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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给我一个理由

君和一把按住舒沅的肩膀,将她刻意挡在身后,冲刘如云拱手道:“皇祖母,辰妃她本性率直,还请您原谅她无故冲撞之罪。您刚回宫,请容孙儿一段时间,关于皇叔之事与皇后之事将与您细细说来。”

刘如云这才稍稍缓了下情绪,扬了扬眉毛:“既然皇上如此发话,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今天面对这么多的宫人嫔妃皇后,哀家就给皇上一个面子,关于辰妃冲撞凤颜一事暂且不论,但皇上你务必要给哀家一个交代。”说罢,看向灵水道,“皇后,你跟哀家走吧,在这里满屋子的秽浊之气,哀家闻着也觉难受。至于你,”她睥睨着看着舒沅道,“既然宸妃身子不适,那就不妨在宫中待上个时日吧!”而后便拂动着她那宽宽大大的袍袖离去。

刘如云这句话听起是不轻不重,但是,以她身子为由,那就和禁足没什么区别,舒沅虽心下有气,但滑胎的事情刚发生,在君和面前她还不愿再生波澜。

临走时,君和嘱咐了下替舒沅诊治的太医几句话,然后安慰了舒沅几句便起身匆匆离去。

接下来连续几日君和均未出现,舒沅仅和皮蛋作伴,不时的替皮蛋喂喂食,逗弄它几番,也算别有一番情趣。身上那日流产所致的病痛早已过去,眉眼间却多了几缕哀愁。

“你来啦。”舒沅淡淡的道,阳光下嘴角勾起一抹暖暖的笑意。转过身来冲身后人道,“这边坐吧,别客气。”

来人正是冬梅,自靖王去后,君和念她揭发有功,继续保持其郡主称号和封号,但她却一直的离群索居的生活,不曾迈出府门一步。此刻的冬梅一身红底,金丝菊贵妇打扮,发髻右侧还插着一枚红玉簪子,将她白里透红的面容衬托的越发的娇嫩。

冬梅没有落坐,此刻的她不解的望着舒沅:“娘娘,您这是何苦呢?”

舒沅挥了挥手,紫娟与紫兰走了过来,一个托着皮蛋,一个拎着喂食的盒子走出了殿外,同时带上了殿门。

没有了阳光的射进,殿内一下子又陷入了昏暗。只有靠着朱红墙壁的书架处窗口尚透着一丝微明。

舒沅没有回冬梅的话,只缓步走到窗前书架前的狐皮色贵妃椅边,旋身坐下,冲冬梅惨然一笑:“冬梅,你随我这么久怎能不知我的想法,即使不提灵水,这个孩子也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何况灵水那边亦绝然不会放过它。那日我早已喝下了滑胎之水,偏巧那孩子却来到,一串手链,巧做摔跤,莫非我眼尖拾起,怕是今日是我百口莫辩。”原来,因了舒沅这双重身份,她已经为大齐诞下一子,且为太子,现齐夏交恶,若再为大夏生下一名龙子,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将来,二者间势必兵戎相见,骨肉相残,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面对的局面,所以,她早已准备好了滑胎的准备,那碗药下去,不出意外,那晚就会发作,可未曾想,灵水居然比她还抢先动手,还以一个孩子为诱饵!

好,她要做,她就让她做的彻底!

舒沅拈起身前几案上花瓶中的一朵花,狠狠一捏,一抹花瓣便飘呼呼的脆落。眸光微微聚凝,“冬梅,你是我在大齐现在唯一能信任的人。今日我唤你来,只求你将我在宫内的事告知我父萧道成。刘如云回来了,看情形,她是支持灵水那头的,再加上靖王的死,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如今我也不方便出宫,只好托你去,务必让我父亲尽早离开那里。”

冬梅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冬梅自当尽力。只是,刘如云此人我之前跟着靖王的时候也多次见过,虽然按照辈分我应喊她一声皇祖母,且依着义父的关系她也对我还算善,但是,此人从来以冷酷残忍而出名,记得义父曾经喜欢过一名女子,欲纳她为妾,仅仅是妾室,但当他领着她见过她后,她便显露厌恶神色,因为那女子是庶出,且出身贫寒,因了她这句话,那女子当夜便给义父留了一封书信,便消失于江湖,义父从此在情感上一蹶不振。世人皆知太皇太后宠靖王,却不知义父心里是有多无奈,他是个孝子,却是两头难两全。直到他遇上太后……”说到这里,冬梅摇摇头,“都是孽债。刘如云对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尚且如此,何况旁人?”

……

这一天,冬梅说了很多关于这大夏后宫的往事,临走时还嘱咐她一定要小心。她说的故事,有关于靖王的,有关于夏太后的,也有关于刘如云的,还有先帝的,舒沅从来就不知,原来那个看似风光无限,妖孽至深的靖王的身后竟也有如此多的无奈,面对这样的母后,不能去寻求心中的挚爱,只能一味的追寻她所希翼的脚步往前走,直至走到这场万劫不复的尽头。

送走了冬梅,一个人默然立在窗。此时太阳已然西下,熔融的余晖映射在窗前泛着涟漪的湖面上显得金光点点。

视线越过湖面,她居然在湖的另一端隐约见到一抹白色的熟悉的身影,身影的主人此刻仿若在凝眸注视着这边。

是他?!她暗下沉吟。

数日未见,原来,他果真未曾忘记过自己。她喜欢在夕阳西下时站在这里浏览书籍,只是,若无今日之凝神一视,亦不知他这样的驻足在这些天里发生过多少次。

想到这些日子所发生之事,不知是喜是悲,她的眼眸中泛起了一阵朦胧的水雾,而透过这层水雾,那层金色的融辉也变的越发的幻渺。

时间如白驹过隙,忽而就这样过去了近一个月。

舒沅立在窗前看到了外头的一片黄叶晃悠悠的自窗子飘进,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书页上。

连树叶都开始凋零,秋天来了。

秋天来了,就是我的生辰到了。

依稀记得那年,头一年去到边境,所见只有贫瘠的土地,所闻只有饿死冻死的消息。

直到那一天,也是漫天黄叶飘飞的时节,她终于盼来了君和。

金色的山林间,流水淙淙,她飞奔向他,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秋至当然不是真的她的生辰,可她将这一天,这一面看作新生。

从此,她又多了一个除了他外,常人不知的生辰。

如今,大夏后宫,秋天来了,可她还未盼来君和。

自那日在湖泊望见,已有足足两周未曾见他身影。

而他的身影对她来说已从当日的不期而遇变成如今的痴痴守盼。

这两周未见对她来说自是不同寻常。

上午她也曾唤来紫鹃跟紫兰问话,可是,二人皆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如是,她便更存犹疑。

君和,到底是什么导致你如此,那日离开前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难道是有人又从中作梗?

事关后位,灵水一定不会就此罢手。

刘如云说要调查,难道真是被她调查出了什么来?

还有紫鹃跟紫兰近日的样子……

天色渐暗。

各种线索却在脑海中不住的缠绕,交加……

忽地,微凉的宫寂中,耳畔响起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心下一凛——

舒沅猛的回过头去,正巧与来人对了个正面。

昏暗的光线中,数名手持灯笼的宫婢鱼贯而入,紧跟着她们迈步进来的是君和。

“君和……”看着那张在摇曳的灯光中微微发亮的面容,舒沅轻轻呢喃着这个名字,喜极而泣,数日的守盼终于到了尽头。

君和望着她,却没有立即走向她,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整座宫殿宛如陷入一片死寂,除了众人的呼吸。

“君和,这是怎么了?”舒服沅紧紧屏住将要滑下的喜极的泪水,开口道,“你这个样子,究竟是朝内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大齐那边难对付,还是因着那日的事情,太皇太后那边不好说?”

他没有正视她,也没有说话,侧身,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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