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精神恍惚

早上，戮吉被闹钟吵醒了。该起床了，给陈凡做早餐。

他来到厕所里，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

昨天晚上他没睡好，背上被衣架打出的伤痕疼得他难以入眠。

洗漱完后他先去叫陈凡起床了，然后进了厨房。他煎了两个荷包蛋和几根肉肠，又榨了一杯豆浆，然后将他们整齐摆盘端到了桌子上。

做完这些，他就出了门。

没胃口，早餐干脆不吃了。

他在街道上走着走着，一个要赶公交车的男生从后面冲了上来，还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那个男生不但不道歉，还转过头来想骂人，当他看清戮吉的脸色时，想开口说的话瞬间咽了下去。

戮吉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有一种要刀人的感觉。

男生被吓住了，拔腿就跑。

戮吉就这样阴沉着脸一路走到了校门口。

泛岚早就在这等着了。昨天下午他没有再跟上去是因为他真的伤心了。那句话仿若利刃，将他的心割得支离破碎。但他不会轻易放弃，他还是会缠着他，直到对方对他完全信任。

戮吉隔了老远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校门口的泛岚，但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直接越过他进了校门。

泛岚失落了一下，但马上跟了上去。

“今天的早餐。”泛岚快步走到戮吉旁边，手里提着一袋小笼包和一杯豆浆。

戮吉没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无视掉。

昨天晚上他被打的时候还下定了决心要咬着牙坚持下去，直到他有一天强大到可以对抗那个男人，将自己受过的苦都还回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之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很丧。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他想逃离这种困境可是他做不到，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时间久得连怎么飞都忘记了。

这种状态下他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不想和谁接触，也不在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想一个人静静的，以这种方式活着看下能坚持多久。

就这样来到了教室里。坐下后泛岚再次把早餐放到戮吉面前。戮吉将它推了回去，泛岚又把它推了回来。这次戮吉没再推回去，而是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里。

泛岚看了看垃圾桶里的小笼包，又回头看了看戮吉，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时，他注意到了戮吉后颈上露出的淤青。

“你这里怎么了？”他想伸手去碰，但被戮吉拍开了手。

“不用你管。”

“你需要涂药。”泛岚有些恼了，执意要去碰。

“我说了不用……”戮吉不耐烦地想再次拍开他的手，不料对方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不禁蹙眉。

“你需要涂药。”泛岚的语气沉了下来。

戮吉惊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泛岚这么严肃。而且他周身的气压变得极低，让他有种不敢违抗的感觉。

当他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满后背的淤青时，泛岚震惊了。密密麻麻的淤青布满整个背部，形成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

“谁弄的？”泛岚触摸着那些淤青，感觉很心疼。

戮吉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泛岚悄悄给戮吉注入了一些法力，淤青肉眼可见地淡了，然后他拿出包里带着的药水，用棉签蘸取涂到了淤青上面。

不管是谁干的，他都会揪出来，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主。

今天是月考，泛岚原先不是和戮吉在一个考场的，但他偷偷用了法力，更改了座位表，和戮吉一个班了，并且座位就在戮吉旁边。

考试开始没多久他就在纸上写好了答案，打算传给戮吉。可是戮吉看见他的手势也不理人，直接扭开头看窗户外面去了。

早上还帮他涂了药呢，现在又不理人了。

泛岚不死心，干脆直接把纸条扔了过去，纸条是到戮吉桌面上了，老师也刚好来了。

“好啊戮吉，考试刚开始没多久你就作弊！”监考的老师刚好是他们班主任。

于是戮吉被判了零分，还被请到了教室外面罚站。

泛岚不禁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当他再一次朝窗外看去的时候，发现戮吉不见了。

戮吉站那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精神恍惚，地面都在打转，所以他干脆直接走了，打算到外面去透透气。

他嫌学校里太闷，于是直接翻墙出去了。

去哪呢？

他抬头看了看天。

要不去桥上吧，那儿风大，凉快。

等到了桥上，呼呼的风迎面刮来，他感觉好受一些了，干脆直接趴在了围栏边。

桥的下面是一条河，他垂着头看着流淌着的河水，忽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

好累，每天都好累……那种感觉又来了，有些空虚，感受不到自己是存在的。

这样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他坠了下去，砸向了冰冷刺骨的河水。河水迅速淹没了他的身体，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肺部，让他难以呼吸。但他没有半点挣扎，任由河水淹没他。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也挺好的。

就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迷迷糊糊地看见了一个身影，还有依稀传入他耳中的一句话：“加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