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嫁妆
萧王爷知道小卫国公最不放心的就是这桩事，他也生怕和小卫国公议定的亲事吹飞了，连忙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给小卫国公增加信心。
“总不好无缘无故就为你卫家说话吧，没得让官家猜忌你我两家暗地里有苟且，反倒不美。不如你我先议亲，我再把这议亲的事往圣人面前说一说，等圣人告知了官家……”萧王爷朝小卫国公挤了挤眼睛，“官家到时候总也会问起，说不定还要招了我家二儿面圣，到时候便好说话了。”
这倒也是，萧紫庭是萧圣人的亲弟弟，当年世子的婚事也是官家和圣人亲赐的，所以绝不会厚此薄彼，萧紫庭的婚事官家和圣人也定是要管一管的。
再说了，萧家之势旺极，官家心中未必便是舒服的，与谁联姻这事还真得官家点头同意。否则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他们两家都要不痛快了。
小卫国公站起身，酸枝木椅脚在地上滑开发出了一阵倒牙的酸涩“吱呀”声，恭敬地朝萧王爷作揖道：“那我卫家爵位之事，就要依靠萧王爷您了！”
萧王爷也起了身，哈哈笑道：“好说好说！日后你我两家便是亲家，一荣皆荣、一辱皆辱！你卫家的事便是我萧家的事，松龄尽管放心！”
这句话才说的小卫国公真正满意，真正放松。
对呀！自古以来，便有连坐之说，他卫家若是不得好，他萧家自然也没脸，想来他萧琰也不会捡着不好的人家赶着来送儿子吧？
送走了萧王爷，小卫国公坐都来不及再坐片刻，直接叫了小厮抬了软轿，去荣寿堂找老夫人了。
老夫人这边送走了抱了满满一匣子首饰珠宝的卫初音，正让鹦哥拿了她的体己出来，一一验看着。
到底是国公府大房这么些年了第一次办喜事，不说该有多风光，至少也不能差。
她就想着自己当年的那些嫁妆，想归拢归拢分了一半出来给卫初音带走，另一半就留着给卫显日后的媳妇儿了。
小卫国公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副场面，老夫人正拿了满手的房契、地契还有店契的在验看，忍不住扬声笑道：“娘，您这是在做什么？”
老夫人抬头看见是小卫国公，也忍不住笑了，“来，远雄，你来！”
等小卫国公安坐在老夫人身前的凳子上，老夫人才一一指了手上的那些契书，“这是樊楼街上一家布庄，这是城外的一处温泉庄子，还有这是江南八百亩的水田……这些我都想做了嫁妆让阿音带去他吴王府。”
小卫国公叹了口气，“娘，您这是下血本了？”
老夫人不依地轻拍了小卫国公一记，“瞎说什么？什么叫下血本，我这是老太太要嫁重孙女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心慌，恨不得能把所有的体己都给了她，让她嫁妆丰厚，去了婆家不会被人笑。自家嫁妆厚，哪怕官人不省心，也能……”
小卫国公和老夫人都沉默下来，半晌老夫人才叹了口气，勉强笑道：“要说，许家三娘至少把两个孩子都教导的不错，阿音就很好！”
老夫人心里难受，突然就抹起了眼泪来，“你说这叫什么事？你也放了兵权，这些年都是韬光养晦，跟军里的那些人基本不相来往了，官家还担心什么？你说这么多年了，我卫家什么时候做过这样卖女求荣的事？”
小卫国公知道下这个决定，老夫人心里也是顶不好受的，连忙出声安慰道：“阿音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必定会明白咱们也是实在没法了，才会行这样的下下策。娘，方才萧王爷也已经答应我了，日后阿音嫁去他家，他必定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有他萧琰今日这句话放在这，日后若是他家的二儿敢欺负我们阿音，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老夫人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脸上满是沧桑，“正是因为阿音懂事，我便想着不能亏待了这孩子。总归我们大房的基业在这里，也不会委屈了阿显这孩子，也不用指望着我这个老太婆的嫁妆吃饭。我便想着把我的嫁妆分一分，一半就给阿音带过去吧！”
小卫国公想想自家这孙女才认回来几日，又要因为自家的事委屈嫁给个浑人，心中也是又酸又涩，点点头，“娘您的嫁妆本就是您一个人的，阿显若是这般没出息，要想靠着娘您的嫁妆吃饭，我第一个就不认他！”
“萧家富贵，我卫家虽然这些年败落了些，可到底也不是没有家底的。”小卫国公想了想，“原本公中的规矩无论哪房嫁女儿都是两千两的嫁妆，其余的都是父母、祖辈的添。除了娘您的，我私底下再给阿音添个五万两的嫁妆。也让她在萧家能够站直了，没人敢轻慢了她！”
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你舍得便好！总归不能委屈了阿音，要不然日后对娘家有着怨气，又怎么会好好帮衬阿显呢？阿显是独子，唯一能帮衬的也只有阿音这个做姐姐的了！”
小卫国公点点头。
于是，卫初音的婚事便算是敲定了。一时间，卫国公府都传遍了去。
这一日，卫显下学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接奔去了卫初音的西厢，进门就喊：“大姐，大姐！”
卫初音正坐窗口学着绣花，老夫人说了她绣工不行，别的也就算了，唯独一个盖头还是要自己亲自绣的，免得心不诚。
她都绣了一个下午了，腰都快直了，眼也快花了，只可惜成果除了绣了一朵小小的牡丹花外，就是戳了满手的小血洞。
“火急火燎的做什么？”卫初音趁机放下了手上的绣绷，“什么事啊？”
卫显一脸心急地奔到了卫初音的身边，“大姐大姐，我听人说你要嫁给萧公子了？”
卫初音脸一红，“你听谁说的？”
“大姐，你就别管是谁说的，这事府里都传遍了，你独独不告诉我！”卫显嘟着嘴，“以前我还说齐大非偶，觉得萧公子家里门庭太高，我家配不上。如今来看，萧公子对大姐有情，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