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保媒
得！萧王爷老老实实地楸着萧紫庭去官家处理政事的勤政殿了。
萧圣人倒是和赵祯夫妻俩心有灵犀，女眷这边她也留了章氏和世子妃说话。
“刚才在千秋宴上的时候，官家说了要给庭儿赐婚的事。王妃，您心里可有什么打算？”
章氏一惊又是一喜，“那可是真是托了圣人的福了！庭儿这孩子一向心野，若是由着他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定下性子来！若有官家赐婚，有了媳妇好好管教他，庭儿好歹也能有些出息！”
世子妃抿嘴笑，“娘娘，您看娘都高兴坏了！您可得为庭儿做主，给他选一个温柔大方、端庄贤淑的好媳妇啊！”
章氏瞪了一眼世子妃，自个先掌不住笑了，“要你多嘴，官家和娘娘自有打算！”
萧圣人也微微笑了，“今日庭儿带来那姑娘，倒是真不错！只是可惜了，身份太低，配不上庭儿！”
章氏面露鄙夷，“这样一个泥胚子，也亏那凌贵妃敢这样作践我的庭儿！”
世子妃连忙扯了扯章氏的衣角，朝她挤了挤眼睛，低声喊道：“娘！”
萧圣人摇了摇头，“世子妃，不用担心，这里都是我的人，有什么话只要不犯了忌讳，还是无妨的！”
话是这么说，可萧圣人还是挥了挥手，示意两边伺候的宫女都退了下去，只留下一个大宫女立在她的身旁。
这大宫女就应该是她的心腹了。
章氏一句“那凌贵妃敢这样作践我的庭儿”说出口后，就有些后悔，被世子妃一提醒，又见萧圣人挥退了左右。先朝那一直低眉顺眼立在萧圣人身后的大宫女看了眼，这才朝萧圣人歉声道：“娘娘，是臣妾无知，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萧圣人突然眼圈一红，“娘，此时没有外人，您还要这样客套，真是生生在戳我的心啊！”
章氏一下子乱了手脚，和着世子妃急急忙忙地都想站起来，又被抽了手帕擦了眼睛萧圣人止住了。
“我知道娘的心思，是怕给我惹了祸！”萧圣人面露鄙夷，“可就凭她凌云伊，也想和我斗？我且由着她嚣张，自有人会收拾她！”
提起凌云伊，章氏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说到这，今日倒是庭儿实在鲁莽，还好没给娘娘和官家丢脸，否则的话臣妾回去绝饶不了他！”
萧圣人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王妃，庭儿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少操点心吧！”
“刚才我听内侍来禀，说是官家已经招了王爷和世子还有庭儿一块去了勤政殿，只怕就是在说给庭儿赐婚的事，到不知道官家到底如何打算。”
“所以，若是王妃心里有什么成算，不妨和本宫说一说，本宫也好及早打算！”
章氏和世子妃互望了一眼，眼中的意思彼此都看清了，章氏回头朝萧圣人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妾没什么成算，一切任凭娘娘做主！”
如今的萧圣人再不是当年那个被她逼着进了宫的小娘子了，这么些年，看着萧圣人从刚登上皇后宝座时的摇摇晃晃，到产下大皇子后坐稳了圣人的位置，再到如今的心机深沉与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凌贵妃也能斗得旗鼓相当，还隐有稳胜一筹的感觉。
章氏如何再敢拿她当当年那个还在家中的小娘子？
这萧圣人问了又问庭儿的婚事，只怕她心中才是真的对庭儿的婚事有了成算。
章氏就算心中不舍，可那有怎样？
自从送了萧圣人进宫，她们萧家就和萧圣人、大皇子挂在一起上了一条船。萧圣人、大皇子好，她们萧家就好；若是萧圣人和大皇子不好，她们萧家就不好。
什么时候该取舍，章氏哪怕再心疼萧紫庭这个小儿子可到底还是拎得清轻重的。
萧圣人对章氏的识相表示十分满意，嘴角轻扬笑道：“若是王妃没什么成算，本宫倒是觉得卫国公府的小姐不错！”
卫国公府？
章氏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想起了千秋宴上晕过去的卫老夫人，有些犹豫地开了口，“如今的卫国公不是没有女儿吗？”
萧圣人微微往后靠，靠在了金银线绣连枝葫芦的靠枕上，微微一笑，“卫国公不还有个庶弟吗？”
章氏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就被世子妃扯了袖子，章氏只好点了点头，脸色有些不豫地说道：“一切但凭娘娘做主！”
大约是看出了章氏脸上的不豫，萧圣人沉吟了会干脆告诉了章氏官家的打算，“王妃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卫国公算是绝了嗣的，如今官家正打算借着由他卫家二房承爵的名头削了他家的世袭铁券，降一降他家的爵。若是由他卫家二房承爵，不管如何，至少如今还能占个候爵的名头，那他家的姑娘的身份不也水涨船高起来？”
这倒是！
章氏先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下子倒是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亲事了，连忙喜笑颜开地朝萧圣人笑道：“娘娘自然是好眼光，庭儿的婚事托给您肯定没错！”
这头萧圣人的寝殿里议着萧紫庭的婚事说个热闹，那头勤政殿里官家赐了萧氏父子三人的座。
东拉西扯说了一堆，就直接绕到了萧紫庭的婚事上来了。
“萧王爷，若是朕给你家二公子赐门婚事你看可好？”
萧王爷连忙站了起来，他站，萧云庭和没精打采的萧紫庭自然也得站起来。
萧王爷一脸的受宠若惊，“多谢官家美意，臣和犬子都不胜感激！”
萧紫庭一个激灵，连忙抬头朝官家急声道：“官家，我不要别人，你要是给我赐婚，就把今日给您做寿面和蛋糕的那小娘子赐给我吧！”
看着官家一脸的笑眯眯，萧王爷心中发毛，恨不得一巴掌就抽死这个不孝子！
“混账东西，官家面前也敢放肆？还不跪下领罪？”
萧紫庭跪是跪下了，可头颈还是死犟死犟的挺得笔笔直的，“官家，我非她不娶，不然我就去……就去大相国寺出家！”
萧王爷被气了个倒仰，连忙跪了下来，朝官家磕头道：“是臣教子无妨，还请官家看在臣的面上……”
话还没说完，萧云庭正要跟着跪下求情，官家就起了身，从上首下来，亲自去扶萧王爷，“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芳庭是朕的皇后，您就是朕的岳丈。如今也不是在上朝，不过是朕以姐夫的身份，想替庭儿保一次媒，你又何必这样跪来跪去的，岂不是太见外了？”
萧王爷背上的里衣都湿了一大片，汗津津地粘着难受。
官家亲自来扶，他也不敢矫情，顺着官家的手站了起来，“官家圣明，官家愿意保媒却是犬儿的福气，臣等谢恩都来不……”
“我不要！”萧紫庭赤眉红眼，发起怒来的表情倒是和萧王爷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不管，我就要娶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