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脱离了
脱离了侍卫们给予的精神威压,终于有机会慢慢恢复过来的土匪头子,这时才终于有了精力去查看自己如今到了何处。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土匪头子莫名感觉有些熟悉,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他舅舅所在的县城吗?!
这个发现让土匪头子心中一喜,似乎是想到了之后自己在舅舅的帮助下获救,顺带着将这群之前胆敢这般折磨他的刁民关进大牢严刑拷打的场景。
土匪头子的眼中也重新恢复了几分之前的神采,原本佝偻着的身躯也重新直了起来,有些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围在他和他的手下们周围的那群侍卫们。
嘴角也勾出了一抹猥琐的笑容,看得侍卫们纷纷背后一寒,仿佛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盯上了一般,也曾是在战场上拼搏过的侍卫们,可不会轻易地忽视自己的感受,感受着从土匪中传来的带有恶意的目光。
那几个被土匪头子阴恻恻地盯着的侍卫当即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对着土匪们扫视了几番,看土匪们还是那副麻木的表情。
没发现什么不对的侍卫们将信将疑地收回了目光,察觉到之前那种感觉又没了,又没发现什么不对的他们,也只能是将之前的那种感觉抛在了脑后。
毕竟以他们主子的脾气秉性,这群土匪也几乎是一群将死之人了,区别只在于时间早晚罢了,想必也不可能对他们造成威胁,他们又何必过多计较。
侍卫们继续操纵着马匹向前行驶,而站在土匪之中的土匪头子,则是低着头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
待这阵恐惧过去,想起之前在侍卫们看过来时,因为这一路被震慑,所以条件反射一般地立即低下了头的自己,土匪头子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恼羞成怒。
当即看了看周围,见手下喽啰们都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之前在他看来十分丢人的动作,土匪头子心中这才好受了一些。
重新挺直了脊背走在众人中间,只是经过了之前那一遭,目光倒是不敢再看向侍卫们的方向了,只是心中依然抱有美好的幻想,全然不知他和他的手下们在这群侍卫的眼中,已然是一群将死之人了。
不管那土匪头子心中想得有多美,于马车内正襟危坐的廖礼,还是一脸凝重地思考着此地县城的民生情况,以及可以指派的新县令人选。
至于如今此地县城在任的县令,在廖礼心中,早在看到此地情形时,这县令已经没有再继续存在的必要了,不能治理好自己所管辖地区百姓民生的县令,要他又有何用,朝廷的职位又不是多的没人做了。
而且根据之前他所抓获的那土匪头子无意间透露的信息,只怕此地县令还不止治理不当这一项罪名!
廖礼到底是自幼便智力超群的天才人物,从那处客栈到此处县城官衙这短短的路程下,廖礼已然在心中规划好了一切,后续继任的县令也已经有了大概的人选。
心中有了大概的章程,廖礼的面色也稍微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冰冷地下了马车,带着侍卫和那群被绑了一路的土匪便准备直接往这官衙内走。
而廖礼前方待马车停稳,还没从马车内安稳下来的离姮,见廖礼似乎是忘了她们几个一般,就要这么往里走,当即出声轻轻地唤了一声廖礼。
离姮也知道,廖礼来此地官衙定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不然廖礼不会轻易地暴露身份来官衙,她着实不应该在这般严肃的时刻突兀地出声。
然而眼见着廖礼就准备这么将她们三人就这么放在这官衙之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县城,离姮着实是有些担忧,更何况她也不知道廖礼此去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因而离姮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出声唤住了廖礼,希望廖礼能稍微等一等她们三人,毕竟等她们下个马车,也耽误不了太多的时间。
然而即便离姮觉得她出声唤住廖礼,并不心虚,但听着自己在如此环境中,显得很有些突兀的属于少女的清脆嗓音,离姮还是很有些尴尬的感觉。
所幸廖礼在听见她的声音后,怔了一怔,似乎也是重新想起了她们三人的存在,原本向前迈进的脚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面瘫着一张脸等她们三人下了马车,走到了他的身旁,这才重新迈开了脚步。
周身的气势也重新凝聚了起来,一行人气势磅礴地向官衙内走去,而原本吊儿郎当,毫无气势地守在官衙之外的两个侍卫,见廖礼这一大群还都配着武器的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官衙走来。
当即脚步凌乱地退回了官衙之中,飞快地跑进了官衙之内,就连原本拿在手中的兵器都被这两名侍卫好不心疼地丢在了地上。
转眼之间官衙大门前便只剩下了这两把刀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半丝人影都是不见了,对于此,廖礼并不在意,没有人阻拦更好,当即迈步领着他身后的一群人进了官衙。
廖礼是无所谓,而那原本满怀希望的土匪头子,看这抓了他的一行人,如同自投罗网一般地往他十分熟悉的官衙走去,心中确实是十分地窃喜,只觉这群人只怕都是些傻子。
然而如今见着眼前这一幕,人都快傻了,当真是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然而还没有见到他的县令舅舅,那个让他打家劫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人,土匪头子还是抱有希望的,继续跟着这一行人往前走。
入了官衙,离姮原本猜测之前那看着他们一行人便匆忙逃窜的二人是去官衙内搬救兵去了,然而离姮随着廖礼一直往前,却没有看到一个官兵冲出来拦截他们这一行人。
要不是之前在门口看到过两个守门的官兵,离姮还以为他们是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官衙,要不他们进来的这一路怎么一个人都不曾遇上。
就在离姮这般想着的同时,前方突然窜出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着县令服饰,十分富态的一个中年男子,看着眉目间同那土匪头子还有些相似,只不过比那土匪头子看着要正派许多。
再加上那有些富态的身材,笑呵呵的神态,当真是给人一种极好相处的感觉,同廖礼说话时也是不卑不亢,十足十的一个十分正派的好官员做派。
然而廖礼并没有被县令所表现出来的这副模样所迷惑,不说这县令刚出来时便同他队伍中那个土匪头子交换的隐蔽眼神,以及他队伍中那被绑着的土匪头子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的神态。
单说这县令富态的体态,再对比他之前一路行来时看到的路人们的体态,廖礼便可以想象的到,这县令许多年来是如何地压榨着老百姓的血与泪去供养着他的富贵生活的。
想到这些,哪怕此刻这县令表现得再怎么不卑不亢,又装出了一副怎么样的做派,廖礼都没有心情去欣赏,也不想同这县令虚与委蛇。
干脆命侍卫上前将还想利用官威来威胁他的县令也绑了起来,带到了官衙内平日里审问犯人的地方,将县令同那土匪头子一道压在了中间,而廖礼则是坐在了县令的位置之上,平静地看着堂下的这二人。
此时,在这县城中横行了十几年,从未被这般对待过的县令,此时也终于是变了脸色,一脸阴毒地看着上首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的廖礼,眼中仿佛能淬出毒汁来。
此时已经撤去了伪装的县令同那土匪头子是越发的相似了,尤其是此时二人还被绑在一处,更是让人无法怀疑这二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当真是同出一窝的害虫。
土匪头子此时还有些不可置信,一脸呆滞地跪在舅舅身旁,没想到原本在他看来十分强大的舅舅,就这般轻易地被人绑住,落得个同他一样的下场。
希望彻底落了空,土匪头子一脸绝望地跪在大堂之上,看堂上廖礼撇过来的锐利眼神,明白自己怕是彻底没了获救的希望。
土匪头子已经是认了命,而他的舅舅,这座县城的县太爷却还没有认清现实,多年来在这小县城中说一不二、掌控着其他人的生死的县太爷,性格很是有些高傲自大。
哪怕如今被捉着跪在了堂下,县太爷也表现得半点不输人,依旧是十分高傲地威胁着廖礼认清楚杀了他的后果,十分嚣张地等待着廖礼主动地为他松绑,并且小心地讨好着他。
就廖礼而言,人如今在他面前还这么嚣张,多半是还没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那他自然是要让这县太爷好生地认识一番他此时究竟是何处境的。
因此,廖礼干脆地朝着上方一伸手,暗卫便飞速地将一摞资料放在了廖礼的手心。
却原来早在还未进这县城之际,得知了这县城县令可能会有问题的廖礼,便已经早早地派了暗卫前来搜集这县令的罪证,而他自己则带着那群土匪按正常的速度朝着这座县城出发。
为皇室太子所配备的暗卫,业务能力自然是最顶尖的一批,调查区区一个小县城的县令着实是大材小用。
因此在廖礼到达官衙之前,他之前派出去的暗卫便已经向廖礼传达了任务完成的信息,并随时可以将这县令的罪证交给廖礼。
所以便有了此刻廖礼伸手朝他的暗卫索要罪证的一幕,看着自己手中这厚厚的一摞关于此地县令的罪证,廖礼粗略地翻了一番,心中的怒火更甚。
他知道这县令定是犯了许多罪的,但没想到,这县令身上所背负的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随便拿出一项都够这县令死无全尸的,偏生在他手中,这样的罪证数不胜数,一行行、一列列尽是血腥。
而站在廖礼身后的离姮,也在无意中撇了两眼,心中也是无比地气愤,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人,当真是让离姮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