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初会
“后学末进，哪敢当西北铁面判官杜汉生将军的夸奖。下官还要跟着各位长官多多学习，还望杜副局长不吝赐教。”余不乐谦虚的向杜煜副局长躬身行礼，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
杜煜将军执掌西北并州军区宪兵十余年，将并州军区的军纪打造得森严一片，比起同为边军的凉州西军、幽州北军，包括东南和西南的地方部队，军纪都要好上不少，仅次于之前的首都圈中央军。
但是并州的军力达到55万，仅次于军力最多的凉州，比其他几个卫戍区不知多了几倍，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足见杜煜执法之能，铁面判官的口号不是浪得虚名。
而且杜煜办事除了公正严谨赏罚分明，对于民事治理也有一定的能力。要知道之前的各地的联邦驻军还要承担着城市治安和警戒的责任。并州66万多人口，9个城市驻扎了55万将士，治安却相当好，杜煜将军的铁腕治理功不可没。
所以在并州凉州两大边军被大规模打散裁撤的前提下，杜煜还能获得晋升，成为目前联邦最红火的职权部门联邦调查局的副部级副局长，自然是有其中的道理。
这也是杜煜最为得意的外号，所以余不乐仅凭一句话，一个姿态就获得了杜煜的好感。
杜煜热情的伸出手和余不乐互握，笑着说：“浪得虚名，不足挂齿，还是不乐你年轻有为，加上莫村、汉南两位长官年富力强、正当壮年，远之、季铭、公济几人也是青年一代俊杰，调查局的未来终究还是看你们几个的。我杜煜垂垂老矣，临老不修来你们这镀镀金，抢抢功劳，你们不要记恨我才是。”
杜煜对别人都称了字，独独叫余不乐是叫的名字。第一杜煜切切实实是余不乐的领导。第二副局长相比虚职的局长助理，是着实高上一级。第二以年纪论，杜煜更是余不乐的长辈，68岁的杜将军怎么论都是余不乐爷爷辈的。
即便他直接称呼丁晓雷局长和姜锋副局长的名字，从几人军中资历，年齿的对比，两位局长也只能受着。
杜煜只叫余不乐的名字，对其他人都称呼了表字，不但没有生疏，反而是透露着几分亲近之意。
姜副局及时的在旁边介绍道：“杜煜副局长，杜汉生将军，之前任西北并州军区宪兵总队长，将并州军区治理得井井有条，也是我的老领导。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杜副局长前日才调到我们局里来就职，能有这样一尊大佛坐镇，这是我们调查局的荣幸。上峰命令，杜副局长主管局内所有的人事行政事务，也是季铭的直属领导，当然今后也少不得要负责局内调查的工作。敬渝，还不给领导见礼？”
余不乐就势再给杜煜拱手作揖并鞠躬，嘴上还说着请老将军多多提点，多多指教的客套话。
杜煜嘴上虽然客套着，但是也没有回避，生受了余不乐的敬礼。
同时，出于礼节，姜副局也郑重的重新介绍了一次余不乐的情况。
然后轮到了谭佳人，姜副局笑着说：“这位呢就是不乐的助理，也是不乐的太太之一，号称调查局六大美女之一的倾城佳人，谭佳人女士。”
检枢司美女们的魅力过大，调查局的无聊男士们给他们做了一个排行榜。领衔的就是六大美女，分别是倾城谭佳人、沉鱼朴英敏、落雁秦泰熙、闭月林臻娜、羞花孙怡珍。分别对应了个人的特征或者出生地。
原本金媛媛也是排进前六的羞花，不过被熟悉检枢司熟尤其是参加了余不乐婚礼的熟人们听说了之后，将原本倾国的孙怡珍转为了羞花，而空出了倾国的位置留给了尚未入职，但是据传注定要加入检枢司的林玲珑了。
金媛媛也是余不乐正妻中唯一没排入前六的美女，而只列入了第二档次的十二金钗。不过个人审美不同，每个人对美女的认知也有差异，所以个人心目中的排名也未必一样。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性情一向刻板的杜煜副局长，听到了这句开玩笑的话，明显就不是很感冒，甚至从神色上表现出了一定的厌恶之感。
“幸会幸会，果然漂亮。”旋即略带疑惑的看着姜副局问：“我如果没记错，国府公务员管理条例，还有军部的军规都规定了军官或者公务员夫妻不得在同一部门供职吧？”
一句话说得弯腰鞠躬的行礼的谭佳人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道如何是好。
丁局长面色不变，微笑着说：“不乐进入调查局的时候还是单身，一个多月之前才举行了婚礼。虽然新娘都是咱调查局的人，不过联邦可从未规定过，同一部门的上下级不可以结婚。
第二呢，调查局是联邦特殊执法部门，很多人员尤其是情报处的调查人员，都是特工身份，老版的特工工作条例中有规定，异性执行特殊侦查任务时，建议由真实夫妻搭档，便与执行潜伏累任务。
其三，不乐除了调查局的公务员身份，还有着联邦高级学者和中央军校教授的身份，这两个身份也都是鼓励夫妻搭档的。
杜将军果然是在宪兵队供职多年，熟悉军事条例。呵呵……
不过对待不乐这样的天才，联邦从来都是放宽标准的。283年公布的鼓励联邦优生优育计划明确规定，特殊天才，高级学者可以超出联邦婚姻法限制，鼓励多生育，优化联邦人口结构。
不论是从知识、武力、军阶上，不乐都远远超出联邦特殊天才的定义，所以在婚育方面都受到联邦的鼓励。”
杜煜副局长脸色一僵，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已经得罪了余不乐和谭佳人，而且从丁晓雷的反应来看，自己似乎踩入了两位局长准备好的陷阱。姜副局的介绍明显就是制造了陷阱给自己跳。
不过从军多年，又是多年身居高位，锻炼出的应对功夫马上发挥了作用，不露声色的笑着说：“正是正是，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是应该鼓励，哈哈哈哈……”
谭佳人讪笑着感谢副局长的祝福。丁局和姜副局两个半老狐狸则是眼神一对，初步作战目标达成。至于余不乐，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面不改色的看着丁局，直接岔开了话题。
“丁局，姜副局，刚才机要处刘任娜应该有来向您申请案件立项吧？我司在中央车站偶遇了一起离奇杀人案，所以让刘处长前来向两位申请调查。抱歉，之前出外勤不知道杜副局已经就任，所以没有交代刘处长向您请示。”说完欠身致歉。
领导们之间的些许龌龊，余不乐自然一想就能明白。对于自己有提拔之恩而且一直照顾有加的两位局长，自然是自己站队的不二选择，但是也没有必要激化矛盾，所以礼貌的选择了回避。
丁局笑笑说：“确实来过了，刘处长已经来过，申请批准。站着干什么，坐下说，远道归来就遇上离奇命案，这事儿还真够邪的。”
沙发区坐五个人的话显然略有些拥挤，所以丁局率先朝着办公室内的小会议桌走了过去。
虽然是六人的小会议桌，几位领导落座之后，谭佳人却没有坐下，而是搬来一张小圆凳，侧身半坐在了余不乐的身后，以示身份，同时还拿出了在门外秘书小刘处临时借来的笔和记事本，准备记录。
众人坐好，姜副局长首先发话：“刚才刘处长来的匆忙，没有详细说案件的情况，说一说知怎么一个情况吧。”
余不乐接口道：“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死者在数百人瞩目之下登上马车。从贵宾站台到车站特殊出入口值班室门前，一共120米的距离，到马车夫给值班员检查完车票，回到车厢核对人员身份，一共两分钟多一点点的时间内，女性死者被刺杀死在马车厢里。
现场非常干净，怀疑有校级武力的女死者被刺穿心脏一击致命，现场还没有找到任何的人证物证，唯一留下的就是凶器——一把制式军用匕首，还没有找到任何凶手信息。虽然现在仅仅完成了现场勘验，就目前的情况看，趋近于完美谋杀。”
余不乐简要介绍完，对身边的谭佳人示意了一下，谭佳人站起身说：“我来给三位局长介绍一下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和详细的过程情况吧。”
姜副局点点头，说：“非正式会议，只是内部情况介绍，不用多礼，坐下说。”
让习惯了军中刻板规则的杜副局长再次拧拧眉，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急忙补充道：“就是就是，都是自家人坐下说话。不着急，等小刘把茶送上来，进门连口水都没喝呢。”
“谢谢姜副局、杜副局，下官失礼了。”谭佳人典雅的回应着，曲腿做了个万福礼，这才半坐下恭谨的等着局长秘书小刘送茶。
等到茶水送上来，谭佳人浅浅抿了一口，半起身致意了一下。然后介绍起了案件的情况。
从朴英敏带人抵达车站开始，一直到车队回到调查局，不疾不徐桩桩件件条理分明的讲了出来。没有任何添加，包括每个人说话的大意，朴英敏的应对，孙妍颜和秦泰熙检查的大致结果，自己等人拿到的口供扼要等等。
哪些是亲历，哪些是眼见，哪些是听闻，讲得清清楚楚。让人清楚的了解了案情。
杜煜听着，眼睛逐渐亮起。调查局名声在外，如今亲历，果然藏龙卧虎。不论是朴英敏的指挥应对，孙秦两人的现场勘查，还是没有详细解说的于雷对外的交接，林臻娜跨区域的调查，还是其他人的记录，以及现在谭佳人的讲述，都让人拍案赞赏。
原来之前的传闻不但没有夸大，反而是低估了检枢司的能量。盯向余不乐的目光，不免有些微微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