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复命
孙怡珍小队并没有带着吕凡直接返回调查局。
宪兵部在联邦屹立多年，虽然刚刚裁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上门抓走一位大队长、少将师团长，也已经属于登门挑衅的行为。从保密的角度出发虽然理所应当，但是毕竟于礼于情都说不过去。
而且本身此次行动没有高层出面，已经对宪兵部很不尊重，如果拿了人就走未免有落井下石之嫌，太过不近人情。
一转身，孙怡珍带着小队成员和被马蹄式手铐锁起吕凡，前往了三楼宪兵部总长办公室。
对总长秘书说明了来意，总长秘书尴尬的回复，总长正在会客，并且刚刚有电话接进总长办公室，请孙怡珍带人稍作等候，自己进去汇报一下。
孙怡珍礼貌地表示了理解，带着人贴着墙在走道上站成了一列。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宪兵总长秘书开门出来说：“孙处长，总长有请。”
孙怡珍稍微整理了一下警服，然后温和的对秘书笑笑表示感谢，示意凯莉带人继续等候，然后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到应门声响起，才推门而入。
“各位长官好，联邦调查局检枢司情报二处代理处长孙怡珍向各位长官问好。”孙怡珍一进门就看到了眼前闪烁的将星，立正敬礼，一丝不苟的向房间内的各位行礼。
宪兵总长钟游中将、副总长王濛中将，总参谋长纪岷中将，还有刚刚在走道上遇到的郑永中校都在局长办公室内。没有等对方回礼，孙怡珍就马上开口道：“钟总长，来的时候丁局长特地交代我一定要来给您道个歉。”
鞠躬行礼后，继续道：“由于保密需要，所以不能提前通知贵部，丁局长及调查局上下深表歉意。局长说他会准时给您打电话沟通，想必您应该已经接到丁局的电话了吧。”
已经八十余岁的钟游中将一脸无奈的回答：“你们调查局的保密工作做的还真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孙怡珍微微低头，正色回答：“职责所在，国府直接授权，拘捕令上午才下发。多地同事联合行动，涉及多个家族，涉及到多位大员，所以必须保密。丁局长也因此才让我向您致歉。”
钟游总长微微一愣，稍作停顿接着道：“这么大的行动？你们姜副局长，余司长怎么没有直接过来带队？”
孙怡珍马上微笑解释道：“余长官本来是应该亲自过来向您道歉的，可是将军您也知道调查局人手不足，余司长亲自率队去了冀州邺城北军指挥部，批捕北军军政处孟鹤孟少将，所以只能由侄孙女赶鸭子上架，前来宪兵部走一趟了。
局长相信有钟爷爷、王爷爷、纪爷爷在，宪兵队这边不会出什么问题，所以也放心让我跑这一趟腿。局座副局座因为要居中协调指挥，所以不能离开，不然姜副局肯定是要亲自前来走一趟的。丁局可是第一个就给钟爷爷打的电话。”
听到孙怡珍主动释放的善意，拉近关系的言语，三位中将的面色略有缓和。宪兵部几位高层供职首都多年，自然少不了和孙家来往。
作为军部直属部门，几人和孙怡珍也都是惯熟的，因此孙怡珍以爷爷相称，透露的是讨好的意思。孙怡珍话里话外，一会儿长官一会儿爷爷，自称也是在晚辈和下属间切换个不停。
王濛副总长笑笑问：“什么大行动，两位局长要亲自协调指挥，听你的意思，除了余司长其他的司长也都外派行动了？哦，方便就说，不方便就当我没问。”
王濛中将的声音不大、和蔼，但是孙怡珍当然明白对方表达的不满，连忙回答：“长辈垂询，哪有什么不方便。行动2点半同时开始，已经不涉及保密了。何况是王爷爷问，小女也得如实回答不是。
交州副州长曹闵连带着番禺议员曹钊、兖州议员曾诚、幽州议员孔庆堂、平原市长龚翔、加上吕凡、孟鹤两位少将。这还不是全部，他们六大家族共计99人被批捕，近百人免职，近四百人需要协助调查。
我们调查局一共才多少人手，真的是忙不过来，所以才让侄孙女前来打扰诸位爷爷的。”
“这么大规模？”钟游中将的眉头纠结成了一个川字,“证据确实吗？”
“铁证如山。肖大法官亲自签署的拘捕令，用他老人家的话说，无需审判直接抓捕，不要跑了一个……”
钟游接着问：“这样的行动，保密工作你们还能做到这么好？”
孙怡珍回答：“至昨日，只有赵总理、萧议长和肖大法官清楚调查情况。我们局里，也只有两位局长和四位司长清楚目标。不瞒各位爷爷，我被派到咸阳调查了吕家一个月，也是今天上午看到拘捕令才知道吕凡少将也被牵扯了进来。”
多年练就的平稳心态，让孙怡珍毫不动容的说出谎言。
三位中将互相对视，然后纪岷中将开口道：“你过来是……”
孙怡珍回复：“下官初次执行抓捕任务，嫌疑人又是联邦少将，恐力有不逮。所以特来向宪兵部诸位长官申请配合。”
几位中将马上明白了孙怡珍的意思，由王濛副总长回话：“不知道孙处长需要我们宪兵部如何配合呢？”
孙怡珍淡淡的说：“余长官行前交代，如果怡珍担心不能顺利实施抓捕，可以向宪兵部申请联合抓捕。”
王濛两眼微眯一下，然后回答：“同意贵部请求。”然后扭头看了看钟游中将，才又说：“郑处长，就由你调一个小队直属宪兵，将嫌犯押送往调查局吧。嗯，为防意外，传总长命令，请宪兵大队长，一师团长高原少将参与押送，防止犯人逃跑。”
然后转向钟游总长，微微颔首问道：“总座，您看这样安排可以吗？”
钟游中将点点头：“可以，传令吧。”
郑永中校马上立正敬礼：“遵命。”
虽然是临时命令，宪兵部不愧是负责联邦军纪的纪律部队，不到三分钟时间，所有准备就绪。
调查局给足了宪兵部面子，礼尚往来，王濛副总长、纪岷参谋长亲自将调查局的人送出办公楼。
宪兵第一师团长高原少将亲自押送吕凡，登上了宪兵部专用的密封马车。孙怡珍和凯莉职责所在，同车而行，至于负责宪兵行动的负责人，适逢其会的郑永中校，则只能做起了“瞭望手”，和宪兵部的车夫一起坐在了驾驶位上。
检枢司剩余四位队员，在周芷妤的带领下，登上前来的调查局马车，跟车而行。一队的直属宪兵成两列在车两侧保护，一行人开出了宪兵部的大院，前往国府路的调查局。
调查局行政楼内，姜峰副局长走出了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局电话交换室，拿着秘书刚刚整理好的笔录前往四楼丁局长的办公室。
不需要秘书通报，姜副局直接推门走进了局长办公室。
丁局长正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不过茶几前缭绕的青烟显示，丁局长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局座，消息到了，最后一个被抓捕的番禺议员曹钊已经落网。扫毒行动顺利，99个主要目标全部入网。唯一出了纰漏的是幽州孔家。刚才已经向您汇报过了。”
丁局拍拍沙发示意姜锋入座，然后微微凝眉问道：“刚好在行动前半小时兵团调动？这么巧？”
姜副局坐下说：“跑的是孔家三代两个小辈，应该纯属巧合。为了抓孔家二代孔祥，又不能打草惊蛇，只能看着骑兵开拔，我们的人来不及跟上。如果是提前泄密，跑的肯定不只是两个小辈。
不过事后孔建宇、孔建勇在途中逃走，就肯定是有人传递了消息。
容弼到底是做行政多年，这次丢了手艺。遇到突发事件，不知道怎么处理了。不过情报司的人已经跟上去了，没准通过孔家两个小子还能再钓出野鱼也说不定。”
丁局微微点头：“千谋万划终究还是逃不出意外。确定不是泄密就好。”
姜副局笑笑说：“一次拘捕99人，扣押387人，已经是联邦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行动，跑了两个扣押问讯目标，瑕不掩瑜。”
“刚才宪兵部的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