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成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
五天前深夜，长安王莽的府邸。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月光如水洒落在大地之上。此时，王莽的堂弟王舜兴冲冲地来到王莽府上，准备向他道贺。
原来，王莽不仅成功重获大司马之位，而且此次行动还顺带铲除了那些一直与他作对的反对派大臣，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春风得意。
然而，当王舜踏入王莽的书房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位堂兄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显得闷闷不乐。王舜心中不禁疑惑丛生，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堂哥，今日这般喜事临门，您怎会如此愁眉苦脸？”
王莽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脸关切的堂弟，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王舜，并说道：“这是锦程临走前所留之物，你且看看吧。”
王舜接过纸条，仔细端详起来。只见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名字，这几个人王舜是知道的。但具体内容却让王舜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皱起眉头，又抬头看向王莽，等待着堂哥进一步解释。
“今日，我本欲给锦程封侯，但是锦程却专程来向我辞行。至于纸条，便是锦程留下的锦囊，说上面那些人都可以重用，成为自己的心腹。”
“堂哥，这些人小弟倒是都有所了解，他们的确都是可用之才，如果能将其收归麾下，必能为兄长增添不少助力。”
王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王舜的看法，但同时又长叹一声道：“只可惜那锦程……唉！”言语之中，尽显对锦程离去的遗憾与不舍。
了解到前因后果的王舜思索片刻，便开口说道：“堂兄，依小弟之见，既然那锦程如此不识抬举，我们还是应当尽早将其除去，以免日后养虎为患。”
王莽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视着王舜斥责道：“王舜，你怎可说出如此无情无义之言？那锦程为我出谋划策，做了那么多事情，如今他选择离开长安，我们非但不去感激人家，反而还想着恩将仇报，这岂是君子所为？”
面对王莽的怒斥，王舜并没有丝毫退缩之意，他连忙解释道：“堂兄息怒，请听小弟一言。那锦程若果真的从此隐姓埋名、游历四方倒也罢了。但倘若有朝一日，他投身于我们的敌对势力当中，凭借他对我们内部情况的熟悉以及卓越的才能，届时必然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啊！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小弟才斗胆出此下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锦程是不会做这种事的！”王莽瞪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王舜，大声反驳道。
“堂哥，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不能有妇人之仁呐！就算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咱们也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把它彻底扼杀在摇篮里才行！否则一旦真出了事，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呀！”王舜一脸严肃地劝说道。
“可是……可是锦程他......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王莽眉头紧皱，满脸的难以置信，言语之中依然流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他实在难以相信那个曾经与自己一同经历风风雨雨、不离不弃的锦程，竟然会被怀疑有如此不轨之举。
回想起当年，自己因政治斗争被贬至封地新都之时，可谓是人生低谷。
而就在那时，只有锦程坚定地来到了自己身旁，不仅毫无怨言地与自己同甘共苦，更是绞尽脑汁地为自己出谋划策。正是得益于锦程的智慧和努力，自己才能够一步步走出困境，最终得以重回朝堂，重夺那令人瞩目的大司马之位。
那些一起度过的艰难岁月，早已深深烙印在王莽的心中，让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去维护锦程。
然而，当王莽听到王舜所言之后，内心深处却也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毕竟王舜所说并非全无道理，如果锦程真的凭借着自身的聪明才智转而去协助自己的敌人，那么后果必将不堪设想，甚至可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祸患。
此时，看到王莽的内心已经开始有所动摇，王舜赶紧趁热打铁，继续游说着：“堂哥，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儿就交给小弟去办，我保证会处理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端倪！您尽管放宽心便是！”说完，王舜还拍着胸脯向王莽作了一番保证。
王莽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心里虽然对王锦程仍存有一丝不忍和愧疚，但最终还是觉得王舜所说不无道理。毕竟在这残酷的世道，上位者一般都是踩着无数的尸首才能一步一步站到那个位置的。
“关键时刻就得果断的狠下心来，不能妇人之仁，不然如何成就一番大事业。”想到此处，王莽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即点头答应了王舜的建议。
但在王莽的内心深处，却依旧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锦程贤侄啊，莫要怪我心狠手辣，实在是你不愿跟随我一同共创大业，才逼得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啊！希望将来你能明白我的苦衷……”
王舜眼见着王莽终于点头应承下来，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他又十分担心王莽事后会突然变卦、出尔反尔。
因此，王舜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忙忙地向王莽施礼辞别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进家门，王舜甚至来不及稍作歇息，立刻唤来一名下人，急匆匆地吩咐道：“快去把管家叫来，我有要事与他相商！”那名下人领命而去，不多时，只见管家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汗珠。
“侯爷，这么晚了您急着召见老奴，不知所为何事啊？”管家气喘吁吁地问道。
王舜面色阴沉，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递到管家面前，压低声音说道：“此人叫做锦程，你即刻安排人手去打探此人消息。记住，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管家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卷，缓缓展开，当他看清画上之人的面容时，不由得微微一愣，喃喃自语道：“锦程……老奴似乎曾在哪里见到过？”
王舜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冷声喝道：“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
管家心头一颤，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连忙跪倒在地，惶恐地说道：“侯爷恕罪，老奴一时糊涂，言语不当，请侯爷大人大量，饶过老奴这一回吧！”
“得知锦程行踪之后，先暗中观察，不可贸然动手，待到时机成熟便一举歼灭，不留一个活口。”王舜继续说道。
“好的，侯爷，老奴这就交代下去。”管家说完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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