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生意

根据孙掌柜的交待，万福商行是最近两年才开始做人口买卖这个生意，在此之前万福商行主要经营农副产品和日常用品这些合法的生意。

万福商行成立之初到现在已经快50年了。老掌柜福万年用了20年才把原先只是几座城池之间倒卖货物的小行商发展成横跨几国的大商行。

可惜岁月催人老，50多岁的时候福万年中风了，老爷子不得不把产业交给儿子管理，之后没几年就带着满腔抱负撒手人寰。

可以儿子福永寿只是个守成之辈，常年处于父辈的福荫下性子太软，没有主见。还好起码兢兢业业的也没有把产业败了，反而随着各国之间的平衡互通，将产业遍布了更多的地方。

富不过三代，这并不是什么世间真理，也有许多世家大族能绵延不绝。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对继承人的培养。

福永寿优柔寡断的性子本来就不是一个最好的继承人，他只有勤勤恳恳的走遍各国，用勤来补拙。

而他的妻子因为难产早早去世，福永寿也没再续弦，家里仅留有老一辈人照看孩子。

老人都有隔辈亲的性子，特别容易娇惯孙子，于是福家的第三代被惯的无法无天，成了远近闻名的败家子。

黄赌毒他全占，成了其祖地上阳城有名的“三好”公子福延泽。

待福永寿再想管教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毒瘤如果不趁小去除，长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没法治疗，养孩子也是一样。坏的品性一旦长成，就改不回来了。

再加上毕竟是自己唯一的独子，总想着浪子回头金不换，下不去狠手。等到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不了孩子的时候，这条毒龙已经长大了。

福延泽通过金钱、股份、商队里的权利，已经笼络了一大批人。然后密谋了一场劫掠行动，成功干掉了父亲上位。

上位之后更显败家子本色，短短两年商行的资金便周转不开。

谁知福延泽通过平时的酒肉朋友搭上了一条暗线，从此万福商行就开始做起了拐卖儿童的买卖。

“我知道的我全都说了！各位大侠，我也就是个小喽啰，得听上面的命令，我家小都在上阳城，我也没办法啊！”胖胖的孙掌柜哭的像被几个大汉糟蹋过似的。“我以后一定改过自新，求各位大侠饶小人一条命。”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福家的家事？还有那条暗线的另一边是谁？”

李言的气质依旧风轻云淡，不过眼里透着冰冷的寒光，语气也冷冰冰的。

孙掌柜看出这英俊青年就是此间主事，连忙往李言的方向爬了几步可能是想抱住他的腿，结果被人拦下，只能不断的磕头。

“小人以前就是伺候少爷的家仆，所以比较了解情况，而且福少爷并不严禁下面人讨论这些事，反而他每次喝酒还拿杀他老子这事和那群狐朋狗友炫耀。”孙掌柜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都恨的牙痒痒，尤其平川座椅的扶手都被捏断了。

李言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究竟是何人或者何方势力与你家少爷狼狈为奸？那些被绑走的孩子又被运往何处？”

“是何人需要这些孩子小人真不知道，也不知道福少爷与何人达成协议。那些孩子都被藏在宰杀完的牲畜腹中运往城外的大船里，我只知道中间会在越人城中转，具体运往何处这就不是小人能知晓的了。”孙掌柜继续说道。

李言立刻吩咐一人去传书让其他小队去越人城调查。

“那你知道那群人渣要这些孩子的目的么？”平川眼神仿佛要吃人一样。

杨明知道平川的想法，这和他们童年的经历有很大关系。

“小人只听跑船的人说过一点，年纪小的男孩会被卖给那些绝后之人，年纪大了记事的就调教一番卖给一些大户人家做奴仆，漂亮一些的女孩则会卖去青楼，还有一些会被幕后的人挑走不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孙掌柜抖的更厉害了，赶忙带着哭腔说着自己知道的。

噗！

一截长刀从孙掌柜的胸前钻出，李言默然的拔出刀来，虽然这人还能当个诱饵，不过还是自己的媳妇最重要。

他听平川提起过童年，所以他知道平川最不能忍受的是什么。幸好她后来被圣主所救，不然李言不敢想象她以后会经历什么。

平川把自己整个蜷缩在椅子上，头深深的埋在自己的怀抱里，一言不发。

杨明心疼了一下，说不清是原主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了解背后故事的自己。

果然人贩子都该死！

杨明深吸了口气，走过去默默的拍了一下平川的肩膀走了出去，李言过来抱起娇小的平川，回头吩咐其他人处理现场，留下圣训。

圣训是圣堂人处理任务的最后一步，就是留下被杀之人生前罪状，这是圣主提出的想法，让天下人知道圣堂为何杀人。也起到告诫其他恶人的作用。

留下平海带着两人照看孩子，其他人按照原定计划返回了客栈。

因为圣堂人不受各国待见，在各国的认知里这就是一群以武乱法的强人，简称恐怖分子。

所以要等到明早城门打开后，才能让这次行动暴露出来，方便杨明他们脱身。

当明早有人发现肉铺里的人都死光了，还有罪状和留下来的孩子，杨明他们早就出城了，官府想抓也抓不到了。

因为平川情绪低落，其他人也都没有话说，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杨明也回到了房间，鞋也不脱就和衣躺在床上，枕着胳膊发呆。

“宿主，本系统感觉到你想留下来了。留在这个被你叫做中二堂的组织。”系统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杨明等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其实一开始也不知道离开了要去哪里，我没什么远大的抱负，也没想过统领异界啥的。我不知道我穿越过来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为了多活几年么？

今天的事你肯定也看到了，我当时就在想对于这种事我能做什么？我一个人能做什么？”

“宿主，所以你找到了意义？”系统依旧没有情感的说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试试。去做已经前世没能力做想去做又不敢做的事。”杨明的眼里不在无神，反而闪烁着坚定。

“宿主，本系统的职责就是陪你唠嗑解闷，你要做什么、选择什么，本系统无权干涉。

不过本系统找到了你前世看过的一个句子应该适合现在的你。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杨明默读了一遍，闭上眼睛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