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来龙去脉
言雾生轻轻拂袖，一道温和的玄气自袖中飞散而出，瞬间将两人完全包裹其中，一股温润的气流缓缓传出，在两人的脉络中游荡，两人只觉得浑身舒畅，甚至连伤势都有所缓解，而后青年身影缓缓飞至半空，方轩两人的身形不受控制般也随后跟在青年身后。
就在两人恍惚间，突然发现本要离开的言雾生停下身形，然后转身看向几位剩余之人，面无表情的淡然道：
“哦，我倒是差点把你们给忘了！你们身为死士，自然也知道，既然任务失败，你们回去也是必死无疑，那么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是自裁呢？还是我等出手？”
仅剩的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大汉走向前，终于张开了那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嘴巴，这位一脸伤疤的汉子抬头望着言雾生，眼神中并未出现丝毫惧怕之色，脸上遍布着非人般的淡然，死亡在他眼中仿佛不值一提。
可能是久不开口的原因，这位壮就连汉讲话也是磕磕绊绊的：
“多……多谢前辈，但……但是……是孔家给……给了我们一……一个生存的的机会，一个活下来的希望，照顾我们的家人，并将我们培育至今。”
“虽……虽然有些自不量力，但……但为报答恩情，我……我们只有以死报答！”
“嗯。”
言雾生点点头应道：“既如此，那我就随了你们的心愿。”
也不见黑衣青年有任何动作，倘若细看之下，也只是衣衫略有震动，伴随着人体低沉的倒地音，言雾生带着两人御风远去。
待到余波散去，在驻守侍卫的引导下，此处又恢复了往日的人气，这些事情永远与在此讨生活的百姓无关。
但也有不少人一脸慌张，急忙向背后家族传递消息：孔家围攻两位“少年”，一位强大的黑衣青年出现，此人疑似灭杀孔家少爷之人！
最后结果：孔家死士全灭，供奉战死，一条强大的过江龙，正向王城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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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燕王朝王城不远处的云层之中，一黑衣青年立于前方，身后左右盘坐着一对少年少女，两人无一例外，皆是面色惨白，衣衫褴褛，无尽的沉默下，连几人四周空间都显得极其寂静。
衣衫褴褛的方芷若睁开眼睛，在言雾生玄气和丹药的双重疗效下，此时的她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少女正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言雾生的背影，那炽热的视线仿佛要贯穿青年的身躯。
片刻后，也不知是不是受不了少女炽热的视线，言雾生终于出声打断，不然不知要持续到何时：“别看为师了，为师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
“事已至此，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可以说的，为师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闻听此言，后方盘坐着的少年也睁开了眼睛，他早有疑问，只是出于对于言雾生的信任，以及不知如何开口，才一直没有主动开口，但现在，既然言雾生自己已经发话了吗……
方轩望着青年挺拔的背影，犹豫片刻后问道：“您是不是一直跟在我们身后？那个青衫老者一直找寻的真的是您，对吗？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可以告诉我们原因吗？”
听着少年众多的疑惑，言雾生叹息一声，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缓缓转过身面对两人，迎着两人炽热的目光，言雾生缓缓道来：“想必芷若要问的也与这些大同小异吧！”
“不……不止这些！还有，我还想要问……您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闻言，言雾生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看着平时性格温和的少女，此时此刻说出的话却如此直白，如此的尖锐。
随后青年缓缓点头，对着方轩说道：“你猜的没错，自从我们在玄兽山脉分离开始，我就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一直看着你们，看着你们潜入军营，看着你们被发现，看着你们迎敌，看着你们归家，再到看着你们遇伏而生死一线！这些……我一直在！”
越往后，少女的脸色越难看，直至听完，少女望着青年，哽咽问道：“那您为什么……为什么……”
言雾生深深看了方芷若一眼，继续说道：“其实那个青衫老头本就是因我而来，所以他才会面对你们犹犹豫豫，因为他既想要用你们引出我来，又要提防着我的袭击。
而目的自然是为了帮他们家族那个少爷报仇，对，就是你们两个杀死那个青年，那个人……也是我引出的。”
在说这点时，言雾生确实一反常态，满脸的理所当然，毫不在意两人震惊的的面色，干嘛？那么瞪着我干嘛？想弑师啊!
也不管两人心情，言雾生略有停顿后，继续说道：“他们并不认为以你们的实力能杀死他，认为我才是真正的凶手，是那个躲在幕后的黑手，当然，如果不是芷若，以你们的实力，面对此人，谁生谁死还真不一定。”
说道这里，言雾生像是略带歉意般的揉了揉少女的秀发，随后收回手继续说道：
“扯远了，继续说那个老头，之前他一直在寻找我的踪迹，奈何他实力太差了！最后实在找不到，便选择出手逼我现身，等我现身出手后，见到对我不敌，而后又对我卑躬屈膝的。”
“如果没有我直接出手这一茬，他在探清我的身份后，在自身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就会直接出手拿下我，即使自身实力不足，也会先稳住我，在寻求家族帮助。”
言语道尽，言雾生看向两人问道：“这就是我能告诉你们的全部，也算是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现在你们清楚了吗？”
方芷若沉默片刻后，突然激动的对着言雾生道：“也就是说，这段时间的所有事情，您其实都有参与，甚至玉佩分身的铸就，玉佩内玄气散发也都是出自您手对吗？”
“那您还假装不在，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如果仅仅是为了亲眼看着我们完成考验，那应该还不至于吧！”
言雾生沉默片刻后，终究还是没有如实告知，因为他实在不知如何告诉他们，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说：“你们只是我的工具？是我计划的一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最后只能道出一句：“等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如果到时你们仍不明了，我也会如实告诉你们。”
“如果到那时我仍活着的话。”
两人自然并未听到师傅最后的心声，方轩眼神制止住想要继续追问的妹妹。
少女犹豫片刻，看了眼言雾生，最后只能作罢……
她当然也知道言雾生有苦衷，可她就是很生气，不是生气师傅不告诉她，而是生气师傅总是觉得，什么事情都应该自己一个人，她就是觉得，师傅不应该瞒着他们啊，哪怕只告诉她自己呢！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又不会真的怪师傅，也不会真的生师傅的气，她只会陪着师傅一起……还害的人家一直心里想着师傅，原来师傅一直跟在我身边，原来师傅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吗？
想到这里，少女突然又开心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溢出笑意。
这一轮变化，给旁边的方轩看的愣愣的，怎么了？怎么又笑起来了？不生气了？没人哄她吧！自己哄自己？之前有这样对过自己吗？女生真的是奇怪，心情怎么一阵一阵的，比教书先生翻书还快！
但方轩此时也无心思考此事，现在他心中只有一个疑问，于是少年看向身前的言雾生，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问道：“师傅，既然您一直跟我们，那现在我们的考验……？”
如果说之前的方轩一心想要结束，那么现在的方轩反而不希望这么快结束，他希望能再回到之前那奇怪的状态，现在的方轩甚至觉得经此一战，锻筋后期随时可入，如果再来几次，纳玄境他也敢想！
一旁的的方芷若也望向言雾生，青年轻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两人，而是指着前方问道：“你们好好想想我们之前的位置，再好好看看我们现在前进的方向。”
两人下意识顺着青年的指向望去，看着不远处浮现出的隐隐的城镇轮廓，再回忆一下前进的方向，虽然之前两人身受重伤，但两人并非痴傻之徒，自然已经大致知道此时的方位。
已经自我攻略完成的方芷若，此时率先出言打破两人之前的冰封：“师傅，这里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