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父子之仇
第四百五十一章父子之仇
曹永宁点头，赞同了齐霄的话。
“你说的对，到底是一家人，自然要相互扶持，倘若他有什么意外，你也得不到好处。”
“君上放心，臣下知道。”齐霄低头认真的说到，模样诚恳。
曹永宁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
而在另一边，仲寇和沐娇总算把追兵甩掉，找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山洞。
他们搀扶着已经昏厥的曹彬走了进去。
曹彬身子沉重得厉害，面色也是煞白，毫无半点生气可言。
也只有死死扣住他的脉搏，才能够感觉到一丁点的跳动，证明他还活着。
不过情况危急，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可惜他们并没有料到会遇到此刻，马车上连基本的伤药都没有。拔出箭后，也只是用衣服简单地包扎了下。
“他好像发高烧了，而且还烧得不轻。”沐娇轻轻探了探曹彬的额头，知道如果一旦伤重，很容易造成感染，发烧是正常情况，可是倘若一直不处理伤口，烧便没法退下去。
长期处于高烧，人会受不了，更会危及到性命。
沐娇忧心忡忡地看着仲窛和骆珠，之前仲窛曾经表明过态度，虽然明面上他向着齐霄，但却和曹彬拴在一根绳子上。
况且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这样的一层关系，沐娇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曹彬死在自己面前。
不只是因为曹彬在沐娇初入京郊的时候非常照顾，更是因为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见死不救，她绝对做不出来。
“你们留下看着他，我回去找援兵和大夫。刚才的杀手如果回来……”仲窛想了想，不过眉头皱紧，忧心忡忡。
“你放心，若是他们真的敢进来，来一个，我杀一个。”骆珠淡淡然地说，轻飘飘好似只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面上风平浪静，并无其他变化。
甚至，心上也没有波澜。
她早就习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不过一两个杀手刺客，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仲窛不想走开，但是此刻必须要有人回去叫来救兵。如若骆珠回去的话，只怕说明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有太多人赶来救援，他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就这么僵沐娇留在山洞，他亦有自己的担忧。
“我会小心的。”沐娇知道仲窛在犹豫什么，便是连忙说明。仲窛听他这么说，也只能点头，带着犹豫离开山洞。
仲窛走了之后，沐娇稍稍呼了口浊气，不过看向骆珠。
“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伤得重，我们必须尽快治疗，否则若是仲窛回来得迟，就得替他收尸了。”骆珠淡淡地说，她早就看惯了生死，态度平和。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他不是太子吗？大兴太子生死未卜，竟然不派出侍卫把这座山翻个遍，还要我们自己去找援兵。曹永宁是心大，还是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
骆珠干脆对君王直呼其名。她虽然和曹永宁接触不多，不过生在乱世，对曹永宁的治国方针还是深有体会，还有那些贪腐的官员，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兴在曹永宁的管理下苟延残喘，仅从这一点上看，他就不是位合格的君王。
沐娇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一些渊源，不过并不想说起曹彬的是非。
倒是烧得糊涂的曹彬微微睁开眼睛，虽然头重脚轻，不过听到刚才骆珠的话，却是苍凉一笑。“别人都道太子金贵，是未来的君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惜我时时刻刻地盼望着，和那个男人完全脱离关系。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各不相干。”
单是听曹彬刚才的话，就知道他存着极深的怨言。
不过因为重伤，说得断断续续。
“别说了，好好休息。”沐娇并不想曹彬说起自己的伤心事，牵连到伤口。便是轻轻劝了句。可是偏偏有些话堵在嗓子里，如鲠在怀，不得不说。
曹彬只是看了沐娇一眼，便是接着说。
“当年曹永宁还不是太子，便是野心勃勃，使用了不正当的手段迎娶了大将军的女儿，将她带入到了自己的府院当中。依靠着这层关系，渐渐在众皇子面前展露头角，稍稍有了些势力，这才被封了太子。之后能做到君王，也和她分不开关系。”
“我的母亲师哥非常善良的女人，所以并不喜欢曹永宁以严刑峻法治国，每每各种叨扰劝说，曹永宁起初还会认认真真地听取她的意见，刚刚做君王的时候也算励精图治。”
曹彬从未说过曹永宁一句不堪，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竟然拖着残破的身子，也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沐娇他们知道。
因为有伤，他的声音虚浮，也是断断续续，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阻挡他倾述的想法。
沐娇和骆珠也没有阻拦，只是安静地听着曹彬，断断续续地说。
“可惜他后来便觉得厌烦，也不再喜欢唠唠叨叨的母妃。便是日渐冷落了她。可怜我的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撒手人寰。因为她是后，我很自然的做了太子。”
曹彬告诉他们，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曹永宁对他还是关切有加，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过来询问他的近况，也会亲自督促他的课业，像这世上所有的慈父一般。
老将军没了女二，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也知道了曹永宁的另外一幅面孔。便安排自己的老部下和曹彬多多接触，想要尽快丰富太子的羽翼。就算自己有一日离开人世，曹彬也不会任由曹永宁宰割，存有保全自己的能力。
“可惜我那时并不知道爷爷的良苦用心，而且年纪尚幼，并未完全接手爷爷在军队里的威望和势力。但是我这些年又一直循规蹈矩，曹永宁虽然不喜欢我，但又不能这么把我废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曹永宁并不喜欢曹彬，可是要动太子的位置，势必会有不少人反对。
所以，曹永宁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也是在曹彬腿受伤之后，确定会落下残疾，他才把废掉太子的想法在明面上表现出来。
曹彬说完，疲惫地闭上眼睛，他只是简单地陈述这个事实，并未做任何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