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尖叫

黎明破晓时分——

某高档小区四单元4楼的404号套间内传出一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彻底打破了这个小区的宁静。

路边一只正在翻垃圾的黑色野猫受到了尖叫声的惊吓，那双闪着墨绿色幽光的猫眼惶恐地朝尖叫声的方向望去——

它的喉咙间发出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刹那间便窜得没了影。

负责小区内看更的老陈被尖叫声惊醒，正在值班室矮桌上打盹的他，即刻抬起头来，瞪圆了那双年迈的老花眼。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后，便匆匆抄过一旁的老花镜戴上，又一边骂咧咧地出门。

“哪个没长心眼的厚脸皮儿，这三更半夜的，正是人睡得能熟了到透的时候，竟然吵吵嚷的把人吓醒！这年头的人怎的越来越没有公德心了……”

老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判断方才尖叫声的方向。

八单元那边儿远远地走来一个人，老陈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皱起眉头瞪着来人。

原来是今夜当值的保安队队员，正在巡逻的他也是因为听到了那声凄厉的尖叫才赶来。

“你听见了么？仿佛是从四单元传出来的。”身穿保安服的褚谦往四单元的方向眺望。

“可不听见了么，喊得跟杀猪一样，美梦都被吓走了。”老陈的脸上尽显不满。

褚谦狐疑地打量了老陈一眼，老陈又咳嗽了两声道：

“喊得那么高声，可不把小区里那些大爷们的美梦给惊扰了吗。”

此刻心虚的老陈，不敢让人知道他又在值班的时候偷懒。

“我们过去看看。”

褚谦没再理会老陈的古怪，心想他八成又是在值班的时候打瞌睡了，却也懒得去揭穿他，迈开腿便往四单元的方向赶。

老陈嘘了口浊气，手往身上摸着打火机，不合时宜的点了根烟，又小跑着跟上褚谦。

一栋灰白色的西式建筑外，褚谦打着手电筒往四单元大楼照，仔细地勘察着异样。

忽而，他的目光停留在四楼一扇亮着昏暗暖光的飘窗上，窗帘似乎半掩着，窗户却是打开的。

褚谦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老陈小碎步跑到褚谦身边，喘着两口粗气问道：

“怎么样？知道是谁大半夜在这鬼叫了吗？”

褚谦摇摇头，又退几十步往4楼亮着灯那儿看，老陈见他抬头，也跟着他的方向望去。

只见四楼仍和方才一样，昏暗的暖光照映着那半掩的窗帘和开着的窗户。

老刘吸一口烟，吐着半透明的烟雾沉声问道，“就是从这户人家里发出的鬼叫么？”

褚谦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皱着眉往四单元里面走，亮着灯的人家，似乎是404套房。

“上去看看吧。”

俩人乘着电梯来到了四楼，按响了404的门铃。

足足等了三分钟，404都没有任何反应。

老陈不耐烦的按着门铃，又改用手去拍打404的门。

“喂，有人在吗？方才是您这儿发出的声音么？”

又等了半分钟，没有人来开门，也没有任何声音。

褚谦和老陈对视了一眼，不对啊方才还听到尖叫声呢，现在大概凌晨五点左右，整个四单元似乎只有这里是亮着灯的，听方向应该是这里传出的声音没错。

“不会是出啥事儿了吧？”

老陈抬起夹着烟的手又吸了一口，这年头就有钱人的事儿最多。

褚谦沉思了一会儿，接通了胸前的传呼机。

“队长，在吗？”

“什么事？”

大约过了十几秒，传呼机才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四单元的404套房好像有情况，我和老陈已经按了半天门铃了，也没见有人开门。”

“这个点早都睡了吧。”

传呼机里的男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对，前面我在八单元的时候听见一声尖叫，过来的路上碰到老陈，我们看到四单元的四楼404套房还亮着灯，不像是睡了的样子。”

“你等等。”话刚说完，传呼机对面就收线了。

褚谦和老陈俩人在404门口站着等了两分钟，便看到保安队的队长孟杰出现在电梯口的方向。

“怎么了？你说404有什么情况？”孟杰询问褚谦道，又看到他身旁的老陈，便冲老陈点了点下颌算是打招呼。

“大概二十分钟前我在八单元巡逻，突然听到一声惨叫……”

褚谦皱眉回想着，“当时听着仿佛是从四单元的方向传来的，我便往这边过来看，然后在值班室附近碰到了老陈。”

说到这儿，褚谦扭头看向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