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调查详细内容他当然不能说，文馥芃也不会问，但看他抑郁的神态，她也猜到了，应该是有同仁被移送法办</p>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一向不擅长啊——只好模模他的手“还好吗？”</p>

“嗯，收贿的害群之马当然要办，但……每次办到这种自家人的风纪案件，心情总是不太清爽”他扯扯嘴角，“所以特别想看看你本来想等到明天，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p>

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疲倦、挫败、辛苦……种种负面情绪，在看到她明丽的脸蛋时，全像变魔术般的不见了</p>

“听起来好像在梦游”文馥芃皱皱鼻子，一股甜暖在心底涌动，她的笑意也像泡泡一样跟着冒出来</p>

她唇际的笑意实在太诱人，谈岳颖像是被磁铁吸引过去，低下了头</p>

他的吻极温柔，轻尝着红润樱唇，恋恋不舍而她，紧张到屏气僵直，连动都不敢动</p>

浅尝即止，他低低问着：“介意我亲你吗？”</p>

“哪有人亲完才问的？”她咬着下唇，又想骂人、又想笑</p>

“啊，是问完才能亲？”</p>

她还来不及回答，又再度被吻住，整个人也被他抱进怀里他在她唇际叹息着，仿佛一切重担都放下了，什么都不在乎</p>

只有她，温暖的、凶悍的、在他怀里笨拙而紧张的她</p>

“别怕，放松一点”谈岳颖的口吻温柔得像在哄小朋友一样，还补了一句：“不是每个男人都是禽兽”</p>

“我又没有这样说”她噗哧一声笑出来</p>

男人虽然不是禽兽，但跟女人却那么不同，不管个性再斯文，他的手臂、胸膛肌肉都还是坚硬，而她即使有着凶悍刚硬的形象，在他的拥抱中，却是如此柔软而曲线分明——</p>

真的，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而敏感地体认到男女的不同被拥抱的身体像是有微弱电流在乱窜，慢慢的从深处热起来</p>

他的手臂揽着她的纤腰，大掌忍不住轻抚着那迷人的弧度文馥芃像是被烫了一下，扭着腰闪避，一面抗议：“不要模，好痒——”</p>

对于男女情事她意外的青涩，不知道这样的小动作就会引爆男人，谈岳颖只能深深呼吸，死命压抑住已经蠢动的深浓，额头抵着她的，苦笑，“好，我不模了，你也别乱动，不然……我不保证后果”</p>

“明明是你——”她嘀咕着，却也听话不敢再乱动，乖乖依偎着，让她身体的热度静静的包围着自己</p>

然而，她还是突然感觉到……他的在蠢动</p>

而且，一直抖一直抖——</p>

“你的手机”她忍着笑说，“有电话喔”</p>

谈岳颖懊恼地叹口气，难得闹情绪似的说：“不要管它！”</p>

可是两人都是现职警官，职业上的训练根本不可能让他们说不管就不管，他最后还是伸手从裤袋里拿出震动不停的杀风景手机，另一手还是不肯放开她，直接就在她耳边接了</p>

“喂？”</p>

“谈大哥？我找不到你……”因为靠得近，文馥芃可以清楚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怯生生的，泫然欲泣，让人听了无比怜爱</p>

又是她？才听了一句话，文馥芃眼前立刻浮现一个长发披肩、有着乌黑大眼的清纯少女形象</p>

她从他怀抱里退开，往后一步，又一步，给他一点空间跟隐私去——</p>

谈岳颖这次却不放人了，重新一把揽住她，手劲略大的把她按压在怀里</p>

“我没有空再见”连道歉也没有，他就这样把电话挂掉了</p>

“呃，这样……可以吗？你忙的话……”文馥芃罕见地结巴了</p>

“一点都不忙”他抱紧她</p>

那名女孩，她是谁？</p>

像这样的人，有很多吗？</p>

问起案、抽问同仁超直率的文馥芃，在这个时候，却怎样也问不出口</p>

用什么立场问？问了，会有什么答案？问到了答案，又怎样？</p>

她……真的不知道</p>

*****</p>

文馥芃活了快三十岁，第一次发现，她会介意另一个女性</p>

啊，这样说来，她也算正常嘛</p>

有一点特别让文馥芃介意——她一直觉得这名少女有点眼熟，也许是跟某位明星神似，但认真回想了好几天，还是想不起来</p>

其实最简单又直接的方法，就是问问谈岳颖，但她就是不情愿</p>

先不说开口有多艰难好了，面对谈岳颖这个谈判高手，谁知道他会提出怎样的条件交换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象他含笑跟她谈条件的样子……脸就热了</p>

“这些都立给你啰，文警官”一大叠档案夹落在她办公桌上，都是年终要交报告的案子同事们陆续要去放年假了，唯一全程不放假的文馥芃成了职务代理人，工作堆积如山</p>

这样也好，很忙很忙的话，就不会在家家团聚过节的气氛里自伤自怜她已经有多年的经验了，很知道要怎样排遣负面情绪</p>

何况今年——</p>

说时迟，那时快，她搁在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拿起来一看，是简讯，只有短短几个字：嗨，在忙吗？</p>

一向不耐烦传简讯的她，最近也被训练得会捺着性子打字回传了</p>

还好，怎么了吗？</p>

没事，只是想你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