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宝藏师父
欧！霆！海！
这个名字可真是如雷贯耳了。
通常，这个名字前面会跟着一大串前缀，全部念出来的话，大概跟那个骑着龙的女人差不多长。
但是对于武者来说，欧霆海最耀眼的身份，永远都是“武器大师”。
不是说他擅长使用的武器种类多，而是他锻造武器的本事高，“分露刀”“燎海剑”“八珍拐子”等神兵利器，都是出自他手。
兵器是武者生命的延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欧霆海可以算是不少武道名家的干爹。
叶晗对于干爹……不是，对于欧霆海也是久仰大名，早就想过有朝一日请这位大师帮自己打造一把神兵，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欧教授，这就是那个‘温养’出高品质灵质化铸铁的学生，叫叶晗。”莫嵘介绍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他‘温养’出来的材料，能亮三个灯。”
“哦？”听到这里，欧霆海才停下手里的活，诧异地向叶晗看来。
叶晗不知道欧霆海多大年纪，他看起来很强壮，眼中精光灿然，似乎年纪不大，但偏偏鬓角又是一片斑白，一头短发也是灰白驳杂，隐隐透着苍老。
“先随便找地方坐吧，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欧霆海随口招呼了一句，又向莫嵘说：“你先去忙吧。”
莫嵘“哎”地答应一声，拍拍叶晗的肩膀，转身离开。
欧霆海又低下头忙碌起来，右手的铁锤一下接一下，慢慢将铁毡上的金属片敲打成型。
那似乎是一把……剑？它比匕首要长一截，但如果说是短剑，又只能算是短剑中的侏儒。
这个长度真的很微妙，大概就是那种让人难以选择是分手还是结婚……不对，是难以选择用还是不用的长度。
想象了一下自己握着这把短剑的感觉，叶晗心里一阵别扭，觉得还是算了吧，这东西我不要，掏出来要被人笑的。
欧霆海不知道叶晗在想什么，仍然在自顾自地打铁，随着短剑的雏形渐渐完整，他挥锤的速度也渐渐变快，叮叮叮叮的声音响成一片。
虽然快，但其中仍然暗含节奏，叶晗看着他手里的铁锤上下飞舞，一时间只觉得轨迹玄妙，让人转不开目光。
不知不觉中，叶晗体内的劫力竟然自行涌动，向着双眼汇聚而去，他眼中异彩连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慢了下来。
“你也感兴趣？”欧霆海察觉了叶晗的异样，以为他也喜欢打铁，竟然停下手里的活，把铁锤递给了他，“来锤两下试试？”
叶晗连忙拒绝：“不不不，我不会这个，别把您的心血弄坏了。”
“其实也不止是我的心血，你的心血也在其中啊。”欧霆海也不勉强，又自己敲打起来，“这把剑的材料，是一种特殊的合金，合金的一部分就来自你昨天捣鼓出来的灵质化铸铁。”
他一边打铁，一边慢悠悠地把超导合金的事说了一遍，叶晗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带到这里来。
“但是你弄出来的铸铁太少啦，最后合格的合金也没多点儿，做不了几次试验，我就假公济私一回，试试用它能锻造出什么新奇玩意儿来。”
欧霆海玩得开心，叶晗却心里发苦，稳定可用的室温超导体意味着什么，他上辈子就知道了，这种材料一旦出现，是要改变整个时代的。
这回可真是装得太过了。
现在被卷到这么大的事里面，能不能脱身那可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欧霆海瞥了叶晗一眼，看见他脸上收敛不住的沮丧，笑道：“这么抗拒做什么，你以为把你叫过来，是为了让你当量产灵质化铸铁的工具人？”
“难道不是？”叶晗反问。
“当然不是。”欧霆海摇头，“别说这种材料投用后所需的产量，光是试验阶段要消耗的数量，都是个天文数字，你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啊？”
叶晗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不由得恢复了几分精神。
“那您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呢？”叶晗问。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希望你能在实验里帮帮忙。不过不是让你没日没夜地生产灵质化铸铁，而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丰富一下灵质化材料的品类库。”
灵气复苏至今20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灵气确实对世界产生了巨大影响，但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被灵气浸透，人们也就无法得知它们灵质化后的属性特质。
如果叶晗能够抢先一步做出世界上还未存在的灵质化材料，让学者们研究清楚其中价值，那么今后大华国的技术发展无疑将节省大量时间，更能提早布局，占据先机。
叶晗犹豫了一下，还是追问道：“如果我答应帮忙的话，不会把我锁在研究所不让出去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欧霆海咧嘴大笑，“项目虽然有保密机制，但不会限制人身自由。当然，如果你要出国什么的，必须要报备一下。”
“那就好。”叶晗松了口气，“那今后就请您多照顾啦。”
“嗯，一会儿莫嵘回来，我让他带你去做个登记。”欧霆海显然也很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另外，你要不要跟我学打铁？”
叶晗既有些意外，有感觉松了口气，没想到还真有大佬收徒的环节啊？
能跟欧霆海学艺，那当然是好事一件。
当今的大华国，能铸造神兵的匠人只有三位而已，欧霆海就是其中之一。
老爷子手艺精湛，尤其擅长铸剑，每年想找他求剑的武者不知道几千几万。
等学了老爷子的手艺，在江湖上把名头一亮，那涨声望什么的还不是跟喝水一样简单？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叶晗也不矫情，当场跪下磕头。
“嗨，不用搞这些虚礼。我愿意教，你愿意学，这就够了。”欧霆海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阻止叶晗的意思。
行过了拜师礼，叶晗也就不用避讳什么了，直接靠过去，仔细观察欧霆海打铁的动作。
欧霆海一边挥锤，一边讲解：“这块合金是超导体，对内力的适应程度十分惊人，但也正因如此，用来铸剑反而更难，因为你不仅要考虑持剑者的内力灌注到剑里的效果，更要考虑敌人的内力与剑身碰撞引起的反应……”
就这么一个讲，一个学，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忙活了几个小时，短剑终于完工，造型朴实无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名家手笔。
叶晗以为今天的教学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欧霆海又翻出来几块兽皮，小的一块裹在剑柄上，大的则用作剑鞘的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