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6.培训考核—圆弧闺蜜事件(1)
昨夜写完大纲的修改部分后,我梦见了那只大黑鹰,真的,然后我哭了。
我梦见它在天上飞,我在下面追。
我问:“老鹰老鹰,你去哪儿!”
大黑鹰一声长啸,在天上舒展自己的双翼,鹰击长空。
我再问:“老鹰老鹰,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
大黑鹰还是不说话,只是在空中指引着我的路程。
我跟着它跑过草原,跨过山川,越过河流,最后老鹰降落下来。
我看见了我熟悉的很多面孔,他们在笑着等我:“圆弧,圆弧你怎么才来啊?”
我的薇槐,我的毒药,狗日的棕齿熊,鸟人吴会长,天秋组长......我在网协的很多弟兄在等着我。
鸟人吴会长指着我的鼻子:“他奶奶的,给我站好了!你瞧瞧你现在在这个样子!你也好意思说是我的成员,看我不收拾你!”
然后我就站好了,泪水哗啦啦地流。
薇槐跑过来,端庄典雅的跑过来。她拍了我一下:“走!今天的体能训练没有完成呢!”
然后我们就跑,然后大家都跑。
吴会长开着一辆越野车,油箱上面有个网协标志。他在前面带我们,拿着高音喇叭喊会训:“一二三四!匡扶正义,道济天下!”
然后我们跑过很多地方,风景在我耳边一闪而过。
然后我们跑过一个城市里面,一个网协驿站。
然后我被丢下了,他们摆摆手:“圆弧,我们走了你多保重。没事多来看看我们,注意身体,注意防控,积极向上。吃好喝好,不要满地乱跑,管好自己。好了,记在你是个网协的成员。我们走了!一二三四!匡扶正义,道济天下!......”
然后又喊着会训,跑着步走了。吴会长还是开着那辆越野车在前面带路。他年纪大了,虽然体能训练也能摘,但是不能跟我们比。没事的时候我早上越野,他就喜欢开着那辆宝贝越野车带着我们跑。他看得很开心。不时像孩子一样大笑,让我们这些小特务跟上他这个大特务。他把越野车也开得很野蛮,车技nb得不得了。我见过他玩那辆狗日的越野,他从离地几米、斜直的土坡上直接开下来,快50岁的人了玩成这样实在不得了。为此,他还反复叮嘱我们:一不准告诉网协董事会,否则开会批评他还要没收他的越野车,二不许告诉他爱人,否则回家会挨收拾。我们都知道他有心脏病,谁都不会喜欢看吴会长玩车。他在前面带,我们就在后面撒丫子,恨不得在吴会长这个鸟人面前把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因为我们热爱吴会长这个大特务,我们为是他的鸟人小特务而自豪。而在别的部门面前;我们鸟得不可一世,让网协基层部门恨得牙根痒痒,老想锤我们(实际上他们都不敢,网协情报处直属于董事会)......
他们就这么离开我。
我傻傻地站在网协驿站外,然后很多模糊的人来来去去,没有人搭理我。
我喊,但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在城市里面走,好像独自流浪在没人的街道。
那只大黑鹰不见了。
泪水哗啦啦地流下,我身上的网协会服开始破碎,我被换了很多时髦的衣服,然后我的脸开始变得模糊,最后我醒了。
我发现自己哭得不行。
我梦见了那只大黑鹰。
其实从心里抗压开始,我们就进入网协情报处的最终的培训阶段了,当然其他的体能、公安情报学、网络攻防什么的都没有放松。那个时候我还真明白了,特务情报处还真的跟网协基层部门不一样。但我只是心里明白,嘴上还是不承认。
于是就学,我鸟归鸟,但是脑子比较好使,各类科目的学习仅仅次于那三个来情报处旁听的代表。人家毕竟是各网协组织代表,他们的要求比我们严得多,要是这些成绩有一项没有我们成员好,马上挨批。不过我也没让着他们,确实是比不过。大家毕竟是各净网组织尖子中的尖子,见多识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特务情报处变着花样给我们设置各种严格的训练让我们体验恐惧、孤独寂寞,还有失落。一日,先让我们在那个狗日的废弃大楼练了心理抗压,然后又给赶紧机房练了网络攻防,就这么累累地被赶上客车的后车厢。车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最前面还坐着个干部,这个狗日的不让我们往外看。
然后就带着我们在公路急驰,开始我还在心算速度多少、开了多长时间、距离我们的网协情报处驿站有多远。傻子都知道,这个阵势很明显是要进行网协情报处集训结业考核了。先给你累累,累得有点儿意思,但是又至于跑不动路,然后再给你拉到考核地点,再叙述考核规则。但是,算着算着什么都算不了了,因为车子速度快得厉害,还很没有章法,好几次都是时快时慢。这样开了两个多小时,谁也不知道给带到哪里了,然后车停了,车门打开,特务棕齿熊就喊我们下来。
我们晕头转向地下去了,但还是赶紧站好队。然后我才观察到四周的环境,这个鸟地方哪里都差不多,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也许,网协情报处驿站就在附近,也许在几十公里以外。这帮鸟干部、鸟成员就是这个鸟事的,我们那一点心思瞒不住他们。
然后我们每人领了一沓钱(大约一千多块钱,微信也给我们转了200块钱),一张火车硬座的车票,我们互相一看,居然都不是一样的,当时就蒙了,怎么会不一样呢?
最后特务棕齿熊说这是根据考核地点分发的火车票,我们弟兄独自前往各个考核地点进行各类不同的考核,同时考核任务的不同,给出的考核任务经费也不同。反正就是侦察、取证、处理事件等劳什子任务,我们完不完成不关他们的鸟事。
我们当时压根没有经历过线下的实战考核,但是他们不管。特务棕齿熊说要是有什么行动,没有净网实战经验想到危险怎么办,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光理论考核不是太容易了吗?关于考核任务,他的解释是:“在净网工作中我们可以有各个部门分工来处理事件、案件、网络求助,但是很多时候我们来不及有这个分配时间,那么就要依靠网协特殊部门处理,而往往简单的任务通常作为网协情报处集训结业考核。什么叫特殊部门你们懂吗?这还是有任务相关资料的,净网的时候很可能是杂乱的信息,那你们怎么办?有也得干,没有也得干,因为你选择当一名净网工作者,要完成任务,这没什么可以说的。”
我心里暗暗叫苦。
按照我的任务,目标是前往离网协情报处驿站几百公里外的南宁,这个距离狗屁都不算,但是我记不住路,而那一带我根本就没有去过,也不知道有什么地形地貌突出的标志物作为参考。那一带我绝对的不了解,是绝对的挑战。耍小聪明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傻子都明白,特务棕齿熊不知道在哪儿给我们安排了监视哨等着我们,抓住就得走人。
我们就穿着自己的胶鞋,戴着檐帽,身上穿着作训服,兜里装着火车票和考核任务经费,傻不拉几地站成一排。
然后棕齿熊就说这个考核叫“网协情报收集处转正考核。”此考核需要各自前往不同考核地点完成任务,譬如你前去侦察,任务完成后撤回,你去处理网络求助事件或案件完成后再回来。总之,完成任务通过考核,就得靠自己办事。特务棕齿熊还说算对我们不错了,因为大多数情况下,连考核任务资料都不给,我们只能自己整理。
我们的时间是三天半加一夜,现在是中午11点,也就是说天黑以前必须都回来,回不来的就淘汰。后来我跟情报处老成员交流,他们说也这么被收拾过,虽然形式不一样,但是换汤不换药。
然后我们上了几辆小王八吉普车,手里拿着考核任务资料,被他们带往火车站,然后等候火车发车,过一会儿走一个,过一会儿再走一个。从火车列次的排序情况,我知道已经发了三辆车了。
我实在记不起来当时多久走一个了因为我的心里忐忑不安,我相信大多数人记不住。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个,在网协水军部没有把你单独往人生地不熟的城市里扔过,毕竟安全第一,兄弟情意重,不敢让你讲一点儿劳什子事情。
我心里开始悲凉,怀念起我们边远小城里那个网协的水军部,怀念我的毒药和薇槐,还有我的弟兄们,他们是不会把我们单独一个丢到不熟悉的城市里的。我要是没有了,他们会全体出动,把城市找个遍,拿个高音喇叭不断地喊“圆弧,圆弧你在哪儿”。
我的眼泪悄悄地出来,湿润了眼眶。
天秋坐在我身边,他抓紧我的手:“圆弧,别害怕,你没问题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问题。
喧闹的人海,让我感到窒息。
我知道面临什么,当时我怕得不行。
兄弟们都走了,然后轮到我了。
我被推了上去,等到我缓过神以后,火车已经开了。
我看着四周,我在座位上。桌子、椅子、人群、一节节车厢,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