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风雨飘摇

出了京都一路向北，几日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大历最北端的城市，北城。

京都还是初夏，然而在这北城，温度骤降，与温暖的京都相比，这里简直就是深秋。

而在她们进入北城时，这座微冷的城市，也开始飘起雨来。

沈溪并不知晓京都的雨水已经下了许久未曾停歇。

也不知晓京都那场雨水，已经随着各种小道消息在大历的各个城镇传播。

屡禁不止，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接连几日的奔波，海棠终于松了口，决定在这里修整几日。

毕竟，这是大历最北端的城市了，再往北走，便是人烟稀少的北境，之后便出了大历，路就越发难走且很难遇到补给点了。

由于是边境城市，她们进去时还遭到了盘问，好在海棠准备周全，还算顺利。

只是在进入北城之后，她们便被眼前的盛景惊艳到了。

沈溪本以为作为边境城市，它不会太过繁华，甚至会有些荒凉。

可是才刚刚踏足这里，远远地便听到了锣鼓喧天，而后便是身穿华服的少男少女，排成长长的一列，各自带着面具，一边走一边跳。

哪怕淋着雨，他们依旧热情地喊着跳着，没有一个人出列躲雨。

沈溪诧异，忍不住问旁边围观的妇人道，“大娘，今天是过什么节吗？好热闹啊。”

那大娘瞅了她一眼，神色倒是热情，“你们是外地来的吧？你们可赶巧了，今日是乞神节，等到夜晚降临的时候，神灵会显灵，选出一对最虔诚的少男少女，作为这一年的神徒。

他们将获得最高的荣耀，以及最优质的供奉，一年之后，若是他们被神灵点化升天，那他们的家族便会一跃成为北城最尊贵的家族，若是神灵不收，作为神徒，他们将被送往神殿，在那里终生供奉神灵。”

“可是，京都不是已经传出了消息，说神灵已经陨落了么？”沈溪皱眉道。

大娘看了她一眼，神情忽地就冷了下来，“小姑娘，在北城可不能乱说话，尤其是胡乱编排神灵。神灵是不会陨落的，神灵是永生的！她可能只是在沉睡，可是我们的祷告，只要足够虔诚，神灵都能听到！”

沈溪不再多言，只是多看了那大娘一眼。

而后，便被海棠拉走了。

海棠已经先一步派人打点好的住的地方，此刻一边走一边告诫她道，“在这里不要乱说话，尤其不要暴露你神使的身份。这里的人，是最虔诚的供奉者，也是最疯狂的信徒！即便是我们，若不是要前往神殿，也不会轻易踏足这里。”

沈溪觉得奇怪，“那你们不应该高兴吗？为何……”一副嫌弃的样子？

“以后你就知道了，记住我的话。你先上去休息吧，若是想出门，便等我回来，切记不要一个人外出。”海棠颇为郑重地叮嘱了她一番，亲自送她回房后，便匆匆离开了。

沈溪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海棠似乎有很多秘密瞒着她。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把海棠的话当成了耳旁风，顾自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