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雾里看花
马老汉见过堂还打了张二宝便觉得咬死张二宝有门,在后面又出现的两次堂审直喊冤枉。“啪!”周顾拍了惊堂木,“你手刃亲女儿还喊什么冤枉,带下去,鉴于案情复杂改日再审。”说完等两班差役喊完冤枉便起身离去。
马老汉愣了片刻又大喊冤枉,但是差役却不耐烦得给了他一个嘴巴子,“把嘴闭上。”然后硬生生的将他拖了出去。
张二宝揉了揉已经破皮又结痂的手腕,起身随着差役往外走去。脚铐的铁链因为走路摩擦产生的声音让他有些烦躁,他想快点儿回到牢房去将那该死的脚铐给解开,“张二宝?”刘全见他原地不动便喊了一声。
原来在张二宝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竟然瞧见衙门口站着庄重和吴惊涛。他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头发站直朝庄重行了一礼方才随着刘全往牢房去。
“将这个送去给他!”庄重在张二宝离开之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吴惊涛,“告诉他勿堕其志!”
吴惊涛打开一看又是策论的题目。他暗暗摇了摇头,心说张二宝在里头都快憋屈死了哪有心情一天到晚写这些。可看着庄重的表情他也不敢说什么,拿着那策论的题目就朝牢房去。
“这大人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刘全将张二宝的脚铐打开,“这来回过堂就是不判,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张二宝笑而不语,接着过了这两回堂他也心生疑惑。周顾没有再那般疾言厉色,也没有再施加棍棒。先前他听着牢房里那惨绝人寰的哭喊声还担心周顾会不会也对自己严刑逼供,直接屈打成招说自己是因为强抢民女不成才施以毒手,现在这样真是有点儿雾里看花的感觉啊!
刚回到牢房不大一会儿就见吴惊涛拿着那策论题目进来。“二宝,你要是不想写,不用硬写,”他见张二宝皱眉看着那策论题目有些不落忍。
“师兄,”张二宝回过神来,“不,我能写。”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牢房里头仅剩的两张纸,“若是师兄方便的话下回再帮我带点儿纸笔过来。”
吴惊涛惊讶的看向张二宝自己就七八天没来那牢房的墙角就堆满了他写过的废纸连同墙上都有不少用棍子写的字迹。“好,没问题,”他指了指那墙角和张二宝草席上的书,“二宝,那些都看完了吗?”
“已经看完一遍,”张二宝笑说:“如今闲来无事正在看第二遍,师兄要是有什么新的书籍也一同带来借我一读。”他见吴惊涛惊讶便解释道:“我看书比较快,而且有些事先前看过的如今再重温而已。”
吴惊涛回到府学将自己所见到之事同庄重说了一遍没想到他不惊讶反倒是意料之中的表情。“先生?”
“你将他写的那些文章都看看,”庄重指了指自己书桌上批阅过的那几张纸,“他能静下心来写文章,那些便不足为怪。”说着抬眼看了一眼吴惊涛,“他的心性为师自愧不如,你也要学习。”吴惊涛赶忙称是。
两个人两匹马历经半个多月终于抵达京城,人疲马乏。二人来不及欣赏京城的繁华,找了客栈住下便出去打听皇长子朱常洛住在何处。可一番下来好些人将他们当成疯子或是取笑或是打趣,有几个好心的告诉了他们皇宫的所在但却告诉他们进不去。二人回到客栈大眼瞪小眼,班愁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班愁,”郭大彪吓了一跳,“咱再找找,你别着急。”他以为班愁是在自我惩罚,他着急的想要去拉班愁的手。
“不是,”他欣喜若狂的同郭大彪说,“我忘了一个人啊,咱们在京城有认识的人。”
“谁啊?”郭大彪说,“咱不就认识大皇子一个人人吗?还有谁?”
“许仁,”班愁高兴地站起身来在房间转悠,“他在京城,我想想,他先前说他在哪儿来着,”见郭大彪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就回春堂许掌柜的弟弟他,他是个镖师。在京城。”
郭大彪一听直接放下自己手里的茶杯,“振威镖局,他是振威镖局的,”他也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将他忘了,我家先前的货还托他送过呢,走,走,走,我们快走。听说那是个大镖局一问就知道。”
许仁听说有水安县的人找自己很是惊讶,从镖局出来之后看着郭大彪和班愁。“你们?”
“我是一天观的,你和许掌柜的去过,你记得吗?”班愁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么顺利的找到许仁。
“见过道长!”许仁听班愁这么一说想了起来,“快,里头请。”说着将二人带进了镖局。“二位找我是?”待二人落座之后许仁开口问道。听班愁和郭大彪将事情说了一遍,“大皇子?”他挠了挠头,“这个我还真是不清楚,”见二人面露失望,“你们先别急,一会儿我出去打听打听,这样,我先带你们吃点儿东西!”
天气逐渐热了,可牢房里头阴暗潮湿左放带着薄的衣服来到应天府的时候。“师兄,先放着吧!这会儿感觉还穿不上,都说了你们不用总来,我在里头没事儿的。”他见左放眼底的乌青,便知他肯定是天没亮就出发要不然不可能这么早就到了应天府。
“怎么瘦这么多?”左放每每来看张二宝都眼眶泛红,深觉对不起师父的交代没有将张二宝给照顾好,“快吃,这是刚出炉的包子。”说着赶紧将那油纸着的包子递给张二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