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迷雾初散
此人差了个手下人,不出两日便找ou了木姐街上的一个缅甸男人,老婆带着四个娃娃在边境讨饭,他常年抽鸦片,眼看马上天气就要开始转冷了,正愁没钱买今年新产的鸦片,听了袁姗姗派来的人开价,一点没犹豫就答应下来。
而袁姗姗拜托的人之所以看中他,还因为他以前在矿坑上待过,熟悉矿上的情况,加上常年在两国穿梭,又有兄弟在关卡站岗拎枪,十分熟悉边境情况。
这人叫泽部,袁姗姗还算满意。
“大小姐,您看要不要让这泽部跟先头进了缅甸的那一队也联系上?”王平小心地请示。
经王平这么一提醒,袁姗姗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暂时不,各行动各的。”说罢,把微信上原本准备告诉对方的泽部的信息删除掉,只写下短短一句:盯紧他们。便放下手机。
“大小姐,时间到了。”小秘书李小红推门进来,小声道。
袁姗姗点点头,王平见状,立马自觉地滚出了办公室。
李小红这才进来,把一个小玻璃瓶交给袁姗姗,“大,大小姐,我就拿到,这,这么多……”
“可以了。”袁姗姗不耐烦到,心里想着要不是人手都派去云南了,早都得把这个胆小的小秘书换掉。
当下也不多言,对李小红交代几句,把小玻璃瓶又递回给她,又拿出两瓶十年陈酿的茅台交到李小红手上,嘱咐一句“今晚喝这个。”便踩着高跟鞋“腾腾腾”地踏出门去。李小红见状,赶忙胡乱收拾起东西跟上袁姗姗的步子。
今晚,袁行意要带她见那个重要人物,饭局由她安排。没有陪坐,只有他们三人。
而她,给“那个人”准备了一份“礼物”。
袁姗姗到了饭店后,给袁行意发了一条信息,半个小时后,袁姗姗听到了从走廊里传来的袁行意的笑声,以及一双沉重的脚步声。
“咚、咚、咚……”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不绝。
她订的是这家饭店三楼最尽头的包间,也是最豪华、最隐秘的包间。
袁行意的声音渐进,但却不闻其他人,加上地板被敲击得铿锵有力,像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袁姗姗不屑地笑了,他知道,袁行意走路向来轻手轻脚。
没一会儿,包间的门便被打开来,袁姗姗站起来,就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率先走到门口,停住了脚步。
袁姗姗和他对视着。
这人的英俊,并不止五官精致,而是从内散发的英武气息,霸道又精明,一双鹰眼打量着袁姗姗,挺拔的身形在黑色风衣的衬托下,更多了几分神秘。
随着脚步停住,鞋子敲击地面的“咚咚”声也戛然而止。袁姗姗低头,就看到男人脚上的一双长及膝盖下的靴子,极好地包裹出他完美的小腿肌肉线条。
纵使袁姗姗从小见多了世面,身边也不乏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围着转,但这男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压迫气息,还是令她感到咄咄逼人,被他打量,就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般毫无遮掩,浑身燥热羞耻。
“哎呀珊珊,怎么还愣着!”袁行意从男人背后挤进包间,连忙招呼,“来来来,我给介绍一下。”
“孙先生,这就是小女袁姗姗。”转而又看向袁姗姗,“珊珊,这位就是爸爸之前跟你提过的,孙先生。”
不过一秒的僵持,袁姗姗率先伸出芊芊玉手,“你好,孙先生,久闻大名。”
男人饶有趣味地看了看袁姗姗白皙的双手,转而直视她的双眼,轻轻一握手,“孙之祥。”
便迅速放开手,绕到了包间里向,一屁股坐到了主座上。
袁姗姗的手还维持在空中的姿势,此刻十分尴尬,心中气恼万分。
袁行意也是个眼尖的人,见状赶忙打圆场,陪笑道,“来来来,珊珊也坐下来。”一边绕到孙之祥左边落座,一边招呼袁姗姗坐到孙之祥的右手边。
“我以前不知道,爸爸这么爱笑。”袁姗姗讥诮着,轻轻盈盈坐下来,“许是见了孙先生吧,脾气也没了。”
“是是是,爸爸呀,也是认识了孙先生,脾气也才改了。”袁行意丝毫不显尴尬,接着袁姗姗的话头,舔狗一般对孙之祥奉承到。
“袁先生严重了,”孙之祥用湿毛巾仔细地擦拭手上的每一寸皮肤,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灵动而刚毅,尤其那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十分齐整,不见半点倒刺老茧,如古时候大富人家的少爷十指,不曾沾过半点阳春水。孙之祥把擦完手的毛巾轻轻放回盘架,抬起头目视前方,“你我各取所需,没有谁压谁一头。”一语点破袁姗姗话里的暗意。
不等袁姗姗接话,又道,“袁先生怕是还没跟令爱提过我的事吧?”
“这孙先生不是说过吗,没经过您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说,这不……”
袁姗姗听着,毫不掩饰地对两人翻了个大白眼。
“袁小姐也不必对我如此敌意,”孙之祥转头,尽管是坐着,也比袁姗姗高出一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说过,我们是各取所需的关系。这次来贵宝地,也是要与你们商量要事,闲话不多说,我孙某人先敬二位这杯酒,其他的,再详谈。”
说罢,先给自己甄了满满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孙先生严重了,我们尽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哪有让您敬我们的道理,”袁行意一边说着,也给自己倒上,悄悄对袁姗姗使了个眼色。
袁姗姗只好也倒满一杯酒,陪着袁行意敬了孙之祥。
“珊珊啊,这孙先生可是大有来头的,”袁行意酒水下肚,就打开了话匣,“我与孙先生也才认识这半年,但孙先生一手运筹帷幄,十分了得,你还不知道,孙先生的本行吧?”
“你们不说,我怎么知道。”袁姗姗没好气到。
“鄙人祖籍江阴,自小与家父学习道术。”
听到这里,袁姗姗噗嗤一笑,“原来孙先生是个道士,”又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一番,“我还真没看出来。”
“鄙人传承家学,并未出家。”孙之祥也不生气,只是剑眉微微皱了皱,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此刻正在眉心聚集。
就这么三三两两地聊天,酒也喝了不少,袁姗姗始终没给孙之祥什么好脸色看。
待到服务员第三次上前给几人续酒,袁姗姗随意地拿起筷架边的手机看了看,又用左手放回桌上,这动作十分自然,只有那拿着酒瓶的服务员看了一眼。
孙之祥干了杯中酒,又重新倒满,跟之前一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事儿。
酒喝了几巡,袁姗姗也明白了此人来历。孙之祥父亲的师父和师祖,都是旧上海滩有名的得道之人,孙之祥的母亲早逝,他小时候与父亲居住在山上的道观。但解放后不久的一天,道观失火,师父和师祖在灾难中殒命。
孙之祥的父亲得了真传,又把本事传给了儿子,这孙之祥年轻时便是江浙一带有名的风水术士,但他有个怪癖,请他做事的人,尽管是口耳相传把他请来,但无论多大的身家,见过他本人的却极少,孙之祥总是要求雇主不在场。虽如此,孙家门前已然车水马龙,全然是因为他的功法极好,为雇主达成了心愿。
去年,袁行意去南京出差,便有朋友介绍孙之祥给袁行意。袁行意原本是不信这些的,回来还当个笑话说给妻子常如婷听,因那人说,江湖有传,这孙之祥曾言:
我之少年,剑指九天,斩妖缚邪,洪荒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