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娘家试探(2)
然而，洛行歌还来不及质问，外头已经传来洛旭的斥责声——</p>
“洛行瑶，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次！”</p>
洛行瑶登时抖若筛糠，瞧也不敢瞧洛旭</p>
“你刚刚对你姐夫做什么？洛行瑶，你到底知不知耻！”</p>
洛旭走到面前，毫不犹豫地刮了个耳光，硬是将洛行瑶打趴在地，晕得她一时连话都说不出口</p>
“爹，您干什么！”洛行歌赶紧将洛行瑶扶起，瞧见她唇角的血渍和左脸颊瞬间浮现的辣红掌印</p>
“她不知耻！”</p>
“爹，玩闹而已，您怎么当真了？”尽管她觉得洛行瑶并非玩闹，但也不致于需要下重手吧</p>
“我怎能不当真？你瞧瞧她刚刚有多靠近于悬，举止有多轻佻，妆容有多刻意，甚至还出言不逊！今日要不是大年初二，不宜见血，我会直接杖责”</p>
洛行歌瞠目结舌，咽了咽口水，这可怕的分别心，到底是出自于她爹自身的偏颇私宠，还是有人在旁煽风点火，架着她爹走到这一步？思索着，目光缓缓落在洛旭身后的曹氏</p>
她依旧笑得慈爱，眸里却冷得慑人，看着洛行瑶更无一丝悲怜，压根不像个母亲，分明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p>
“是行瑶不对”曹氏面露哀伤地道</p>
洛行歌抿紧了唇，尽管她也认为洛行瑶举措过分了些，但她爹也不该下重手“行瑶是过分了点，但她年纪小不懂事，不需要重罚，好生教导便是”</p>
“来人，把二姑娘带下去关进院子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洛旭低眉敛笑，通身武人的杀伐之气尽现</p>
外头的婆子丫鬟闻言，赶忙入内把还半昏半醒的洛行瑶架了出去</p>
洛行歌眉头微皱，对于她爹的做法不敢恭维，可眼前她必须先将注意力放在曹氏身上</p>
自己可能不够聪明，读不出曹氏的下一步，但好歹她也感觉到曹氏今日的不对劲，彷佛打算在今日做个了断</p>
“好了，用膳吧”曹氏扬起笑，要下人传膳，顺便将大少爷找来</p>
不一会，桌上摆满珍馐美馔，洛行歌却是食不知味，好不容易挨过一顿饭，有人上门走春拜访曹氏，很理所当然的，洛行歌被曹氏带走</p>
于悬想阻止，偏偏洛旭拉住他“走，跟我聊聊曹在望那桩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p>
洛行歌只能露出无可奈何的笑，乖乖地跟着曹氏离开</p>
今日走春拜访的是和曹氏向来有往来的官夫人，一见到曹氏前来，嘘寒问暖，担心的便询问曹在望一案是否牵累她</p>
洛行歌在旁看着，就她所知，曹氏在官夫人圈子里向来吃得开，不只因为娘家后台硬及有个侯爷夫人头衔，而是她的为人处世受尽赞扬</p>
如果这些完美的表象都是演出来的，为什么她不演到底，非得除去自己不可？</p>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善待自己，在曹在望缺银子的情况下，更是让她的杀戮顺理成章</p>
就在官夫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关怀安慰结束，众人把目光投向她之后，神情很明显有了变化，一个个眸中藏着恐惧和骇异，堆了再多笑意也掩饰不了</p>
洛行瑶刚才的话、眼前官夫人的异状，让洛行歌想起己身的传言，这事她忘了问于悬王朝有没有诛杀女巫的例子</p>
如果所有人都怀疑她不是真正的洛行歌时，她到底要怎么端出原主的气势？</p>
洛行歌的脑子快速运转着，拨了点心思与她们寒暄几句便借故离远一点，可她走得远些，还是听得见背后的窃窃私语</p>
疑惑之际，她闻见了梅香，一擡眼就见不远处的几棵梅树绽放着串串花朵，暗香浮动，想起洛行瑶刚刚说了，她闻了梅香，好像会……</p>
“行歌，别太靠前，梅香被风吹来了”曹氏娇软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担忧，无法挑剔的关心</p>
“没事，就鼻子疼了些，我往那边走走就好”</p>
“怎么会鼻子疼？”</p>
“……嗄？”她疑惑之际，瞧那些个官夫人的眼紧盯着自己，不禁暗问，她会不会是掉进什么陷阱里了？</p>
“你以往闻了梅香总说头疼，怎么现在连鼻子都疼了？”</p>
曹氏话一出口，看似关怀，却引得官夫人一个个垂脸低声交谈，彷佛她们都知道洛行歌闻了梅香就头疼，而如今的她给出了不同答案，似乎间接证明了她不是原主</p>
可是鼻子疼是洛行瑶说的，她现在无法确定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因为她脑袋里根本没有那些记忆</p>
“娘，我只是染了风寒，鼻子疼”洛行歌勉强挤出笑意应对</p>
“既是这样，让听雨陪你回春秋阁歇着”曹氏说着，对几步外的听雨招手</p>
听雨赶忙走来，很自然地揍着洛行歌往春秋阁走</p>
尽管走出一段距离，洛行歌还是听见她们在低声交谈——</p>
“洛夫人，县主真是不对劲，她最是讨厌梅香，怎可能没发现前头有梅树？况且前些日子还有人瞧见她在大街上骑马……她多怕马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会骑马了？外头说的没错，她肯定是邪祟魔物附身了，在外闹了许多事，你得赶紧想法子……”</p>
洛行歌心头一紧，从没想过自己竟露了这么多馅</p>
可转念一想，只要她咬死自己就是原主，她们也不可能证明她不是，更何况她还有她爹和皇上，甚至于悬都站在她这边，她根本就不用怕，对吧</p>
“县主，别听她们胡说八道，要是县主身边的人都会出事，怎么奴婢就好好的？”听雨呸了声，安抚着她“一会找侯爷说去，要不就跟大人说说，瞧瞧到底又是谁在背后造谣伤人，您可不能再像以往那般好说话，任由他人栽赃”</p>
洛行歌瞧了听雨一眼，从她的话中慢慢勾勒原主的性情</p>
原主刁蛮任性，还会调戏男人，是贵女公敌，更是许多男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女纨裤，但这些都是外传的，只有长年跟在身边的人才是最清楚她性情的人</p>
如此想来，莫非原主真的知道曹氏想对她做什么，因为某些原因放弃挣扎，任其伤害？</p>
“啊……下雪了”</p>
洛行歌回过神，看着阴霾的天色，听雨则赶忙扶着她先到小径旁的亭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