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殉道与清道【二】
【本章bgm：myillusions(originalmix)--yevgeniykhon】
众人沉默了。的确，如果那时候劳伦斯和卡特他们联手，那么殉道者将没有一丝机会可以翻盘。
“可是那你也不能保证，当初的他们立场坚定，但是他们现在改变了立场呢？”沈星还是有些不安。
戚默阳点了点头，想了想摸出了手机：“喂？卡特？”
“是。”电话那头的卡特应道。
“我的同伴不同意我们去。所以……”戚默阳的话没有接下去，他知道卡特明白他的意思。
卡特那边沉默了许久，然后道：“那我们过去找你们，就在你们房子的门口见面，这总可以吧？”
戚默阳一怔。他没想到卡特居然有这么强的执念，就想要见他一面。
抬头看了众人一眼，戚默阳拿开了手机：“卡特说，想到这里来见我们一面，在门口就行。”
众人也都是一怔。
不等众人回答，戚默阳重新拿起手机：“可以。就这样吧。你知道地址在哪里吗？”
“我知道。”卡特道，“你们的地址想要知道并不难。对麦国来说，难得只是没有机会进攻而已。他们知道你们肯定布防了，而且在华夏境内搞大动作的话，也会很麻烦。”
“你的话太多了。”戚默阳打断了他，“好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
“就今天吧。傍晚。那么，晚上见。”卡特说着，挂断了电话。
戚默阳挑了挑眉，抬头看向了众人，然后耸了耸肩：“我觉得事已至此，再拒绝别人的话，就是我们的不对了。”
沈星微微皱眉，似乎还在忧虑着什么。戚默阳叹了口气：“好了没事了，你们继续玩儿吧。”
但是众人的兴致再也恢复不了当初的样子，只有小慕莲，还在戚沫雪的怀里咯咯咯地笑着。
……
傍晚，夕阳已经西下。今天戚默阳他们早早地吃了饭，然后准备等待卡特他们的到来。
李启明默默地把斯太尔从楼上拿了下来。面对戚默阳的目光，李启明笑了笑：“有备无患。”
戚默阳点了点头。李启明做的没有错，即使是再安全的情况下，“有备无患”这四个字都是可以成立的。
太阳快要彻底落下的时候，门铃被摁响了。戚默阳从猫眼里一看，是卡特。
于是戚默阳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众人就在客厅里等候，因为之前卡特说了，只想见他一个人。
“你来了。”没有把门关上，只是掩上，戚默阳看着卡特，道。
许久未见，卡特的样子居然变化了很多。他的头发看上去有些凌乱，眼神也有些疲惫的样子。眼圈的周围带着一些青色，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胡子也已经很长了，似乎有段时间没有修理。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卡特整个人看上去都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气息。
“嗯。”卡特点了点头。
“你怎么变了这么多？”戚默阳有些不解。
卡特是一个军人，但是卡特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军人，看起来只是一个身材很好的外国人，而且身上气质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宅了许久不曾出门过的死宅。
概括一下，就是“身材很好的外国死宅”。
卡特没有回答。他深深地看了戚默阳一眼，然后平静地道：“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死了。”
戚默阳一愣。他没想到卡特居然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于是他也沉默下去。过了一会儿，戚默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点什么：“对不起。”
“没关系。其实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但是我最近才知道。”卡特的嘴角扯了扯，“我知道的时候，她们都早就已经安葬完了。我没有见到她们最后一面，也没有参加她们的葬礼……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戚默阳没有说话。这时候他插不上话。
“她们？怎么回事？”戚默阳还是忍不住问道，“现在意外死亡应该很少了吧？”
“我女儿是病死的。”卡特摸出一支烟来，点上。他往戚默阳那里伸出手去，戚默阳摇了摇头，于是卡特将烟收了回来。
“我妻子……”卡特抽了口烟，“是意外死亡没错。是被车撞死的。但是她是为了给女儿找药品……”
“嗯？”戚默阳不解。
“我女儿生的病很古怪，需要的药很稀有，医院里配置不够。”卡特又抽了一大口，一支烟去了三分之一，“于是我的妻子就想去别的医院偷窃……她成功了。可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因为太过惊慌失措，不小心闯了一个红灯……”
戚默阳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倾听。
他察觉到泰坦的确全员都来了，剩下的成员似乎都在别墅的另一边。
“现在我们也跟你们一样了。”卡特看着戚默阳，“但是，我们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戚默阳知道卡特所说的“重来一次的机会”指的是奇迹。他沉默着，突然发觉了什么：“你们？”
“对，我们。”卡特点点头，“泰坦里的每一位成员，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之前我不是，但是现在，我也是了。”
戚默阳惊了一下。
“比如维斯。那个家伙，从小就失去了他的妹妹。从此以后他就改变了自己，他从一个怯懦胆小的人变得阴狠果决，然后不断地变强最终加入了泰坦。”卡特顿了顿，“他很羡慕赵晓艮。”
戚默阳一愣。“他很羡慕赵晓艮，因为赵晓艮有一次失而复得的机会，他曾经和维斯一样失去了自己亲爱的妹妹，可是赵晓艮却有一次机会可以重来……但是维斯没有。”卡特往别墅门口看了一眼，“所以你可曾知道，当维斯知道赵晓艮因为他的缘故而死亡的时候……他是有多么多么愧疚，多么多么难过啊。难过到……想要帮你们，杀了劳伦斯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