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因果【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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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抛弃我？”

郗茗儿的声音很轻，戚默阳可以听到郗茗儿的声音里被压抑住的抽噎声。

“我没有抛弃你。”戚默阳很想安慰安慰郗茗儿，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郗茗儿。因为从某种角度来看，他的确是抛弃了郗茗儿。

“我只是……”戚默阳斟酌了一下语句，“唉，你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戚默阳简略地说明了他和清道夫之间的矛盾。这些郗茗儿原本就有些模模糊糊明白的，只是现在戚默阳给她讲清楚了而已。一些重要的东西他都略过了，所以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你只是为了不伤害我，而断绝和我的联系的？”郗茗儿转了转眼珠，问。

“可以算是吧……”戚默阳有些惭愧。

然而郗茗儿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前的阴霾全部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仿佛都是她之前装出来的。

“你不怪我了吗？”戚默阳有些惊讶，觉得郗茗儿的这个态度差别也太大的一些。

“怪啊，为什么不怪你？你知道你之前害得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吗！”郗茗儿撅起嘴，然而这种小动作只是让她看起来更可爱的几分而已，“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了呢。”

“我……”戚默阳强笑了一声。

“那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吧。”郗茗儿看了坐在外面发呆的林忍冬一眼，“那是我小时候的故事。”

这个故事讲了很久，大概讲了整整两个小时。而林忍冬居然就真的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

“他就是林忍冬？”戚默阳看了林忍冬一眼。

“是的，他又回来找我了。”郗茗儿点了点头。

“你之所以这么害怕，是因为以前在林忍冬那里，你遇到了相似的事，对吧？你害怕事情重演一遍？”戚默阳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郗茗儿一怔，然后低下头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嗯……那个，是这样的……”

“那么他回来了，你为什么不选择他呢？”戚默阳顿了顿，“其实我觉得，他更适合你。”

郗茗儿一愣，旋即一瞪眼：“为什哦？”

“至少，你们都是普通人。”戚默阳惨然一笑。

郗茗儿沉默下来，然后轻轻一叹：“可是我对他，始终只有兄妹之间的感情。而他想要的，我给不了他。我有什么办法呢？”

戚默阳张了张嘴，可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来。即使他再愚钝，事到如今也已经明白了郗茗儿的意思。可是他却无法回应郗茗儿，因为这件事在最初就注定是没有最终的。

或许会有，但是戚默阳不知道那是哪一天。也或许他不会有机会见证那一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戚默阳看了一眼外面的林忍冬，林忍冬抱着怀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昏昏欲睡。

“他怀里抱着的是你买的东西吗？”戚默阳问。

“嗯，是啊。本来我是不想出来的，可是母亲让我出来给她买点衣服，没想到居然还是遇到他了。”郗茗儿小嘴一撇，“真是孽缘呀。”

“你这么说，他会很伤心的吧。”戚默阳苦笑，“我倒是觉得，我跟你，更像是孽缘。”

“你……”郗茗儿狠狠剜了戚默阳一眼，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啊！你是不是答应过我……”

戚默阳一惊，也想起来他和郗茗儿做过的约定。他突然有些胆怯退缩起来：“啊，那个啊，哈哈哈……我……”

“正好，要不明天吧。”郗茗儿开心道。

“明天我有事。”戚默阳下意识地回应。

“后天呢？”

“也有。”

“大后天。”

“也是。”

“你什么时候有空？”

“好像一直没有空。”

“我就不信你永远都没有空。哪怕是一会儿会儿也好，只要去我家看看就好了。”

“我……”戚默阳头疼地想了想。要说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空，那是他自己都不信的，就算是工作也总有下班的时间。更何况其实他明天其实压根没有事。

郗茗儿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对戚默阳来说好像是一种无形中的压力。感觉再这么拖下去，他们就走不出去了。

“算了，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去。”戚默阳叹了口气。

“好！”郗茗儿笑道，张了张嘴，想问戚默阳要电话号码，可是转念一想她又放弃了，知道现在戚默阳不方便，于是伸出小手，“手机给我。”

“干嘛？”戚默阳警惕道。上一次她就是这么搞到他的号码的。

“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啦，我把我的号码给你！”郗茗儿气哼哼道。

戚默阳讪讪地摸出手机递给郗茗儿。过了几秒，郗茗儿将手机递回来，上面的确是郗茗儿的号码。

“那明天见。”说着，郗茗儿直接起身道。

“嗯。”戚默阳点了点头，看着少女蹦跳着离开。

走到门口，郗茗儿看着守在门外的林忍冬，低低一叹，走到林忍冬身前：“走咯？”

林忍冬蓦地惊醒，下意识地应道：“噢噢。”

他在郗茗儿的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戚默阳的身影，有些奇怪：“那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