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元旦是要放三天假期的，这真是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尽管对于司九来说，元旦过后，她会连考三天。

退一步想，考完就放假了，不是吗？

但是我是没有“元旦是假期，要用来学习”的想法的，我要在元旦的三天假期里玩得开心，玩得快乐。毕竟元旦之后，迎接我的是长达三个星期的模拟考试——除了做卷子，就是讲卷子的日常。

元旦假期前的那个晚自习，我们可以玩的很开心——这是一年中唯一不查纪律的晚自习。

我们班办了元旦晚会——吃完饭，听完英语听力，我们就可以把桌子拉开，中间空出一片空地来当做表演者的舞台。

我在第一排当观众，——妥妥的c位。

有人带手机录像当做青春的回忆，我只当做平常的一天，顺带着希望下次舞台可以大一些，尽管我知道，在我的高中不会有下次了。

我有些感冒，有点嗓子疼。他们的表演赢得了掌声，我惊叹于他们身上我从没见过的生命力，在小彩灯的五颜六色中，他们绽放了青春最该有的样子。

我不知道司九对这样的晚会观感如何，但是我知道她在听别人唱歌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感受是我从没见过的复杂。

尽管到最后，她说了一句，“挺好听的”。

我其实不是那么喜欢那个同学，原因司九和我都知道，虽然我们从来没说过这个问题。

“是挺好听的”，我应和着。

晚会终于结束了，热闹了一晚上，尽管他们还没疲惫，但是时间终于还是溜走了。

在最后的黑暗中，我，居翰，王朝，我们三个合了影。我在他俩中间，这是我在今年的第一张也是最后一张和朋友的合影。

我们重新做了自我介绍，或许意味着新的一年，从头开始，放下过去，直面未来。

可是，不会的。他们依然在孤立我。

尽管我无所谓，我有司九，还有我的两个好朋友。

这个晚上终于拉回了桌子，我的周围终于没有那么多人了，放学铃声终于响了，我终于能逃离这个让我感到压抑的氛围了。

出教学楼的那一刻，我往后看，整座大楼灯火通明，连桌上的资料都能看清，亮如白昼。

它终于恢复到我熟悉的样子，狂欢不再，安静如初。我后知后觉感受到头顶上白色灯光的温暖。

司九也很沉默，在那里坐如针毡听周围人聊天的时候，我体会着司九的喜怒哀乐，她在看一部动漫——我记得这个电影是没出的，我也喜欢这部动漫，所以记得很清楚。

但是我不想问，我陪着她，也会偶尔分出神来给人鼓掌，省的后来再说我元旦的时候怎么怎么样。

影响不大，但是麻烦。

晚会结束的时候，那部电影也刚刚结束，一切都是很棒的样子。

今天我要熬夜，我要当第一个给我的初中闺蜜说“元旦快乐”的人，也要当第一个给司九说“元旦快乐”的人。

我上了校车，校车里的灯不如教室里的亮，但是我却感到了温暖。

车开了，路灯成了唯一的光源。

今天出来野营的人很少，可能很久之前就少了，但是我没有发现。

那个唱歌很好听的男孩给我们唱歌，祝我们元旦快乐，我们也祝他元旦快乐。

令我惊奇的是，司九也会唱，而且听起来都在调上。我听过司九唱其他歌，堪称是大型车祸现场。

司九说，那是他们的“镇圈神曲”。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圈子，搜了搜，发现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了。歌词大气，很有故事感，以后就是我的起床铃了。

我打开习题册，耳机里响着这首音乐，等着时针和分针的重合。

我打开手机，盯着时间，在秒针重合的一刹那，我消息的发出和我的声音，司九的声音同时响起，“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