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换座位

这天晚上王泽做好了大部分的作业，晚上听着连玥唱歌入睡了。

第二天他早早醒来，对数学和化学做了细致的整理归纳，然后翻看了各科错题集，时不时语气温柔地回答一下女朋友问他的问题。

到傍晚回学校上晚自习，他内心除了觉得充实，没有其他感受。

周练考得还行，第一场考完的时候，子欢拧开了杯盖，王泽嗅到一股红糖的味道。

那股温淡的甜味一直持续到他把英语考试考完，晚自习下课铃打响，一首肖邦的夜曲。

“子欢，白白。”王泽收拾好书包，转身离开。

周一再回来的时候，王泽到得挺早，子欢也刚到，教室里没有几个人。

王泽坐下把一袋暖宝宝放进子欢的抽屉。

子欢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放学有空吗。”子欢说。

“有。”

“我有些话想问你。”

然而，到了上午数学课，老师过来就直接把王泽和子欢的座位调开了。

数学老师一向任性，上课起立同学们坐下，“王泽你下课就把座位调一下，坐到龙潜那里去。苏子欢暂时一个人坐。”

班上一片安静。

龙潜有个好名字，也是王泽好兄弟，旁边没人坐。对于和龙潜坐，王泽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他的意见源自同学们的沉默和老师，她下达了命令，却什么都没解释。

王泽讨厌会有辱他名誉的事。然而，老师已经开始接着上课，这个时候问“为什么”，绝非明智之举。

王泽自始至终，并没有看一眼苏子欢，他怕自己给她压力，虽然他心底，已经意气难平。

下了课，龙潜过来帮他搬课桌，王泽和龙潜互相看了一眼，班上周围人都默默地，不吭声。

王泽忍了一天，做事面上还是和善，对一些人过来问，“泽哥，怎么不让你和子欢继续坐了?”

王泽都是自若地笑答，“不晓得诶。可能老师还是有顾虑吧。”

其他人都只说，“唉，老师估计想多了。”后来就没人问了。

不过，若说调座位的好处，还是有的。

比如龙潜，他话向来少，但做事够义气，也靠得住。

如果说徐赋闲着没事老爱跟他插科打诨，那和龙潜做同桌，真可以省很多应付回话的心思。

往往两人互看一眼，要做什么也都彼此知晓，那种天生的默契，让王泽过得十分舒服。

老师对他，还是不薄的。

本来，龙潜入渊，龙潜入泽，泽虽浅了些，但若是王泽，便镇得住。

当然，另外一点好处，就是这么换了座位，让王泽对子欢会问什么心里大概有了数。他有意无意地把子欢所有可能问的问题都排了一遍，当然，包括关于连玥。

等到下午放学，天已经变为墨蓝，王泽跟着子欢到了前排廊道，脸上是一种很浅淡的笑意，“所以，有什么事?”

“你和连玥，真的是表兄妹?”

看着子欢清秀的面孔，王泽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反感。她太高傲了。她不知道，她做的，多伤人。

“不然呢?”

苏子欢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口道，“那天秋游的时候，我看见你们在亭子里了。”

王泽脸上表情轻松，“所以呢。”

“那种事，好像……不是兄妹可以做的。”子欢沉默良久，终于咬牙说了出来。

“‘那种事’?”王泽刻意加重重复了一遍，笑笑，“子欢，你说得我都有点怕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你们在接吻。”子欢似意已决，放松下来，平静地说。

“啊?”王泽脸上出现了一种非常自然的惊讶的神色，但是仍未丧失风度，只像听了一个有些冒犯的玩笑却出于大度无心责备一样笑着，“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

子欢一愣，过了一会儿说，“我没看错。”

王泽这时才正色下来，目光有些凝重地看着她，“子欢，我不知道你这么说的动机是什么，如果是玩笑的话，请你也适可而止。我不希望我尤其是我妹妹的声誉受到一点影响，我不管是你产生了幻觉也好，还是认错了人也罢，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子欢愣愣地张口，看着他。

王泽料定了子欢绝没有证据，一方面可以从她现在的表现看出，另一方面，凭她的善良和清高，她绝不会做出偷拍一类卑鄙的事。

王泽面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愤怒，只是似乎因为要保持在她面前的风度，他没有发作。

“总之，我真的希望你没有把你的这些怪谈说出去。虽然，我根本无力阻止。”王泽说着抽身欲走，“希望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被调走的。”

“我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子欢突然拉住他。

王泽站住了。

子欢的手慢慢松开。

王泽缓缓转过来，看到子欢急迫中带着几分狼狈的面孔，语气放缓道，“我知道你不会的。毕竟，这也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