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生产

上了车，井歌倒在椅背上眉心紧蹙，模样很是难受。

小八见她脸色不好，心忧询问：“夫人，我看你好像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等从老宅回来再去吧，他奶奶催得厉害。”

不愿意叫“妈”，直接叫名字又太不礼貌，所以井歌跟外人称呼秦素时，一般都说孩子他奶奶。

“那夫人你要是实在不舒服就跟我说一声啊。”

“嗯，开车吧。”

恰逢国庆佳节，路上的车堵成蜿蜒的长龙，井歌胸口闷得厉害，头上无端地直冒冷汗。

“还要堵多久啊小八，这都快二十分钟了。”

“不知道啊，前面一直堵着，我也想快点。”

不知等了多久，车龙才终于疏通，井歌昏昏欲睡，又接到秦素的电话，听到秦素慌乱的声音问她：“歌儿……你到没有啊……”

“还没有，路上堵车堵得厉害，才到临人路这边。”井歌抚着脑袋，有气无力说道。

“你快点过来，你爷爷他……他好像快不行了……”

“什么？”井歌猛然坐起身子，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一紧。

“总之你快点过来吧……他说想见你一面。”

“好，好……就我马上来。”

井歌挂掉电话，焦灼地揪了揪手指头，正欲吩咐小八开快一点时，身下倏然感觉到一股异常，脸色当即“唰”地一白。

“小八……”

“怎么了夫人，是要快点去老宅吗，我已经在加速了。”

“不，不……”井歌唇色苍白地摇摇脑袋，埋头手足无措地看了眼身下，慌乱无措地张了张唇，“我……我……羊水破了……”

小八人一怔，即刻调转方向，赶到附近最近的医院，又急忙通知了秦素。

秦素接到小八说井歌快要生了的电话时，夜老爷子刚咽下最后一口气，没来得及伤心，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

井歌疼得厉害，躺着站着都难受，拿出手机给夜凛发微信消息。

［你美丽可爱的老婆要生了，我要痛死了，你真的不打算管了是不是，我痛死了你就成寡夫了。］

［薄情汉。］

猛然间一阵剧痛，井歌皱紧眼角弓起身子，恍然间看见屏幕右上角写着“对方正在输入……”眼眸倏然一抬。

再看时，已经又变回了冰冷的备注。

是她看错了？

不可能，她还没痛到痛出幻觉的地步，她确定刚才绝对不是看拙了眼！

［姓夜的，回我！］

［我叫你回我，不回我拉黑你！］

臭男人！

井歌压低眉梢，把手机抛到一旁，双手扶住沙发靠背冲门口哀嚎叫嚷：“医生，我好痛啊，可不可以生了……”

秦素赶到病房时分，井歌宫口开得差不多正好要进手术室中，见到她来，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我看到阿凛了……我真的看到阿凛了，我就说他没死你还不信我！”

秦素张着唇，欲言又止，微凝的眉心露出疑惑，无声轻叹一声，只当是井歌出了幻觉，点头附和她：“嗯，没死没死，快点进去吧。”

她敷衍的态度太明显，井歌着急地又抓了抓她的手，“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出来再说吧，先把孩子生了再说吧。”医生在旁催促，打断二人的谈话，推着井歌进了手术室。

应井歌的要求，病房里全都是女医生。

没一会儿，手术室中传出井歌凄厉的哭叫声，听得秦素心揪成一团，掐着掌心在手术室门外不停来回踱步。

叫了一会儿，兴许是叫累了就停了下来，没过好会儿又是新一轮的凄叫声。

一直到天黑，秦素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新的进展。

好不容易等到门开，秦素匆忙地上前询问情况，只见医生摘下口罩将手里的纸笔递给她，解释说道：“孕妇不适合顺产，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大出血，我们打算剖腹产，你是孕妇的家属吧，麻烦您签个字。”

“好，好，那就剖那就剖，人千万别出什么事啊。”秦素颤抖的手接过纸笔，快速地签了名字。

“放心吧，我们会全力保证孕妇安危的，还请你在外面耐心等待。”

良久后，终于从里面传来新生儿清脆的哭声，秦素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大半，拍着胸脯长吐了一口气。

第二个的孩子的哭声也紧随其后，残存着意识的井歌乏力地挑开眼皮，气若游丝地问医生：“是不是……完了？”

主刀医生把手里的小孩递给助理，看了井歌一眼，“完什么完，还有一个呢，继续睡你的。”

不是已经生了两个了嘛……井歌没有深思下去的精力，瞌上眼皮当真就这么睡了过去，浑身的体力宣布告罄。

醒过来的已经是两天三夜之后的凌晨。

秦素一直在床边守着她，听到动静，便睁开眼醒了过来，看到井歌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起身搭手扶她坐着，将枕头帮她垫在后背下。

“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