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
做了保密局二处处长的谷世仁,这个时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这宽敞明亮而又气派的办公室,再回想一下自己做地下党时的那种艰苦和困难,每日冒着丢掉性命的风险,挣扎于死亡的边缘线上。现在的自己虽说不能呼风唤雨,但是也可以指手画脚的吩咐一众手下了。谷世仁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他起身看着墙上蒋介石那张一身戎装的大照片高声说道:“委员长,是您老人家给了我现在的一切,也是您老人家给了我重生的机会,从今往后,我谷世仁这条命就是您的了,我发誓此生与共党不共戴天,誓为委员长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个从骨子里就想着出人头地,有朝一日能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谷世仁,此刻已经几近疯狂,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亲娘老子都可以杀的他,却不知道他的生命时间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谷世仁的效忠辞,谷世仁看了一眼房门慢慢坐下去喊道:“进来!”
随着门被推开,进来的人让谷世仁吃了一惊,谷世仁立刻起身,笑容可掬的伸出手谄媚的说道:“我就听到今天早上有喜鹊在叫呢,我还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您大驾光临啊?谷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我刚刚在门外听到谷处长是在向委员长宣誓呢吧?还是…….”
“爵爷,您笑话我?”谷世仁笑着说。
进来的凌若飞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手说:“谷处长新官上任,发个誓愿,应该的,应该的,效忠党国,效忠委员长这更是应该的!”
谷世仁离开座位来到沙发前请凌若飞坐下后看着他问:“凌处长喝点什么?我这有茶、酒、咖啡,不过我对这些都是很懂,只能…….”
谷世仁说不下去了,他刚才说得倒是实话,茶、酒、咖啡他都是一窍不通,一概不懂,以前的生活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哪都是可望不可及的,虽说偶尔也穿西装喝咖啡,但那都是工作需要,甚至是为了保住性命而为,所以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东西,虽说他出身在一个富裕家庭,但是自从做了特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机会去学习这些东西了。
凌若飞抬头看看他一笑说:“谷处长做事一向是身先士卒,每必躬行,自然没有时间去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谷处长的足智多谋和只身犯险的精神,现在党国能够像你这样敢于挑重担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这样吧,我一会还有事,酒就免了,简单点来杯茶吧!”
谷世仁笑笑说:“好,我给您沏一杯上好的大红袍吧!”对了,凌处长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呢?
“谷处长新官上任,我得来表示一下吧?最起码也要有句话嘛,祝愿谷处长仕途坦荡,官场得意,顺风顺水,步步高升啊!”凌若飞说着接过谷世仁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嗯,不错,地道!”
“凌处长还是第一个到我办公室保密局高层呢!感谢凌处长的祝愿,谢谢!”谷世仁说。
凌若飞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指了指东墙角说:“那个东西不吉利,那应该曹明辉自己买来挂衣服的吧,扔掉,扔掉,太不吉利,他人都死了,你还留着他的东西干什么呀?这个房间最早袁石好像也在这办过公,保密局没有迁过来之前,他们在这,对,没错,后来我们搬过来了,曹明辉就看中了这个房间,说这个房间是所有处长办公室中最大的一个,宽敞,亮堂,可惜啊,好景不长,袁石被你出卖死了,曹明辉也是死在你的手里,呵呵,这可真是巧了,现在你成了这间办公室的第三任主人,但愿你能坐稳,做长久了,谷处长,一看你就是那种命中带着官运的人,所以这个房间其实就是为你准备的前两任都是垫背的,是过客!”凌若飞说着又喝了一口茶看着谷世仁。
凌若飞这一番话说得谷世仁心里这个别扭啊,生气不好,不生气又不舒服,谷世仁只能干张着嘴,皮笑肉不笑的点着头说:“是,是,是!爵爷,您还有…….”
凌若飞放下茶杯从怀里拿出一张喜帖递给他说:“我于本月二十六号大婚,这是喜帖,还请谷处长光临我的婚礼现场!”
谷世仁立刻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颤巍巍的接过喜帖打开看了看,再看看凌若飞激动地说:“感谢爵爷的邀请,感谢,我一定准时到,一定准时!”
凌若飞一笑:“谷处长能够拨冗莅临,凌某感谢不尽!那你先忙着,我先告辞,届时,我们婚礼上见!”
谷世仁一直把凌若飞送到门前,弯腰鞠躬的一顿客气,直至凌若飞走出去,他才关上门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再次拿起桌上的喜帖看了看道:“明光楼,明光楼,呵呵,爵爷就爵爷啊,有钱,包下明光楼的金陵厅,没有十几根小黄鱼是办不到的,由此看来,我当初的怀疑还真得是有点错怪他了!”
许麟庐手上拿着喜帖看了又看,然后看看凌若飞问:“局里你都发了?”
凌若飞摇摇头:“局座,在就是几个处长,别人没发!”
“那家伙也给了”许麟庐指了指谷世仁办公室的方向问。凌若飞笑着点点头:“宁可落下一个屯子的人也不能落下一个不是嘛?再说了,他现在是局座的红人,肱骨之臣,你我谁敢得罪?”
“哈哈,你行啊,玩的不错嘛,这个狗杂碎前两天跑我这里来要技术支持,先是跑到林处长那要装备,你说他最近在折腾什么啊?我他妈就搞不明白了,你说他不老老实实待着,瞎他妈折腾啥呀?我真他妈服了,我就看不惯他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你还别说,我发现他还他妈赶不上老曹呢!你说呢?”许麟庐说着看看凌若飞问。
凌若飞笑了笑说:“人已经不在了,还提他干什么?”
“你说老曹真的会是共党什么卧底飞鸿吗?他妈的就这个什么飞鸿你说说吧,挖出多少人了?都说是飞鸿,可是都他妈不是,人家照样还在活动,还在肆意妄为的做着人家的事情,现在老曹又成了飞鸿了,那以前那些人是什么?都他妈白死了?都是冤枉的吧?”许麟庐说着瞪起眼睛。
“那你想怎么着?给他们平反吗?给他们翻案吗?”凌若飞也收住笑容问到。
许麟庐叹口气说:“唉,我他妈没那个本事,不过,我告诉你吧,兄弟,我心里始终觉得老曹死得冤枉,他一定不是飞鸿,老毛中了人家共党的奸计了,错杀了老曹,其实真正的共党卧底一直都在,时刻在注视着我们呢,你信不信?”
“我觉得不是中了共党的奸计了,是中了他的奸计,老曹不死,二处处长的位子能空出来吗?”凌若飞说着指了指谷世仁办公室的位置。
“双料间谍?”许麟庐一惊看着凌若飞问。
“嘘,别胡说,现在你有证据吗?”凌若飞低声说。
许麟庐点点头说:“我他妈就看他不顺眼,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你这一说,我倒是豁然开朗了,你说的没错,他还真有可能是双面间谍,两头吃,谁也不得罪,你说是不是?”
“你有证据吗?”凌若飞看着许麟庐问。
许麟庐摇摇头,凌若飞一笑说:“那不就完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白费!”
“那你说说需要什么证据?”许麟庐问。
“你真的要整他?”凌若飞问了句。
许麟庐想了想说:“我和老曹不错,都是这个狗东西像疯狗一样乱咬,他以为他躲在幕后我就不知道,刘长宁和唐主任都跟我讲过,是他在局座面前信口雌黄,曹明辉才会被冤枉的!”
“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凌若飞看着他问。
“干什么?你没听说吗?打蛇不打七寸反被蛇咬的道里,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许麟庐说着握紧了拳头。
凌若飞看着许麟庐笑笑说:“许处长为什么这么恨这个谷世仁呢?”
许麟庐叹口气摇摇头说:“内子原本与袁石有姑表之亲,都是这个谷世仁…….”
凌若飞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换做谁都不会忘记这杀亲之恨的,能理解,能理解!”
许麟庐看着他说:“先张罗婚礼吧,等你大婚之后,我在从长计议,你大婚之时,不谈这些了,怎么样,需要我帮你什么,尽管说,钱、材、物,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全力以赴!你这年纪头婚也该好好张罗一下!”
凌若飞一笑看着他道:“我知道许处长与陆军六十九军素有交往,你看能不能搞几门礼炮用用?我知道六十九军有国宾用礼炮,你跟他们的梁军长素有交情,所以……”
“这个嘛…….我得先问问,我还真不敢满口答应你,你容我问完了给你信可以吧?”许麟庐看着凌若飞说。
凌若飞点点头说:“我这还有一份喜帖,你顺便送给梁军长,这样做起事来也好做”
许麟庐笑笑说:“你真行,想得周到,我尽量帮你办成这事!两天时间,给你准信!”
“多谢许兄”凌若飞起身抱拳道。
“到时,爵爷也得多少帮我一个小忙,这个姓谷的……”许麟庐说。
凌若飞笑笑点了点头道:“告辞了,我可就等你好消息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凌若飞关好门之后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他在目测着从自己办公室到明光楼金陵厅的距离。这几天的紧急训练已经让佟姝瑶熟练掌握了至少打开三种保险柜的诀窍。现在要抓紧训练的就是如何从金陵厅到保密局这一路上蹿房越脊,还不能被人发现,这是关键环节,凌若飞之所以请许麟庐帮忙把礼炮搬到婚礼现场,就是为了通过不停地鸣放礼炮,吸引人的注意,从而帮助佟姝瑶尽快而又顺利的到达保密局毛人凤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