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看着农安民走出胡同开车离去。刚才那个要饭的中年妇女慢慢也从胡同中走出来，依旧是一瘸一拐的摇晃着走向路口。
傍晚时分，凌若飞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向外看着，他看见二处的尚天云带着几个人从外面回来，车子刚一停下，几个人从车里抬下一个人来。凌若飞微微一笑转身走出办公室，沿着楼梯走下楼快速来到楼门外。
凌若飞刚一出来，曹明辉随后也跟着跑出来，凌若飞站在楼门前拿出烟点上吸了一口，看见跑出来的曹明辉笑着问：“老兄，那是你的人吧？怎么又折了一个兄弟？”
曹明辉看看凌若飞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这不也是刚看到，所以出来问问”
尚天云这时跑到曹明辉跟前哭丧着脸说：“处座，小五子没了？”
“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们没有外出任务啊？小五子怎么会突然没了呢？”曹明辉看着尚天云问。
尚天云看看一旁冷眼旁观的凌若飞说：“小五子在柳……”
“跟我回办公室再说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曹明辉赶紧打断了尚天云的话，尚天云点点头，曹明辉看看凌若飞说：“老弟，你在抽着，我上去一趟，这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破事，你看这……唉！”
凌若飞冲着他一笑点了点头说：“老兄快去忙吧，兄弟死了我也难受，好好安抚一下家属，多给点抚恤金吧”
尚天云看了一眼凌若飞跟在曹明辉身后进去了。凌若飞猛吸了几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身也回去。刚一上楼，正碰到唐曼宁站在楼梯口看着他，凌若飞看着她问：“找我？”
“处座，请您到我们情报科电讯室来一趟”唐曼宁看着凌若飞说。
凌若飞腾腾腾的往楼上跑，眼角余光看见毛人凤站在他自己办公室门前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正看着他，凌若飞跑到唐曼宁身边，身后揽住她的腰笑着说：“什么事呀？”
唐曼宁借势靠在凌若飞胸前笑着说：“有份文件处座您得签字！”
凌若飞笑着说：“走，去你办公室！”
看着二人亲热的样子毛人凤嘟囔了一句：“臭小子”
转过楼梯口，唐曼宁挣脱凌若飞的手说：“别装了！局座早就回办公室了！”
“哈哈，装？装什么装，难道我搂着你是装的？你这可冤枉我了，好，你不愿意让我搂着，我还不搂了呢！”凌若飞说着快步往里走。唐曼宁跟在他身后说：“你就是装的，就是想让局座看见”
“找我什么事？快说！”凌若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表情严肃的看着唐曼宁，唐曼宁盯着凌若飞有点害怕的说：“你生气了？”
“少废话，赶紧说什么事？”凌若飞提高了声音说，唐曼宁赶紧跑过来拉住他说：“我跟你开玩笑的！”
凌若飞看看她也扑哧一声笑了说：“我也是开玩笑的！”
“讨厌啊你，吓我一跳！”唐曼宁说着拉着凌若飞来到情报科电讯室。唐曼宁指着一部电台说：“就在几分钟前，我在这部电台上听到了一个久违的频率电波，时间很短，但是特别清晰，手法也很老练”
“破译了吗？”凌若飞问。
“正在破译，不过这次发现的这个频率有点奇怪”唐曼宁看着凌若飞说。
“奇怪？我有些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凌若飞眼睛盯着唐曼宁，唐曼宁说：“来我办公室说吧！”
凌若飞跟在唐曼宁身后来到她的办公室，唐曼宁关好门看着凌若飞小声说：“我刚发现的这部电台好像就在附近”
“附近？附近有多远？”凌若飞问。
“也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远在天涯”唐曼宁回答说。
凌若飞猛然醒悟过来，看着唐曼宁笑着说：“那就不用破译了，我明白了，这部电台应该就在隔壁”
唐曼宁笑了笑说：“就你聪明，其实这个频率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我觉得应该是共党方面已经改换了新频率，或者弃用了这个频率，现在这个频率的电波又突然出现，虽说手法老练，但是绝对不是原来的，开始我也没想明白，弃用了这么久的频率共党不可能再次启用，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使用这个频率的人，并不知道人家共党已经弃用或改换了频率，所以还在愚蠢的使用原频率，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共党的联络人”
“我们这位老兄啊，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奈何上天不公，就不能给他一次立功机会吗？”凌若飞看着唐曼宁说。
唐曼宁笑了笑说：“一山难容二虎，既生瑜何生亮，一个道理，军统保密局，只要有你爵爷在，别人谁也别想盖过你的风头”
凌若飞摇摇头说：“此言差矣，此言差矣！当年戴老板有八大金刚，个个都是精英，难道他们之间存在这种排挤和暗中使坏的人吗？没有，所以，这一点就足可以证明，一个人要有真本事，就无需做那些见不得人事情，能力体现在你的成绩上，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这位老兄，刚刚死了一个手下，没准这时正在怄气或者发火呢，我去给他退退火”
“我看你不是去给人家退火，你是去火上浇油”唐曼宁看着凌若飞说，凌若飞冲她笑笑说：“我去给他退火了”
尚天云跟在曹明辉身后进到曹明辉的办公室，刚关上门，曹明辉就劈头盖脸的问到：“到底怎么回事?小五子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死了呢？谁干的？”
“我们也不知道谁干的”尚天云看着曹明辉说，曹明辉瞪起眼睛大声说：“你说什么？你的手下让人给干掉了，你居然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简直是笑话，老尚啊，老尚，你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尚天云哭丧着脸看着曹明辉说：“处座，您息怒，这件事的确是有点蹊跷，我仔细问了手下兄弟，他们说谁都不知道小五子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杀了小五子他们也没看到，中午的时候，几个在柳林路负责监视的兄弟们饿了，就轮流去吃午饭，等其他人都吃完回来，小五子是最后一个离开的，走之前就说了句去买五香蛋，很快就回来，谁曾想，这一走就再没见人回来，后来，几个兄弟觉得不对劲，就派了两个兄弟去找，结果就在一个小胡同里发现了小五子，可是发现时，人已经死了。我估计，一定是小五子发现了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他认识的人，结果被人家杀掉灭口了！”
曹明辉看着尚天云问：“小五子身上有没有丢失什么？”
“证件、武器、钱包等都在，什么都不缺！”尚天云回答说。
曹明辉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猛地停住脚步说：“走，去停尸间看看小五子”曹明辉说完便推开房门抬腿往外走，这时，凌若飞却站在门前看着他说：“曹兄，你这又要出去啊？”
“凌老弟，你来了？我要去地下室停尸间看看，你在我这等我一会吧，你自己随便坐，桌上有雪茄”曹明辉客气地对凌若飞说。
凌若飞看看他笑着说：“看那个刚死的兄弟去，那好，我陪你一起去，算是慰问一下吧”
曹明辉想了想说：“也好，正好你帮我看看，分析一下，那就请吧”曹明辉说完闪身一边伸手道：“老弟请！”
尚天云跟在曹明辉和凌若飞身后来到地下一层的停尸间。小五子的尸体被放在一个角落里，身上盖了一块白布，曹明辉看看尚天云，尚天云走过去把小五子尸体上的白布扯掉，看着曹明辉和凌若飞说：“两位处座，这就是小五子，今天被人杀死在柳林路的……”
“好了，你不用说了”曹明辉打断了尚天云的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凌若飞看看曹明辉问：“老兄是想看什么？”
曹明辉笑笑说：“随便看看，手下兄弟死了，怎么也得过来看一眼，也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吧？”
“嗯，没错，老兄说得对！”凌若飞说着走到尸体前弯腰仔细看着，他一边看一边说：“死者在死之前没有过任何搏斗痕迹，死者被人一刀毙命，杀人武器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死者应该是被人从后心用匕首刺入身体，刀尖穿透心脏从前面出来，死者没有一丝痛苦就一命呜呼了”
曹明辉看看尚天云，尚天云走过去，翻过小五子的尸体看了看，然后对曹明辉说：“处座，凌处长说得对，小五子是被人从身后一刀刺穿心脏而死的”
凌若飞看着曹明辉问：“曹兄还想知道什么？”曹明辉看着凌若飞叹气道：“我想知道的多了，可是一个死人能告诉我什么啊？”
“不要小看一个死人，死人虽然不能说话，但是他把他要说的已经全部放在他的身上还有眼睛里了，只要你善于发现，就会知道死人想要跟你说的一切”凌若飞说着绕着尸体走了一圈停下来说：“死者死之前见过一个熟人，或者说站在死者对面的是他熟悉的人，而背后这个杀死他的人，一定也认识死者，最起码他知道死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