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斩断犹豫
中心城的地下，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相互交缠交织在一起。从地面上的细小管道渐渐粗化起来一路伸向地下深处，几乎达到了地下人居住的深处。
这里滋生着怨念与憎恨，一切便献祭者的灵魂都化为一滴鲜红凝聚与此，足足汇聚成一滩池水。池水边缘一名身披白色长袍将身体完全包裹的老人金边眼镜闪闪发光。
“看来终于勉强赶上了吗？”
老人的镜片折射出从血水中缓缓爬出的身影，语气模糊不定像是夹杂了许多感情一般。
“嗯，也不枉我在此等待如此之久。做了这么久的总统大人，终于可以实现我们的目的了。”
老人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伸出与年龄不符的强壮手臂将那人缓缓拉了上来。“呲！！！”完全密封的气体隔绝防护装置立即将内部多余的惰性气体释放而出，密封的头盔被那人一把丢在地上。
“呼呼~这里面还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即便身体基础再好也难以抵抗如此之多人的怨念啊。”那人用手挑了挑粘念在身体上的防护服一只刻有游龙形象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之中。
这人分明是真理国度的总统大人，可是眉眼之间却更像正在中部荒野指挥大局的总长大人！
“别在抱怨了莫罗斯，那里只有持有【真实之眼】的你才能抵抗铺天盖地的怨念侵蚀不是吗？”
老人并没有理会莫罗斯的抱怨整个人不紧不慢像是极为普通的老人一般颤抖着身体走向血池正对面的机械王座上。
“呼哧！呼哧！”
这宽广的地下空间内，众多管道凝聚的巨大反应炉内冒出惊人的蒸汽。闷热潮湿的蒸汽令老人有些不悦起来，出充斥着力量的大手凭空抬起五道凝实的血色闪电从五指处激射而出击打在那厚厚的反应炉钢板上。
呼啸的热浪袭来，反应炉发出令人厌恶的吱鸣。一旁的莫罗斯也已经脱下笨重的防护服赤裸着上身走到老人身旁，腰间的窄刃微微探出像是在警戒什么。
“桀桀桀桀桀...哈哈哈哈...”
震耳欲聋的笑声从反应炉内传出一时间竟然令血池之上狰狞的怨灵纷纷退缩，无数隐秘在地下深处的生物无不瑟瑟发抖发出哀鸣。
一只赤裸的脚掌从反应炉的岩浆中探出，妖异狂暴的双眼闪耀出的光芒太过刺眼反而遮住了他真是的面容。
“碰！！”
那人从二十米高的反应炉上一跃而下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数米大小的深坑，只见那人单膝跪地用着最为抑制的咆哮怒吼道、
“我父，【愤怒】回来了！”
老人微微点头，一丝隐藏的极好的急躁一闪而过。他意动之下一副立体投影便出现在三人身前，老人瘫坐在机械王座之上当着这位危险猛兽的面前没有丝毫防备。
反而是略带瞌睡的用着极为严肃的矛盾态度指向立体投影之上的红点——西海岸，道“根据【傲慢】传来的消息来看这里将会是实验体出现的下个地点，你前往此处待他出现便将他带来这里。”
“记住！一定要活着带来....”
老人的瞌睡全无双眼猛然瞪开浩大的威压充斥着厉鬼的嘶鸣向四周压迫而去，刚刚探出头来的怨灵竟然宛如雪花一般化为点点白光逐渐散去。地下的众多啮齿动物齐齐死亡在着浩然的威压之下。
“咔嚓！！！”
【愤怒】脚下的地面再一次纷纷碎裂，赤裸的他再次沉入地面一寸。“嘿嘿...嘿嘿...”【愤怒】发出无意义的笑声倔强的抬起头颅丝毫不再掩饰眼中燃烧的怒焰亮出自己的利齿吼叫道。
“我尊贵的父亲啊，只要活着带来就可以吧？那么撕掉一条手臂，两条手臂，砍掉几只脚趾把玩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喂？也是可以的对吧？”
愤怒的烈焰扭曲成残忍，松弛扭曲到夸张的面部令他比最为冷血残酷的杀手还要骇人，只是那双涌动着愤怒之火的双眼丝毫不见变化。
老人与莫罗斯对视一眼，像是没有见到眼前的凶兽一般微微点头。
【愤怒】见此嘴角露出一片鲜红，感受着压力的消散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空中，奕昕的立体影像还在不停转动...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凶兽顶上的奕昕依旧不知如何是好，即便是察觉到了四周的震动混乱他依旧是隐秘在角落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人群散去，一双皮靴出现在他的眼前他这才略带警惕的抬起头来向上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剑桥。
他还是以往一样散发着令人安心的笑容，可是此时此地这笑容却令奕昕无比厌恶。“这分明就是伪善者的笑容...”
剑桥听到此言为之一愣，微微摇头苦笑起来。“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呢？”奕昕张了张嘴本是顺理成章的答案却令他哑口无语起来。
迷惘爬上他的眼角，令他时刻翘起的剑眉弯曲下来。“我知道善与恶并不是那么简单，我虽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我的心却告诉我，你们期待我引诱我即将去做的是绝对不是我所想的善！”
“你的心，所告诉你的答案吗？”剑桥看着紧捂胸口一脸的正直之气，多么想他过去的样子啊。仿佛在奕昕的身上他找回了过去的日子，可是单凭本心却是不够了，无数令他追悔莫及的事情都在提醒着他世界并不是单存的黑与白而已。
“你说的不错，单凭本心确实会做出选择。但是一切都不是你看见的那么简单，即便你的本心做出了可能令你追悔莫及的选择你也会去做吗？然后在多年后继续摸着胸口说着问心无愧的屁话？！”
“少放屁了！”
这是奕昕第一次看见如此激怒漏出懊悔模样的剑桥，与以往的自信洒脱完全不同。奕昕分明能够感觉到他心头扭动的感觉透着愤怒的话语传递的真切。
“我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创造一个借口是奕昕现在唯一能够逃离剑桥质问的方式，他当真不知如何去选择。每一条选项，每一条道路都是那么令他犹豫不以。
“或许我真的很贪婪也说不定啊，希望一切都能被我好好守护。看着我的理想生根发芽，看着我所珍视的存在开心的存活下去。”
“不过我这样想也这样去做有错吗？！希望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并且朝着那个方向努力有错吗？”
像是一个和老师拌嘴的孩子，被触碰底线的美好愿望奕昕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不安妄图为自己编制出美好的幻想不去正视剑桥所说的事实。
“我所掌握的真理是【无畏】，这是在啊梅死后不久才掌握的真理。无所畏惧一路无阻却是强大无比，使我披荆斩棘斩七罪，战苍天。一步步距离我于他的理想世界前进。”
他从过往的幻想走出，锐利的眼神比手中的宝剑还要冰冷深深刺进奕昕最为脆弱的心灵深处。令他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极为慌乱的不愿听到他接下来的话语，
可是该来的终归会来，逃也逃不脱，躲也躲不掉。
剑桥抓住奕昕逃避的身体将他推向墙壁，任凭四周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猩红懊悔的双眼带着悔恨令奕昕不敢直视，他的神情太过激动粗红的脖子带出他最为歇斯底里的话语。
“可是你知道阿梅吗？？她死在我的身旁啊！她是那么的信任我，在名为天玑之城的人间地狱一边一无所知的帮我们聚集幸存者一边对我有意露出的破绽装作一无所知！”
“你能够想象她是有多信任我吗？！而她却死在我的身边！为了计划不引起那些怪物的注意而因为我隐藏实力死在我的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