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谈判结果
王文倒是诧异了，看着柏月然问道：“有倒是有，不过你找服装厂做什么？”
柏月然眼珠子一转，随口解释道：“我有个朋友的妈妈就在服装厂上班，她家里让我来找她帮忙捎句话。”
王文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你是不是弄错了呀？这附近的确是有一家服装厂，但是前两个月就停工了，听说是因为经营不善，所以老板打算把厂子盘出去，应该不会再开工了。”
柏月然眼睛亮了亮，又掩饰性地说道：“啊，这样啊，那可能真的是我弄错了吧，他妈妈应该在其他厂，但是王叔叔你刚刚说的那个服装厂在哪里啊？”
王文抬了抬眼睛，也没有多想，给她们指了路，然后嘱咐让她们两个孩子别乱跑，就匆匆离开了。
柏月然道了谢，然后跟着顾北凛一起往服装厂走。
也难怪她们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这家服装厂的规模不大，再加上因为隔得远，地势又比较偏僻，一般人还真是找不到。
两个人找过去的时候，厂的大门是关着的，只在旁边开了个小门。
顾北凛皱了皱眉，率先走在了前面，对柏月然道：“一会儿你跟着我。”
柏月然没拒绝，跟在后面进了厂里。
里面的确是很萧条，门口都结蜘蛛网了，到处都是灰尘，里面有些破败，生产区那边的门都是关着的。
院子里没有人，柏月然就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有人答应，柏月然转头跟顾北凛对视一眼，又喊了一声。
办公室那边这才有了声响，听上去懒洋洋的，“来了来了！催什么呢！”
一个穿着白衬衫，胡子拉碴的男人从办公室里出来，衣服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精神状态很差。
那人一出来，先是打量了柏月然两人几眼，见是两个毛孩子就有些不耐烦，但是顾北凛穿的好，气质谈吐不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他也没敢太放肆。
“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他问道。
柏月然站出来，乖巧问道：“叔叔，请问这个厂的老板在吗？”
男人挑了挑眉，面对软萌可爱的小姑娘，态度也缓和了不少，“我就是老板，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柏月然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漂亮话跟不要钱似得往外蹦，“哇！还真是被我猜对了，叔叔你气质不俗，一看就是当老板的。”
男人被她逗乐了，哈哈笑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挺会说话。”
经过柏月然这么一番嬉笑，双方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男人也没小气，大方地把两个人请进办公室去坐。
外面看着灰扑扑的，办公室里却很干净，沙发上放着枕头和毯子，柏月然猜测着，这人最近应该都是直接住在厂里的。
男人跟着进来，给她们两个倒了水，问道：“小朋友，你们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柏月然就道：“是这样的，叔叔，我有一些想法，想要跟服装厂合作，听说这边有服装厂，就找过来了。”
因为心里还没有想好，所以柏月然打算先问问服装厂这边的合作意向，斟酌之后再决定是否自己开厂。
“这样啊……”周庆抓了抓头发，脸色有些尴尬，“可是我的厂早就停工了，已经打算盘出去卖掉，已经不打算再做衣服了。”
“而且……”他抬起头，看向两个孩子的目光有些奇怪，“你们两个应该都还在念小学吧，能跟我们合作什么？难道你们是要进货卖衣服？”
柏月然摇了摇头，“我会设计衣服呀，所以我想的，我来出设计的图纸，拿给你们做，然后咱们五五分成。”
周庆倒是笑了，“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儿倒是挺多，还设计衣服呢，这么小就要出来挣钱，为家里分忧了吗？”
他心里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柏月然却很认真，“叔叔，我没有开玩笑，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顾北凛抿了抿唇，就替她补充了一句，“我家里希望我能够早早出来锻炼一下做生意的本事，所以希望叔叔你给我们这个机会，肯定不会让你亏的。”
周庆顿了顿，两人身上的透着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倒是让他不敢轻视了。
但是……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本就凌乱的头发，突然想抽烟，手下意识的摸向了口袋，掏出一根烟，但是顾及到两个孩子，到底还是没有点着。
“我手里没有钱，厂经营不下去了，就算你们有想法，也没法合作了。”
柏月然以为他是不肯相信他们，刚想要劝说，顾北凛按住她，先一步开口道：“您是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周庆心里憋屈得很，但是没什么朋友，无处发泄，现在遇到了两个小孩，倒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最近所遭遇的事情说了。
“这个厂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跟老家一个朋友合伙开的，前两年挣了些钱，我们就计划着扩大规模，所以贷款准备扩建厂房，但是两个月前……”
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两个月前合伙人跟我老婆一起，卷着钱跑了，一分钱都没给我留，留下我欠一屁股债，没有周转资金，厂只能停工，到现在连工人的工资都还没有结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身的颓然。
柏月然转头跟顾北凛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
“叔叔，你就没有想过把厂转让出去吗？”柏月然问道。
周庆摇摇头，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但是厂的规模本来就小，再加上那两个人一走了之，给我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不但工人的工资没有发，厂里面还有一堆的囤货烂在了手里，这种情况下，谁愿意接手？”
柏月然皱眉，“你手里还有多少存货？”
周庆叹口气，“大概两千多件吧。”
的确是不少了。
柏月然扭头看向了顾北凛，“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