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292大便宜
雪地在夜空下闪着水晶般的光芒。踩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传出很远。一阵夜风，吹起落雪，如烟似雾。
“雪景真美！好久没享受过这种安宁了！”苏子虔站定站着夜空。
寒冷的星光如眸子般明亮，窥探着我们。
我站在他的身旁，看向北斗星。这也是我能辨别出来的很少的星座之一。
和江牧成一起出游的时候，他还取笑过我是星盲。我曾十分自豪的指给他看牛郎织女星。
披了神牛皮的牛郎带着一双儿女日夜守候在银河边，只为了能在七夕与织女见上一面。
而我带着远逸，守候了一年又一年。我和江牧成相见却仍旧遥遥无期。
“想什么呢？冷吗？”苏子虔迟疑了下伸手臂搂住了我。
我微微一挣他就松开了。“不冷，这件棉衣挺暖和的！”
苏子虔淡淡一笑“你还留着呢？能装下两个你了！那时候看着你那么孤单，大着肚子连衣扣都系不上，心里真不是滋味。你呀！就是太要强。”
我把肥大的腰身束紧“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能挺过来就不错了。哪还顾及什么形象。他的谎言几乎就要了我们母子的命。”
苏子虔叹了口气，哈气在他的口中涌出又散去。“其实你们两个都是太在乎对方了。不然他也不会说谎。你也不会受伤。你还恨他吗？”
我一愣，恨?这个字眼早就在我的心里抹去。所有的感觉和知觉都被思念填满。都被担忧掩盖。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怕他会过得不好。假如能知道他过得很好，也可能我就能放下。”
苏子虔的声音低沉的犹如大提琴般“江牧成这人即使扔在死人堆里也能活得有滋有味。他从小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这一辈子他唯一做错了的事情就是娶了高冬雨。这个女人极具腐蚀性，把江牧成的一生都给腐掉了。不过也许这就是命运有意的安排。
你完全没必要担心那家伙过得好不好。”
他看着我，坚定的目光似乎在给我吃定心丸。“苏哥！你说这时候他会不会又像从前那样穿梭在女人堆里?会不会过得很开心快乐？会不会已经……把我和远逸丢的远远的?忘得干干净净?”说到后来我的喉头哽住。这些是我一直害怕的。
他过得不好我心疼，他想念我们更会令我难过。如果那样想念也许有一天就会来找我们。
可如果他活得很滋润，根本就记不起来我们。这一生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苏子虔笑了“你呀！真是个傻丫头。你还放不下他是不是？我比你了解江牧成。他此刻过得一定很好。但他想不想念你我猜不会那么强烈。要是我这么久一定会想办法来看看你和远逸了。绝对做不到不闻不问。”
我止住悲伤“苏哥！你的意思是他是根本不会回来了对吗？”
苏子虔笑笑“难说。如果我说他不回来你会认为我有私心。可要说他会回来，我又不能确定。”
我听了被他气笑“你这不是说废话一样嘛！既然我答应了再等他一年，就会等的。如果命运真的如此安排，我也只能认命了。”
苏子虔轻叹一声“楚君！我问你个问题。你需要如实回答我。”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竟有些紧张“什么问题啊？要不要发誓啊？”
苏子虔神情仍旧严肃“不需要。如果你的话我不相信，那也同样不会相信你的誓言。”
“好，你问吧！”
苏子虔仿佛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假如没有江牧成的出现，你会不会爱上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坚定且期盼的看着我。“你不必考虑我的自尊心。因为欺骗才是最大的伤害，你懂的！”
一阵冷风吹过，似乎把棉衣都打透了。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只一次的问过自己。假如没有江牧成，我也许会和苏子虔开始了安稳幸福的后半生。那样幸福的我，连我自己都会羡慕。
可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你正在经历的。“如果”这两个字真是害人不浅。
让人们生出来好多无妄的幻想。
这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遗憾。
“苏哥！我……如果……先遇到你一定会爱上你！可是……”我的声音放到最低，却仍旧在夜空激起了北风。
苏子虔笑了，笑得像个捡到宝贝的孩子。“别往下说，让我高兴一会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跟江牧成那小子比，我这人运气总是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这件事究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被他的神情和话语逗笑“我是鹿吗？说的我都成了猎物了。咱们往回走好吗？我快要冻僵了！”
苏子虔抓住我的手，一本正经的说“这是纯友谊的握手，我是怕你在雪地里摔倒。你可别想别的，趁机占我便宜可不行！”
我看着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俊不禁。他的手温热，立刻有一股温暖传递过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音再次传来。
“楚君！你还打算住在这里吗？这里虽然够安静，可条件真的不好。阿姨年纪也大了，整天还得烧火做饭。远逸整天原生态的生长，也该收收性子了。”
我一愣，叹了口气“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想过。现在我的经济基础还不够供个房子。再过两年吧！那时候就可以了。最起码够个首付了！再说房价肯定会降的，我还等着只交物业费，白住房子呢！”
苏子虔听了笑道“你呀！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了。哪会有那种事情。再说江牧成静态蓝湾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干嘛不搬进去。早晚也是远逸的！”
我停下脚步“不行，那房子不能住。住在那里我会疯掉。每一个角落都躲着个他。你让我怎么能在那种环境里生活呢？”
苏子虔突然坏坏一笑“不搬也行。再忍一年，那小子不回来，你们就直接搬进我家得了！现成的买一送二，白捡个大儿子。”
我白了苏子虔一眼“苏哥！你学坏了！怎么也会绕着弯子占人便宜了呢？”
苏子虔把我手抓的更紧，嘿嘿一笑“主要是真的想占大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