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之迷乱 - 六感:远古宇宙的阴谋 - 周不易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第五章血之迷乱

从周本平所住的曲河边上,到狗食街的路程比较远,出租车需要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周本平本来想招呼一辆出租车,但是伸手的一刹那,忽然想起刚刚发生的那场车祸,转念又想到因车祸而牵连出的碎尸大案,不仅心有余悸。

周本平看看街边上有空着的电动三轮车,本地人叫“三崩子”,也是出租载客的,于是伸手招呼了一辆,上车走起。

初夏,黄昏降至,暖风微醺,周本平坐在四面透风的电动车上,浑身舒爽,心情灿烂。

电动车的速度比出租汽车慢得多,等赶到狗食街的时候,足足用了将近三十几分钟,但是时间也刚刚到四点十分左右。

狗食街的热闹夜生活还没开始,街面上还有点冷清,周本平百无聊赖的闲逛了一圈,蓦然发现,狗食街其实就在北河小区的边上,他一下想起来闻道士。忽而又记起来临别之前闻道士曾经给过他一个电话号码。

周本平即兴想到,反正时间还早,也没什么消遣,不如先跟闻道士聊聊。

他在口袋里翻了一番,没发现那张字条,才想起来先前穿的衣服是门卫老曹的,那张字条一定是放在老曹的衣服里了。既然没有电话,那就直接登门吧,周本平想。

周本平闲庭信步,来到北河小区,轻车熟路找到12号楼3单元。进单元门的时候,碰头正赶上“土财主”从门里出来,猝不及防差点撞个正着。

土财主,就是先前给周本平引路的那个小老头儿。

土财主疑惑的看了周本平一眼,似乎是觉得眼前这人有些面熟却又不敢认定。

周本平有些歉意的笑了一下,赶紧闪了进去。

先前他来过的时候,乔装成一个粗鄙萎缩,蓬头垢面,满嘴腥臭的老爷们儿,现在是一个意气勃发,兴高采烈的白领青年。反差太大了。

走上三楼,周本平看见闻道士的房门敞开着,但是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这似乎有点不对头。

那种莫名的紧张情绪又再次突如其来。

周本平试探着,缓慢地走进室内。

进门的方厅里里空空如也,没有人。

周本平叫了两声:“闻师父!闻道士!在吗?”没有人应答。

这是一间老式格局的两室一厅,周本平打开两间房门,两个房间都没有人。厕所也没有,厨房也没有,阳台也没有。

闻道士不见了!

但是,房间里有一股异乎寻常的味道,潜伏在某个角落里,却又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周本平仔细地在空气中搜寻,终于,他发现这一丝奇怪的味道来自于方厅里的沙发,就是他和闻道士共同坐过的那一张沙发。

他挪蹭到沙发旁边,那种味道越发明显了。周本平发现沙发上凌乱地扔着两张报纸,那种古怪的气息,就被掩盖在报纸的下面。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报纸,廉价粗糙的折叠沙发的灰色坐垫上,赫然一团深褐色的洇渍。

一大片血渍!

周本平惊呆了。几个小时之前,他在这片沙发上坐下去的时候,肯定没有这片血渍。但是现在看起来,这片血渍已经接近干涸。那就意味着,这些血是他刚刚离开不久的时候流淌在沙发上的。

但是屋子里其他的地方都很正常,既没有血迹,也没有任何被人为破坏的迹象。

闻道士的家里陈设很简单,两张沙发,一间卧室里有张床,有一个低矮的电视柜,摆着一台老式的电视机。另一间干脆空空荡荡。一切都很凌乱,但是都还正常。

他顺手把那两张遮盖着血迹的报纸翻看了一下。发现这居然是两份《兰岛广电周刊》,正是他上班混饭的工作。

被压在下面的一份是很多年前的一期周刊,被折叠放置在沙发上,被血浸透了那一页是一篇劲爆新闻《兰坊思故乡发生八旬老母怒杀逆子案——人性泯灭拷问社会良知》。

周本平记得这篇文章,这是他八年前进入《广电周刊》上班之后,第一次正式发的稿子。因为这篇稿子,初出茅庐的新人周本平还得到了马总编的赏识。

盖在上面的是最近的一期周刊,因为盖在上面,所以只有半边页面被血迹浸到。

那一页是“环球猎奇”版面,文章内容是《地球上神奇的北纬31度线》。这是一篇老掉牙的文章,几乎每一个媒体上关于自然地理的杂志都曾经发布过类似的文章。广电周刊发这篇文章,纯粹是为了凑足版面,毫无阅读性可言。

但为什么闻道士不见了!

闻道士几个小时之前对他说了两句话:你又要死了!我一直在等你!

沙发上有血迹!

掩盖血迹的是他供职的杂志《兰岛广电周刊》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有,这几个问题中间实在找不出任何痕迹可寻,每一件事情都是天南地北,各不相干!

如果没有,周本平却偏偏觉得这其中分明有某些微妙的关联,让你隐约可见却又茫然无知。

周本平觉得刚刚鲜活起来的心情瞬间又跌进低谷!

这时候,电话响了。小安在电话那边兴奋急促的说:“周老师,你在哪儿啦?我都等你半天了,我要饿死啦!”

周本平强打起精神,回了一句:“马上就到!”匆忙挂了电话,扔了那两张周刊报纸,走出了房间。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把房门关起来,思忖了片刻,觉得还是保持原状的好。

在路上,周本平想进街口安慰自己,这只是个临时状况——很有可能是在自己离开以后,来了一个女性求卦问卜,坐在那张沙发上,那个女性正处在特殊生理周期,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于是就在沙发上留下了血迹……

但是不对!

那张沙发是闻道士自己坐的,如果有问卦的人来,应该是坐在另一张沙发上!

如果当时另一张沙发也有其他人呢?就像他在闻道士的家里时情况一样。

那闻道士为什么连房门也不锁,就消失了呢?毫无道理。

也许是闻道士自己有痔疮——周本平想到。他的痔疮犯了,而当时正好没有别人,所以他仓皇狼狈地跑出去求医。

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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