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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块小甜饼

—正剧,he

—有私设,解释权归我

—背景:太宰叛逃之后

[1]

惊蛰仅过去几天,尔今仍属料峭春寒。雨簌簌,雾朦朦;缥缈着,倾荡着,在整个横滨之中。

偌大窗台将一方雨色隔绝,声音轻淡了,视觉模糊了,镜面还净泛着有清冷水光,珠珠流落,连连滚缀。这室内暗得紧,也静得足,仿佛无人般。

目光逡巡一番,再到细细定睛之下,倒也不难在沙发前看到个人。那个人浑身暗色,若不是有那明艳橘发,恐是难如此轻易看到,毕竟,这人就好似要将自己完全融入到这夜当中。他很安静,安静得恍若了然无生气。

中原中也不想行动,即使意识尚在,而且清明。他双手攀着沙发上的一角,宛如没骨头似软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脚边有倒地的红酒瓶子,瓶子口还缓缓滴答出妖冶艳红的水珠子,滴滴接汇,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水洼。

高脚杯碎了,它变成一块块不完整的碎片,飞溅得满地都是。

外边没有月色,则唯一却微弱的光线,还是从微敞的门缝投落进来的。

玻璃渣子在反着千转的光。

尾崎红叶将手从门把上松开,自己秀眉蹙着却未能舒展开。她以莲步走到中原中也面前,站定下来,则后者动了动脸,撩开眼皮即抬眸而看,纤长睫羽轻轻颤起,略显得迟钝。

尾绮红叶微拎起裙面而蹲下身,与他对视。

还是那般动人的眼瞳啊,染带着的是微醺的蓝。与素日所感不同,此时这双眸子被蒙了淡薄的水雾,宛若一帘浸在水中的月色;不过倒也可以说是有种薄暮淡霭的颜色吧,就像一幅意蕴绵长的水墨画般。

不论何种,都照样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深陷在其中。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啊……

他的眼里,没有光。

“可怜的孩子,你是在想他为什么会离开吗?”尾绮红叶将他面前的乱发给轻轻撩到而后,目光柔和,连话声都放轻了不少。

中原中也微微垂低了眼睑,没先答话。他微微坐正身子,两手因长时间的这般放置早已酸累不已,可是这点痛楚,完全不如其他部位的清晰。

中原中也轻吸了一口凉气,面色几近难忍。脖子上的痛意从他苏醒到动身的那一刻起,就如浪般翻涌而来,不断地开始侵袭他身上的每一寸意识,其实也在残忍的告诉他太宰治已经离开港口mifia的事实。

尾绮红叶目光游弋,停留在他那血痕累累的脖子上,面上忽地露出一丝惊诧神情。

“这里有他名字的刺青。”中原中也与她视线相对,口吻冷静地解释道。

他抬起手,指腹连带着指缝里还残余有血迹,可他像是不知道般,无所谓地便弯指将那choker给拉了下来,露出的不仅是更深更凌乱的抓伤,还有一排潭青色的罗马字。

“很痛吧。”尾绮红叶眼底一热,心里没由来的泛起一阵酸楚。她举起手探向中原中也的脖颈,顺着抓痕游弋,指尖与肌肤尚且保持有微妙距离,恐是怕会弄疼他。

闻言,中原中也倒唇角一勾,有些嘲讽。痛吗?……其实是痛的吧,脖颈在灼烧,又刺又辣,似乎还有蝼蚁在啃咬着伤口,随后又一点一点的吸食着你的血,而你只要稍微牵扯一番,就是深入骨髓般的战栗酥麻,最后引得浑身难受不忍。

可是……身体上的痛又哪赶得上心里上的?中原中也漠然地将双眼阖起。他倒也是天真,一直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以为自己足够成为太宰治留下的理由,结果到头来,还不是连人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雨声淅淅沥沥,泠然且悠扬,尾绮红叶将这清瘦的少年轻轻揽入到自己的怀中,也不再言说什么。红酒瓶子还缓慢的流出酒液,滴——答——,混着雨声倒略显模糊了,模糊得又仿佛接近着无声,就像中原中也眼角淌着的泪珠。

[2]

有人说,太宰先生为人阴郁,颓废且无聊,几番寻死,又多次想同美人一块殉情,如此悲观,是为一代丧人。

则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

众所周知,其意,是失去做人的资格。

他是不喜欢这个人间的,甚至觉得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为了赴死。

他的眼神素来波澜不惊,还在港黑mafia的日子里,连骨子都透着沈沈的阴郁。

如果将每个人的世界用颜色来打比方,那么他的世界,定是如墨一般的黑;那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倒扣,挥洒,叠加,任何光亮都无法进来,以至于这墨黑,浓得几乎是化不开。

但是,没有人告诉他,其实黑色也可以被其他颜色给调成另一种颜色。

十五岁那年,他遇见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年。

他的发色如他本人一般,新鲜,朝气,让人明显感到轻松愉悦;所以太宰治猜他的世界肯定是橘色的,是那充满希望的橘色。对了,他还有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如水般澄澈湛亮,对视时应该觉得很温柔吧?

……错了,这少年为人甚傲,喜形于色,耐性还特别差,双手总是插着兜,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形象。

就算是再柔情似水的蓝瞳啊,在这一刻也宛若寒冰般锐利生凉。

太宰治不喜欢他,甚至对他心有芥蒂,但他又不可自拔被这少年给深深吸引着。

中原中也成为他的搭档后,确实使他发生了一些变化。而他也承认,中原中也也使他的世界曾明亮过一瞬,虽然那光线是如此的微弱,甚至连温度都没有,甚至还来不及切身感受。

但他却是出奇的眷恋……

难道说只要是见到一米阳光后,就再也不习惯去追逐黑暗了吗?

大多时候,太宰治都在想,为什么中原中也一个本质不是人的荒霸吐载体,却也可以活得这么潇洒恣意,这么鲜活而又实在。他像是一团光点,轻易间就能进入他人的小世界,将周遭照亮,且驱散了阴霾。

他这般的人啊……真是让太宰治矛盾极了,矛盾在对他的感情即是有恨,也藏着爱。

十六岁那年,他遇到一个面冷心热的青年。那人跟中原中也是不一样的,他叫织田作之助,是他毕生的挚友之一。然而他却死了,是在他的怀里死去的。

“既然在哪边都一样就去成为帮助别人的那一方吧,帮助弱小或者救助孤儿。反正正义邪恶对你都没差不是吗?”

——这是织田作之助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话声落下,呼吸也跟着停了,什么都跟着停了。

后来……后来太宰治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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