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蛊
我站在原地,百转千回的纠结着,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放不下乔楚,却也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就这样潇洒自如的离开古乌奇。
即便没有爱情,想到他即将面对的种种痛苦,我也是会感到心疼的。
更何况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又在我听说了这些事情之后。对他,我真的还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身后脚步声传来,转过身,竟然是古乌奇。
他没对我说话,只用苗语与阿兰说了几句。
阿兰对我说:“他说他想带你回去。”
我想,古乌奇可能是没有勇气对我说出出尔反尔的话。他怕我会生气拒绝。所以干脆不敢看我,只绕开我去跟阿兰说。
但是此情此景下,我又怎么能够推开他呢?哪怕只是给一些陪伴,也不忍让他一个人这样孤独面对。
他能在我犹豫不决时刚好出现,这就是天意吧?我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说:“我跟你回去。”
他没说话,手指冰凉,手心里全是汗,我想他一定是紧张到了极致。
阿兰对我说:“那你便跟他去吧,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
我心里有点失望,但又想到:毕竟也是生死关头,古乌奇若是失势,身边的人必定会跟着受牵连,阿兰家里还有父母,我不能要求他为了朋友连命都不要。
我与他挥手道别。他除了说“保重”,又对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论他如何对你,你都要听他的话。我还会来看你的。”
阿兰走后,古乌奇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我跟着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过去他不肯让我去的一个区域,他说过,那里住着巫男子和巫女子,对于我而言是非常危险的。
今天他领着我过来,我想,有他在我身边我应该就是安全的。
奇怪的是这里的人竟然都是说汉话的。他们交谈的内容我都能听得懂。
我看这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冲我莫名其妙地笑着,对他说:“恭喜。”
恭喜什么?难道已经赢了?可是距离蛊王大赛明明还有好多天,刚刚不是还在说,他这一次胜算不大吗?
我问他:“为什么他们都在恭喜你啊?”
“因为我把你带回来了啊?”他笑的温柔。
“那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呢?”我不解的问他。
“因为这里是我的家啊!”他依旧笑着,表情却有些古怪,有说不上来的陌生感。
“这里也是你的家吗?也对,这里应该都是你的地盘。可是你明明说没有几个人会汉话的,为什么这里的人却都说汉话呢?”我对他的欺骗感到有些生气。
“他们说的是苗语。你能听懂,是因为方才我给你下了草蛊。”他依旧笑着,但这一刻他的笑容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什么!你给我下蛊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对我下蛊了?”尽管他对我讲过蛊虫本身不可怕,用好了是有益处的。
但在我的认知中,这却是个非常可怕,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他提了几次教我养蛊,我明知将来也许会有用。也不肯学习的原因。
“你太过分了!”我气道。他不理采我的愤怒,将我推进一间屋子。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你不是古乌奇!”
“哈,他跟你说他叫古乌奇吗?”对面的人大笑起来,笑出了眼泪:“好,很好!”
他从嘴里吐出两条虫子,变回原来的样子。竟然是上次被古乌奇惩戒过的那个喜欢他的巫女子――南火的长老。
“我们又见面了。”她眼神里的怨毒毫不掩饰。
“这是易容蛊和易声蛊?”我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
“哼,知道的还不少,可惜已经晚了。”她轻蔑的看着我,犹如看一只蝼蚁。
“你抓我回来干什么!你若喜欢他,我走了才好,以后都没人跟你抢了!”我对她做出的举动表示不解,想了解她的动机。
“哼,你想一走了之,可没那么容易!我爱了他这么多年,等了他这么多年!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却弄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这个仇我非报不可!”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
面对一个为感情所伤癫狂失控的女人,还是一个专门养蛊的巫女子,我感到力不从心,不寒而栗。
没有古乌奇在,她要想收拾我,我都不用犹豫就可以直接投降了。我与她之间的力量差距,叫我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自救没希望,只能寄希望于古乌奇。
刚才一直处在悲伤的情绪中,脑子不大灵光,现在清醒过来想一想,阿兰是给了我暗示的!他一定是看出了不对劲,又不敢当面反抗,才会对我说那些话!
他说让我跟他走,听他的话,他回来看我!意思就是让我不要试图反抗,等待他们来救我!
想到这里我稍稍安心,古乌奇来了我就不怕了。想到他心里温暖又踏实,瞬间充满力量。思路也清晰起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听说你是南火派的长老?敬佩敬佩!”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想了想,我选择了最安全的聊天方式。
“我叫灵格儿……我干嘛告诉你!”她反应过来,收起了得意的神情,继续恶狠狠的盯着我:“汉人最是狡猾!你休想跟我耍花招!”
“没有没有,我就是问一下。没有要耍花招。”我赶紧澄清一下,继续说道:“听说你是专研医蛊救人的善良女孩?”
她愣了一下,脸红了红,有些动摇,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行为与“善良”有点不沾边……
恼羞成怒的指着我问:“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快说!”
“哦,在下没有唐突姑娘的意思。这些都是古乌奇告诉我的。”我扯了个谎,庆幸她没有给我下个测谎的蛊。
“他跟你说起过我吗?他都说了些什么?他经常会跟你说起我吗?”她眼中的光芒和喜悦让我有些不忍心。不过是个痴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