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人生(1)
图库尔市安塔镇的一个下午,伴随着一阵婴儿啼哭,王睿出生了。
和大多数人一样,他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镇卫生院,他有着一个普通的家庭,自他开始记事起,他那普通的爸爸就在一个普通的诊所给人看病,那个大他六岁的姐姐在镇小学上学,普通的脸长了一副普通的龅牙,天盖地,但是龅的很整齐,看上去也过得去,他的妈妈是镇小学的一名普通教师。
一家人的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也算是中上水平。
但是好景不长,一家人在镇上的普通生活在他刚过完五岁生日后没多久时就被一场突发的战争打碎了。
这年年初孟多共和国与两个邻国莱锡共和国和乌尔夫同时爆发边境摩擦。
摩擦双方都对自己国民大肆宣称是对方首先挑起的事端,并宣布进行国家战争动员,陈兵边境为全面战争做准备。
不管是从经济,人口,军事实力以及工业能力等各方面来看孟多共和国都只要强于两个邻国的。
但就在所有军事专家都认为这场战争孟多共和国占优势的时候,战争打响了。
是谁率先打响的第一枪已经无从考究,也不会有人去查证这样无用的信息,只知道战争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已经全面爆发。
然而不被所有人看好的莱锡共和国和乌尓夫军队的表现却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他们在外界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了战略合作,仅仅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击溃了孟多共和国部署在边境地区的精锐部队。
会师后联军长驱直入,直逼孟多的首都孟多市,开战仅仅过去一周时间就围攻了孟多,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孟多的军队会如此不堪一击,更不敢相信的是孟多的军队竟然连牵制联军的进攻都做不到,要知道虽然想打退敌人的进攻很困难,但是仅仅牵制敌人减慢进攻速度可一点都不难,有太多太多方法可以牵制敌人,比如狙击手,再比如布设地雷,再比如炸毁道路桥梁等等等等。
但事实就是如此,莱乌联军沿着公路往孟多市极速推进,在孟多军队还没来得及回防首都前包围了孟多市,包围后立刻开始了不计代价的强攻,仅仅只用三天时间就占领了孟多共和国国会大楼,迫使孟多流亡政府逃往图库尔市重新组织反击。
孟多共和国剩余军队在收到首都沦陷的消息后,士气十分低迷,有的部队在面对敌军时选择投降,有的则是割据一方宣布独立,但是更多的军队确是选择了忠于国家坚持与敌人作战。
一个多月后,图库尔市周围,双方集结了绝大部分兵力,一场决定三个国家未来的生死之战打响。
战役刚刚打响时孟多共和国在安塔镇部署了一支孟多共和国数一数二的精锐,他的番号叫国民防卫军第二混成旅,他有着另一个响亮的外号,猛虎旅。但是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安塔镇成为了图库尔战役的重点交战地点。
当南方防线被敌军突破,主力部队即将被击溃时猛虎旅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来自军部的命令从北方边境开拔往首都孟多市转移。
猛虎旅是孟多共和国第一支机械混成旅,装备有孟多共和国最先进的坦克,大量的装甲车,虽然猛虎旅总人数不足6000人,但是战斗力却丝毫不逊于任何一支部队。
交战双方在安塔镇周围来回拉扯交火,孟多一方将安塔镇当做防守的重要据点,占用了本该充当避难所的两处防空洞,囤积了大量后勤补给。
因为战火即将来临,安塔镇居民纷纷选择自行离开安塔镇,王睿一家也就在这时候随着逃难的队伍离开了安塔,前往乡下投奔姑姥姥家。
逃难的队伍规模庞大且随身带着各自的财产,他们要沿着公路前往图库尔市,而后再逃往别的地方,因为需要增加运力往前线运输物资,孟多军方早已将当地所有的车辆都强制征用了。
而安塔镇车辆本来就不多,哪怕是有军方的车可以坐,但大多数人仍然没有机会坐车离开的,只能自己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安塔,不然一旦敌人推进至安塔镇内,那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就得不到任何保证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战争中不会误伤平民。
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逃难的队伍就能发现,这些难民里根本看不见年轻力壮的男性,基本上都是些老幼妇孺,这主要是与孟多共和国的军队组成成分以及战时预备军队动员方法有关。
孟多共和国在平时拥有大约15万常备军,其中大约5万是地方武装部队,除常备军外还拥有10万左右的民兵,这些民兵由每个村镇自行组织,一旦战时一线作战部队战损过大时就会在地方武装部队抽调人员进行人员补充,而民兵组织在战时将会扩充几倍甚至十几倍,他们将在接受完基础训练后分配到前线辅助现役部队进行作战,大多数都是负责前线的后勤保障任务。
而在后方往前线输送人员不如在接近战场的地区招募人员来的快,来的直接还能省下宝贵的运力,所以军队在这个时候更倾向于从本地征收士兵,对他们来说与其等待后方给你送人上来不如自己动手征收,而且军队的后勤往往越忙就越不靠谱,与其指望后勤调配人员填补战损,还不如让他们给自己多运点武器弹药对战局有用得多。
所以大量的青壮年就这样被征入军队,他们在这场战争中能做到的大概也就是负责那些最危险的后勤战位了。
这些人里有的是自愿报名保卫祖国的,也有被强行拉进去的壮丁,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祖国献出生命,所以也有相当一部分因为怕死不敢上战场的大老娘们选择了逃离安塔镇。
他们趁着夜色开溜,混进运输队偷溜,混在逃难队伍里开溜,甚至钻进排水管道开溜,总之无所不用其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王睿的父亲作为一名乡镇医生也被征召为临时医院的医生,给别的专业战地医生打下手。
逃难的队伍人很多,且全是老弱妇孺,甚至没走几公里就出现了有人掉队的情况,并且掉队这东西要么就没有,一有人掉队就像传染病一样不断有人落下队伍,掉队的人甚至好几个人商量好一起掉队,好相互照应,就这样一支队伍被越拉越长。
王睿双手提拿着一个袋子被夹在妈妈和姐姐的中间,袋子里装着一些自己和姐姐穿的衣服,脖子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小木牌,木牌上写着图库尔市安塔镇西成路26号,一家人大包小包拿的东西不少,看的出来妈妈背着这些东西赶路很吃力,平凡的脸上流着闪亮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服上,姐姐则双手抓着一袋鼓鼓囊囊的东西扛在肩上,另一侧肩上斜挂着一个看起来还算新的塑料水瓶,水瓶用一根细绳系在腰上防止水瓶乱晃,安塔镇和图库尔市直线距离只有17公里,走公路大约是20公里路程,不出意外的话下午应该就能到达。
当然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