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奋力杀敌伤势重
二人登感吃力不少,常向天似乎无心杀他们,急撤掌跟出圈外,向黑暗中跃去,沈令二人登时大感轻松。 那些黑衣人见常向天走了,立时又松懈下来,遂不再拼命抢攻。
沈令一干人愈战愈勇,不多时又杀死了十数名黑衣人,余下二十几名黑衣人见状,心中大为惊惧,更无心恋战,纷纷虚晃一招,各自逃窜。
同时,李威与王雄等人也斗志大减,无心恋战,遂吩咐他们那批紫衣人撤退,众灰衣大汉趁机追杀。
一时间,又杀了十数名紫衣人,余下的人均如狼奔猪突,窜向黑暗中,眨眼不见人影。
这时,江边的火堆已暗淡得快要熄灭,地上布满了尸体和残肢鲜血。
沈令走过去,向黄公尧一拱手,道:“黄老前辈,在下去追秦深他们去了,这儿就烦劳你们了。”
也不等黄公尧答话,遂折身向黑暗中射去,任王月婵那忧虑的目光在后面痴痴望着。
忽然,王月婵对身边四名大汉道:“你们四个快去保护令哥,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拿你们是问。”
那四人立即恭身退下,匆匆赶去。
其他大汉在黄公尧的吩咐下开始收拾场地,就地掩埋尸体。
过了一阵,一切清理就绪,他们又将燕南飞等人一一带走。
半个时辰后,这儿又恢复如常的宁静,干净,甚至连一点血迹,一星灰烬也没有。
黑暗再次笼罩这里,这里又恢复了宁静和谐一片,好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是的,在黑暗的笼罩之下,任何曾发生过的,包括邪恶与美好的事情,都会被隐藏得不露一丝痕迹,仿佛什么事情也未发生。
这时,东方开始微露灰白之色。
而黑暗中的鸡啼,却此起彼伏,看来光明就要来了。
夜,很黑;路,很不平坦;而肚腹,也很有些饥饿,但蓝浪仍不愿停下来。
他仍是足不点地向北方疾奔。
因为前面有隐约的马蹄声,那是令狐宗挟着袁婉宜所骑的马。
尽管蓝浪与那匹马相隔又较远的距离,但他绝不会放弃。
他一直将轻功提至极限,奋力追着那匹马。
此刻,在他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焦急,如火焚烧的焦急,烧得他的心阵阵燎痛。
当时若不是那三名紫衣人突然在那里阻他一把,他也许已追上那匹马而救下袁婉宜。
那时在令狐宗挟着袁婉宜上马时,刚离开杀场的他见了,竟如离弦快箭般飞射过来。
不料从半路中冲出三名持剑高手,把他截住,狂怒焦虑之中,他仅用四招就杀死那三名持剑高手,但那匹马已远在二十丈之外,并且越去越远。
听那马蹄声,他知道那是一匹脚程极好的千里马驹。
这让他更加忧急如焚,所以一直拼尽全力,在看不见只听见的情况下急速追赶那匹马。
要知道,他的轻功和他的剑法一样很出色。
一般来说,在江湖上,剑法极好的人,轻功也一定很好,这是必然的道理。
所以一直到东方显灰白色时,他仍能听到那马蹄声,并能隐约见到前面有细小的黑影向前移动。
他知道就是那匹马,正驮着他的心上人向前疾奔。
尽管他有些疲乏,也有些饥饿,但更用力地向前疾奔。
当四周的景物清晰可见时,蓝浪仍是狂奔不息,纵使一路的行人均惊奇地看着他,并惊叫着两边躲闪着,他也不管。
路人们的那种眼光,那种表情,如同看见一个疯子正在做一件奇特的可怕的事情似的。
虽然如此,但蓝浪依然如故。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奔,快奔,直到救下心上人。
他任风在身边响;任田野、河流、村舍在飞快后退;任腹中在饥饿;任内力在消竭。
但他仍是疾奔,疾奔,直至救下心上人。
这是一间摆设极为简陋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床,一桌,外加二条长木凳。
并且,这些木器均很陈旧,粗糙。
从墙面上剥蚀的很暗淡得土石灰块和斜倚在阴暗墙角边的一捆干柴可看出,这曾是一间柴房,后经人稍微清理一下,就变成现在这个房间。
但,这对于秦深四人来说已很满足了,因为这只是岳州城最偏僻最肮脏的一条极隐蔽的小巷尽头。
秦深四人相信,宋怀仁和常向天的两批人马暂时是不会寻到这儿来,所以此刻,他们很放心地在这里歇息。
同时,他们更感激柴房的主人。
柴房主人虽然贫穷,可对他们却很慷慨。
在秦深四人向他们求救时,他们毫不惊讶,毫不犹豫地收留下他们,并很快替他们收拾了这间柴房。
此刻,秦深正斜躺在床上,瞪着双目,直愣愣地仰望着灰暗的屋顶。
他们脸色很苍白,苍白得令人担心,而鬓发和衣衫也有些凌乱。
他身上没有伤口,却有很多血渍,那血渍又别人的,也有他的,由昨晚的也有刚才的。
他那有些涣散游离的目光,和时缓时促的呼吸,更能证明他已受了很重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