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妖妖一脸死相
几个月之前，大长公主府内的暗卫有一大半人给宫里的珡珏传递消息，连任晴四人也想不到如今的暗卫已经成了珡珏的狗腿，成了珡珏专用的心腹，失去了皇卫营的至高宗旨：誓死保卫皇族嫡系。这个问题是曹岽暗地里一一排查，详细调查后跟蓝筱密报。随后，这些有异心且又难掌控的暗卫被蓝筱使了法子遣送回皇卫营，还剩一些看似还忠心于珡珏但实则已经被蓝筱收服的暗卫。
收服暗卫的法子其实是蓝筱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成果。那日端康亲王大寿，蓝筱在去郊外别院的路上碰到一次惨烈的暗杀，侍卫全部被灭，潜在暗处的暗卫也全部出动，依然死伤无数。所剩的几个暗卫里，其中有一个就是珡珏派来监视蓝筱的心腹。那暗卫被刺杀者砍断了手臂，蓝筱用点点当场治疗，并且宣布厚葬为主牺牲的侍卫及暗卫及厚待他们的亲人。在此之前，皇卫营底层的侍卫只知道为主尽忠，却从未得到过朝廷厚待身后事，尤其是无名无姓的暗卫，为保护主人而抛尸荒野也不会有人过问。自那以后，那断臂的暗卫开始秘密策反，把一些为珡珏尽忠的暗卫变成只忠于蓝筱。
这些暗卫的嫡子被蓝筱命人藏在端康亲王府郊外别院内，以给端清找合适的暗卫、明卫为借口而日日训练。暗卫们没有微词，因为他们清楚知道，即使大长公主不这么做，宫里的皇帝也会这么做。但后者若做成了，恐怕他们的嫡子连活命的机会也没有。而且，久不见踪迹的皇卫营正使褚建德也给皇卫营写了密信，宣称把驻守在大长公主府的暗卫的嫡子们“集合”到一处进行密训是他的主意。
大长公主府内的所有侍卫也都是由皇卫营派遣过来，怀有异心之人也多。但侍卫人数庞大，不好随意打发。蓝筱还是使了手段，把有异心的侍卫全部秘密送去北界丢给申童，换成被珡珏裁军遣散回乡的北界驻兵。这些士兵身经百战，从那以后，大长公主府的守卫如镀了一层铁，外人难以探查到府内消息。在这整个清洗侍卫、暗卫的过程中，曹岽的功劳最大。
“去一趟孤鹜阁。”蓝筱站起身，决定去会一会妖妖。
齐韵捧着大毛氅，追上蓝筱的脚步。
“这天稍稍放晴了，可还是冷飕飕的，不知何时才能回暖。”齐韵小声嘟囔。
“正月二十之前还得冷死人呢，吩咐城北那几个救灾的酒楼多备炭火。”蓝筱顺口说了一句。
“是，奴婢记着了。”齐韵点头：公主真是个奇人，会医术，会观天象，还会“武功”。
孤鹜阁是大长公主府内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距离泠湘阁有一段路程，蓝筱和齐韵走在前头，侍香、雪梅、春樱三个二等丫鬟随行其后，一行人还没进入孤鹜阁，远远看到曹岽从另一个方向正准备步入孤鹜阁。曹岽也看到了蓝筱，急忙小跑过来行了礼。
“你怎么在这？”蓝筱疑虑。
“奴才的伤势大好，出来走动走动，发现孤鹜阁这边似有动静，随跟了来。”曹岽低头答道。
这府内的暗卫都比不上一个曹岽够警觉？——蓝筱暗叹！
孤鹜阁内静悄悄的，就在蓝筱等人踏进孤鹜阁主院之时，刚躺下的妖妖跃身跳起，从卧房内疾步走到主院，正好与蓝筱迎面相见。
“又出门？”蓝筱语气嘲讽。
“人家哪有出门呀~人家一直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养病呢。”妖妖娇气十足，那语气让众人瞬间鸡皮疙瘩。
曹岽走到蓝筱跟前，警惕地望着阴阳怪气的妖妖。
“你这奴才还真是尽责呢~真是好怕怕哦~”妖妖再次嗲声嗲气。
“你们都退下吧，所有人。”蓝筱下令。
这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齐韵及曹岽。两人向蓝筱投来费解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带着其他人一起退了出去。
“现在就你跟我了，你就别装了罢。”蓝筱径直走向主座，一副完全不担心妖妖会暗算自己的样子，实则蓝筱早已把麻醉枪握在手里，藏在宽大的毛氅内。
“公主您这是啥意思呀？人家可没有装病呀，人家前段时间真真是吐血吐了好几天呢。”妖妖一脸可怜兮兮，也随意在主座下方寻了个椅子“躺”下，随性得很。
除夕之前，妖妖确实曾吐过血，昏迷了几日终被任晴发觉，后请了章荀过府给妖妖诊治。蓝筱回府后，任晴跟蓝筱提了几句。
“祖传病是吧？半年吐一次血，跟女子来月事似的！不是病也不是伤！哦！不，你这是半年事！”蓝筱给妖妖投去一个白眼，并且让点点迅速检测了妖妖。
点点显示：妖妖又衰老了几分。
“公主这么了解我啊？公主你好好哦！养我，给我请大夫，还来看我，人家好感动哦。”妖妖那尖细的声音再次让蓝筱白眼。
“别以为你骗得了所有的暗卫，就自以为我不知道你多次进出我府上，还经常夜不归宿！你究竟是何人？来珡陵城有何阴谋？”蓝筱瞪视妖妖，怒意明显：武功这么高强，整个府邸的暗卫都不曾发觉他的行踪！查出朱家钱庄里的蛀虫，该不会是妖妖干的吧？
“不！人家没有！人家一直在躺着！不信你问送饭菜过来的下人！”妖妖不承认，语气娇弱。
蓝筱转过头，静静地盯着妖妖，暗地里悄悄打开点点，把妖妖年后进出大长公主府的记录一一说了出来，详细到时辰。如若不是因为妖妖这个非现代人听不懂几点几分几秒的说法，蓝筱还真想把他进出大长公主府的时间具体到秒针。
妖妖听后，一脸死相：不承认，真的不行了！
“那好吧，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搞得人家不承认都怪不好意思了。”妖妖没直接承认。
“你故意接近我，是得了谁的命令？”蓝筱眼神突冷：不会又面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了吧？
“人家没有故意接近啦，都是巧合，巧合啦！后来人家发现您也被忘忧门追杀过，人家就想嘛，既然您也防着忘忧门，这里人手又那么多，索性就留在这里咯。”妖妖的答复看似是滴水不漏。
“忘忧门？呵呵，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蓝筱话音刚落，藏在大氅内的麻醉针立刻射向妖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