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相怜 - 满战弓 - 粟否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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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相怜

姜扇秦颂几人到了骑兵营的马圈,宋时铜听了他们被罚的原因不由得抿着嘴偷笑。

远远听到战马的嘶鸣声秦颂畏缩不前,躲在三人身后,“我们来这究竟能做些什么?”

姜扇吓唬道:“我看给战马梳理鬃毛挺轻松的,要不你去?”

秦颂撇着嘴直摇头,只是想象了一下自己站在马圈里给战马梳理鬃毛的画面,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

宋时铜拿来几根稻草递到他们眼前,谁抽到的最长则干的活最轻松,“这里的活有轻有重,不如你们抽签决定吧。”

几人屏住呼吸,秦颂甚至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在心里向观音大士求愿,千万别让他给战马梳理鬃毛。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终秦颂与杨辞北双双抽中最短的稻草,

清扫马粪的活落到了他们头上。

秦颂哭丧着脸大嚎天公何其不公,姜扇向他晃了晃手中那根最长的稻草,他立即闭上了嘴。

给战马梳理鬃毛的活最后成了姜扇的差事,好巧不巧,他正拿起刷子准备给马匹梳理鬃毛,被卫铎使唤着跑腿传话的沈秋实来了。

“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做这些了,去医药署歇着吧。”

姜扇想着闲来也是无聊,一个人独处那重重心事又会折磨的他抓心挠肝似的,他摇了摇,用未受伤的手给身旁的白马梳理鬃毛。

沈秋实只是站在一边看姜扇做事。倒也不是他闲得无聊,只是卫铎对姜家这小子的态度让他觉得有意思,他当然知道卫铎与姜元之间的恩恩怨怨,一向对姜元有怨怼的卫铎对待冤家的儿子,似乎不像表面那样嫌弃。

姜扇轻轻抚着白马的颈背,慢慢移至鬃毛根部最后又抚上它的面额,白马通体雪白毛色油亮,眼睛也是明亮的,它凑近过来嗅了嗅姜扇的手,十分温顺的样子。

“这匹马是瑺菱的坐骑,平日里对旁人都是爱答不理的,与你倒是亲近。”

“大概是我打瑺菱帐中来,身上的气味叫它感到熟悉。”

“我也刚从瑺菱那儿回来,怎么不见糯米糕亲近我?”

“糯米糕?”这名字取得倒是符合瑺菱的一贯作风,姜扇不由笑了笑。

沈秋实指了指远处说道:“瞧见那匹红鬃马了吗?那是瑺尧的坐骑,当时瑺菱要给它取名为红豆糕,硬是让瑺尧拦下了。”

姜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瞧见一直红鬃马,竟也觉得红豆糕这名字并无违和。

“给它你梳理了鬃毛后你且回去吧,瑺菱向她爹求得情,说是你立了功有伤在身罚不得,你若是继续留在这干活岂不是辜负了瑺菱?要真是闲得慌,你就回府看看瑺菱她师娘是怎么煲汤的,学上两手,将来总有用处的。”沈秋实知道卫铎的心思便捉了他的痛处,为姜扇指点一二。

秦颂磨蹭着不肯靠近马圈,仿佛那里是什么有去无回的地方,双脚像长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直到杨辞北拿了两人要用到的工具回来时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杨辞北这两日在医药署做事,免不了听那些伤兵扯皮,听来不少闲话,他转了转眼睛问道:“秦大哥莫非真的惧怕马匹?”

“只是属相与马不合,称不上惧怕。”秦颂说出这话心虚的很,脸上挂着抹假笑。

骑兵营的战马都是经过驯良的,绝不会无故伤人,前两次惊马事件也是羟人从中作祟所致,杨辞北自然不怕,他毫无负担的说:“既是如此那就快些进来吧,再这样耽搁下去该赶不上晌午饭了。”

杨辞北已然进了马圈,干脆利落的将地上的马粪扫进撮子里,见秦颂仍旧无动无衷他又走了出来,举着装有马粪的撮子凑到秦颂身旁,这下可好,秦颂捏着鼻子连连后退,死活都不愿意进马圈,抗拒之意更加明显。

这哪里是属相与马不合,分明就惧怕马匹到恨不得钻个洞躲起来的地步,说不定以毒攻毒打扫完马圈秦大哥就不再惧怕马匹了,这样想着杨辞北放下撮子,绕在他身后用力撑着想将秦颂推进去,因他常年捣药有把子力气,秦颂被轻而易举的推进了马圈。

他手上拿着铲马粪的工具四肢僵着无法动弹,身旁的战马动了动尾巴就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杨辞北挤了进来,无奈的摇摇头又开始老老实实的清扫马粪,不再理睬一旁动辄就惊呼出声,一惊一乍的秦颂。

“我来教你吧。”

孔清负责清理马具,宋时铜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孔清手中的马具,一板一眼的示范给她看。

“马鞍这样放不容易损坏,这衔铁已经磨损严重放一边就好,一会儿直接更换。”

孔清认真听着时不时地点两下头,眼神一直在宋时铜脸上徘徊,两人目光相对时她又飞快的将眼神移开,心跳快的惊人。

秦颂喊哑了嗓子便不再大呼小叫了,满脸的心灰意冷万念俱灰,大概是以毒攻毒真的起了作用又或是被马粪的臭味冲昏了头脑,马尾扫过时不时他的手背,秦颂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继续清扫着地上的马粪,坦然接受了一切,从容泰然毫无惊色。

收拾完了一大半,秦颂抻直了背目光呆滞的望向马圈外,冷不丁瞧见孔清一副娇羞的模样,秦颂拉媒保纤的心思又蠢蠢欲动了,他嘴角上扬着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大哥你看什么呢?”杨辞北踮了踮脚,满脸好奇。

“你年纪尚小不懂这些,莫要胡乱打听。”

杨辞北不甚在意,往前站了两步踮着脚将孔清与宋时铜之间古怪的气氛全瞧了去。

对于秦颂的小看,他哼了声,说:“这有什么,左不过是男女之情。我娘看我爹就是那种眼神,亮晶晶的一眨不眨,满眼的爱慕再明显不过了。”

秦颂又转回去观察孔清的眼神,发现确实如此,阿扇看瑺菱也是这样的眼神。

“那日去城外,宋大哥还把自己带的油饼给孔姐姐吃呢,我也吃了一半。”杨辞北神秘兮兮的说道。

想起那日姜扇得了瑺菱的油饼之后那满脸得意的模样,秦颂砸了咂嘴,这两人遇上的都是木头脑袋,算不算是同病相怜?

两人在马圈里的对话孔清一概不知,她右眼跳了跳下一刻手指就被划破了。

小小的惊呼说没有逃过宋时铜的耳朵,他侧过脸来发现了孔清手上的伤口,血痕在雪白的手背上格外扎眼。

“还好伤口不深,先用清水清洗一下吧。”

他取了水囊来将清水倒在孔清伤处,在听到一丝抽气声后当即停下,抬眼看向孔清。

“很疼?”

孔清红着脸将头越埋越低,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下宋时铜反倒无措起来,他身边唯一的女子是瑺菱那样就算脱了层皮也不说疼的,孔清的反应与回答让他一时头脑发懵,傻乎乎的用手对着她的伤处扇了扇风,宋时铜小心翼翼的问道:“可有好些?”

孔清顿了顿,点着头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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