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我的人只能够被我欺负
“经年,秘书说你有事请假了,出什么事了?生病了吗?”舒曼问候的声音就在门口响了起来,这倒是真情实意的关切,不作假。傅经年淡淡地回应道:“无碍。”
“你身上怎么这么大的酒味?怎么一大早就去喝酒?喝酒多伤身体啊……”舒曼絮絮地说着,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满的责备。
傅经年无言地任由她说着,迈步进屋才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的姜小曼,有礼地对她颔了颔首。
姜小曼放下杂志,点点头算是回应。
这边舒曼还在不停地说着,说着说着,话锋突转,“我听管家说洛安宁差点杀死了我的孙女,还刺了你一刀,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敢对我的儿子和孙女做出这种事情?我早就说了不可以娶她进门,你还瞒着我和她领了结婚证,你怎么这么傻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要是被她害得命都没了,我该怎么办啊?……”
姜小曼有些无语地端过一旁的茶水递了过去,淡然地说道:“傅夫人,喝点茶,缓缓嗓子。”
舒曼看了姜小曼一眼,道了谢接过,浅浅抿了一口。
傅经年的表情也是不耐,他做事习惯了主导一切的风格,现在出来一个人,对他的做法说三道四,他的心情有些不好,即使面前之人是他的母亲。
洛安宁再怎么不好,也是他的妻子,除了他谁都不可以乱说她的不是。
“我说……”舒曼又要继续开口,染了美甲的手指扯上了傅经年的袖子。
“妈,别说了。”傅经年拧眉低沉地说了一句,他听不下去了。
舒曼噤声,尴尬地张着嘴,真的说不出来了。
姜小曼意外地看了傅经年一眼,嘴角轻勾,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如果您过来只是为了训斥安宁的话,那就请回吧,我的妻子,不需要别人来呵斥。”傅经年一字一顿,态度冷硬却威严十足地说着,脸色还是不算好看。
舒曼哑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有些迟疑地看向傅经年,“她都做到这种地步了,你……你还要护着她?”她挑着眉,一脸的不可置信和失望至极。
傅经年点头,口齿清晰地道:“对。”坚定得不能再坚定了。
舒曼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腿软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捂着胸口,“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她把我们家都弄成这样了,差点要了你和你女儿的命,你还想要护着她?你被她关了迷魂汤吗?非要把傅家都毁掉才甘心是不是?”
姜小曼慢悠悠地用手顺着舒曼的背,帮她顺气。
傅经年看着舒曼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想要反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抿紧了唇,冰冷的脸一片沉重。
舒曼缓了好久才恢复了一点,气喘地对傅经年说道:“难道就不能和那女人离婚吗?这世上比她好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拉着她不放?”她的眼眶红红的,眼泪湿了睫毛,晕妆了,看起来狼狈。
舒曼这一次的态度要软和很多,连语气中都带了恳求的意味。
傅经年咬牙,摇摇头,“不可能。”
舒曼一气之下,将茶杯扫到了地上,“洛安宁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非要她?!”
碎裂的瓷器有尖锐的棱角,折射出幽深的光芒,看起来像是蓄势待发准备伤人的剑。
茶水溅到傅经年的裤腿上,他垂眸看了一眼,才淡淡地对舒曼说道:“这是我的选择。”
舒曼沉着气,觉得要被傅经年气死了,一挥袖,起身朝外走,一边愤怒地说道:“好,你的选择,我就是一个外人,也管不到你。”
傅经年脸色深沉地看着舒曼的背影,没有去安慰和讨好她,就这样目送她愤怒地离开。
姜小曼拂了拂衣角,看向傅经年,平淡地说了一句:“过于执着,也不是什么好性格,伤人害己,两败俱伤。”
傅经年看着姜小曼,问道:“姜阿姨这话是有别的意思吗?”
姜小曼笑着摇摇头,淡淡地说道:“看你怎么理解了,我就只是说的你和你母亲的关系而已,你试着顺着她点,或许结果是众生欢喜也不一定呢。”
话落,姜小曼拿起了包,走到傅经年身边的时候顿了顿,笑着同傅经年说道:“前两天看到老尹管家的儿子了,长相倒是和尹管家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这性格……嗯,有点迥异。”
话落,这才不停留地离开了。
傅经年侧眸看着地上反光的碎片,那俊逸的五官上渐渐漫上了阴沉的气息。
……
深冬的夜晚,寒冷渗人,简直就像一个野兽一般,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撕扯着路人的皮肤,像是有着至深至极的恨意。
傅家别墅大厅敞亮,明亮的灯光赶走了周围的黑暗,光线织成了幕布滑向冰冷的夜中,却显得更加的阴冷凄凉。
大厅深灰色沙发上,傅经年穿着黑色禁欲的西装坐在那里,修长的腿曲起,脚下踩着一双还未换下的皮靴,脸色阴沉,气息幽深又危险。
“先生,您找我?”尹林步伐沉稳地走了过来,恭敬地垂头问道。
“洛安宁身上的伤,是你造成的?”傅经年目光似冰柱,紧紧地锁住尹林那张看起来正直无私的脸,指尖轻轻叩起,很平静,却压迫感十足。
尹林脸色微变,目光也颤动了两下,下一秒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声音正直又沉稳,“是我的造成的!我……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傅经年一脚踹了出去,身子狼狈地伏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
“我的人是你想动就动的吗?”阴沉的嗓音追了上来,坚硬冰冷的皮靴踩上尹林的手腕,毫不留情地碾压。
尹林的背脊僵直,后背只消片刻就被冷汗染湿了。
“先生息怒……这都是太太的错,我也是失手……您明鉴……啊……”他颤抖着说着,用另一只手去扳傅经年这只如有千斤重的脚,脸上全是惨痛之色,眉峰痛苦地蹙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