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小黑屋
洛安宁看着身边依旧淡然得像是谦谦君子一般的傅经年,彻底说不出话了,他什么都记着,什么都为她记着呢。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很乱,乱得快要让她崩溃了。
“不舒服?”傅经年侧眸看向洛安宁,眼里竟然隐隐闪现出担忧之色。
洛安宁立即摇摇头,轻松地说道:“不是,可能是近乡情怯,有些紧张。”
傅经年轻勾着唇,随手夹了菜给她,“这就是你的家,紧张什么?”
“对,我不该紧张的。”洛安宁也笑着,只是有些勉强,一双眸子看着傅经年夹过来的菜,里面的混乱又多了些。
她自然是期待傅经年对她好,可不是这种会让她迷失一般的好。
深吸一口气,洛安宁再次冷酷地摒弃了内心所有不可以出现的想法,那颗红热的心脏早就被锤炼成了钢铁一般的坚硬冷酷。
吃完饭,傅经年去了书房,而洛安宁则抱着小白旺偷偷溜出了别墅,朝着旁边的小阁楼走去。
没有了傅经年,那刺骨的风雪让洛安宁忍不住地缩了缩肩膀,打了一个喷嚏出来。
她脚步沉重地继续走着,那里很安静,一般都不会有人出现的,那就是一个关人的好地方,而那里还残留着洛安宁好多好多难堪的回忆……
越是靠近,洛安宁越是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又深又长起来,那一丝丝恐惧也从心底冒了出来。
手电筒将前面的一切都照得很清楚,她走到那扇黑色沉重的门面前,随后缓缓地推开,门发出让人胆寒的吱呀一声,在空荡又宽阔的地方里,十分的诡异。
洛安宁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脖子都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腿脚僵硬地继续。
她朝着最里面那个房间走去,那里落了锁,像是关着一个十分恶毒的魔鬼,对里面的东西十分的残忍,而洛安宁记得,当初自己就被关进来过……
“砰砰砰”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着,沉闷让人背脊发凉。
洛安宁再次平和地吸了两口气,摸着怀中的小猫,自己给自己打气,再次迈步朝着门口走去,那道门,她要跨过去需要极大的勇气。
总算是接触到了那道门,洛安宁咽了一口口水,有些艰难地拿出钥匙,插进孔里,听着清脆的开门声出现。
直到那道门打开,洛安宁还依旧垂着头不敢往里看,里面好安静,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
洛安宁机械地抬头看去,里面空空如也,怎么可能?洛安宁瞪大了眼睛。
“太太,您在哪?太太……”这时外面传来了尹管家和女佣呼唤地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洛安宁心惊一下,立即将门拉回来锁上。
“先生……”外面突然一阵更加沉重的脚步声出来,还有四周恭敬地呼唤声,洛安宁下意识地想要藏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这干嘛?”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傅经年紧紧穿了一套单衣就走了出来,寒潭般的眸子紧紧地擒住洛安宁,像一把利刃。
洛安宁被吓得完全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我问你在这干嘛?”傅经年缓步朝着洛安宁靠近,嗓音又低沉了两分,里面隐隐地带着戾气。
洛安宁抱着小白旺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傅经年扣住了肩膀,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现在该怎么办?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让她的脑袋都死机了。
“喵……”小白旺有些不安地叫了一声。
“白旺啊,你跑哪去了?怎么在这?是不是太太找到你的啊?”苍老慈祥却带着责备的嗓音从门口传来,尹管家走了进来,打开了电灯,眸子却是担忧地看着洛安宁,希望她可以明白。
洛安宁立即清醒过来,小声地附和道:“我……我刚才听到这边有猫叫声,想着可能是白旺,就走了进来……哪知道这里这么恐怖……吓死我了……呜呜……”说着,她就哭着蹲了下去,看起来像是被吓得不轻,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脸白的像苍白的纸。
傅经年紧紧握着的拳缓缓地松开,看着像个无助孩子一般的洛安宁,他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尹管家急急地从洛安宁的怀里将白旺接了过来,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他的这颗心脏啊,快要被他们吓得失活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们担心的……”洛安宁趴在傅经年的怀里,愧疚软糯地说道。
傅经年抱着她朝外走去,嗓音像是被人伤过一般的沙哑干燥,“以后,不要随便来这边。”
洛安宁乖巧地点点头,她现在快要被吓得虚脱了,哪里还有心思却和傅经年斗智斗勇?
她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旁的尹管家,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尹管家刚才是真的在帮她。他难道就不怕事实揭穿之后被傅经年嫌恶吗?
洛安宁的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温暖,不管如何,这一次也多亏了尹管家。
她抬眸看了看傅经年紧咬的下颌角,他刚才的怒气程度基本上快要和上两次齐平了,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给了她解释的机会。
还好,还好……
傅经年把洛安宁安稳地放好在床上之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隔壁的书房。
电脑屏幕前,席城幽幽地看着重新回来的傅经年,语气有些暗沉,“大哥,你真是越来越不够意思了,放我的鸽子放的一点心虚感都没有。”
傅经年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淡然地说道:“你好像没有权力和我谈地位的问题。”
席城无力地捂脸,和傅经年这个毒舌待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嫂子找到了吗?看你那么急切地跑出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有些好奇地问道,刚才傅经年出去的那个样子还在他的眼前闪现,那个急切的模样,都让席城看呆了,直到烟蒂烧到了指尖才回过神。
傅经年闻言点点头,随后若有所思地撑着额头,“她去了我关简柔的屋子,你说她会不会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