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重组者（三）向往
假期近在眼前。
对于在一个月内才有那么十几个小时假期的高中里待惯了的学生们来说，国庆假期估计会相当漫长吧。
漫长到总感觉像要分别很久一样。
但实际想想，确实也没几天嘛。只是，大多来自山河四省的大一新生们都还有点适应不了这样的充裕的休息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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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我和冀云那边联系了。啊啊…啊啊啊！！所以说我们居然错过了华北地区的联赛？是吗？！”
第二体育馆里，谷瑶抱着胳膊，在队列前焦虑地来回踱步。她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看得人都有点眼花了。
“嘁，早知道就早点儿回来了……这次华北联赛京远、津海和冀云都会参加，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居然正好错过了。真麻烦！下次碰上这事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好啦好啦，以我们现在的这种程度，去了也是大炮灰吧！反正有国庆假期，就放松几天好了。哦不过你可别，在家里歇了四个多月四肢都快生锈了吧。”汪梦如带几分打趣地这样说道，“可别拖后腿呀，瑶。你也得和新人们练好配合才行吧。”
“当然，我不会落在你们后面。”谷瑶终于停步，“这个假期我就留在山河了，反正回也回不去。我这次可算是离家出走！”
她自嘲般说着，同时也回给汪梦如一个肯定性的自信笑容。
这个假期内，留在山河的不止谷瑶一个人。因为路途交通和时间紧迫等问题，家离得较远，同时也没什么杂事的孟季深、蒋月涵和陆思影也选择了留在校内。
9月30日的晚上，几乎所有学生都收拾行李离校回家休假后，山河大学变得空荡冷清起来。
夜里，宿舍楼内，仅有几盏灯在昏暗下零零星星地亮着。
女生207宿舍里，蒋月涵戴着游戏专用的头戴式耳机，在笔记本电脑上和远在山东日照家中的刘若瑜连着麦。她在游戏里相当娴熟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通按，大杀四方。
“喂你……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人设了！唉哟我快死了！支援，支援！！”
麦里的刘若瑜慌里慌张地吱哇叫个不停。
“啊啊啊啊啊啊还想打我？！不是大姐你满血过来的现在都残血了行吧能不能关心关心你自己的血条啊先！”
“你在哪？”蒋月涵出奇冷静地暼了一眼游戏内部地图，“还好吗，用不用我过去一趟？”
“不好，死了——哎哟喂。”麦克风里刘若瑜的声音突然一远，似乎是直接后仰了过去。
“打竞技游戏真叫人头大，我感觉饭店里的炖鱼头是玩竞技游戏气死的。”
“那我们要玩别的吗？嗯……bsgo？或者守望○锋？”
“这不还是竞技类游戏吗。话说就没休闲一点的？我真不想动脑袋动手的了，脑袋快炸了！”
“……安静点，若瑜。”
麦里那一段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刘可瑾。
刘若瑜随即不太高兴地哼哼几声当做回应，嗓门稍压小了点。
“噗……其实你也很听可瑾学姐的话嘛，你们平时在家里关系怎么样？”
“这东西在哪都一样吧，没区别，不好！”
“听声音，你是俩在一个房间里吗？”
“嗯，我们从上初中之后就都很少回家了，所以家里没刻意腾第二个房间出来。主要是因为我爸我妈都懒。现在我俩还睡小学时一起睡的旧卧室。不过现在一般是我俩交替着打地铺……”刘若瑜嘟哝着，“她还嫌我睡觉踹她。”
“其实你半夜是有点爱乱动，我有时候起得早，就见你在床帘里面扑腾呢。”
“喂，有那么严重吗？”
“偶尔有。对啦，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你要玩轻松休闲一点的游戏，对吧？”
最后蒋月涵在一番精心挑选下，带刘若瑜点开了○露谷物语的游戏界面。刘若瑜一个人默默无闻地在海边钓了二十多条鱼打发时间，抛售一空后才回到农场，看蒋月涵把下矿带回来的满满一包矿石存进箱子。
“去哪下矿了？”
“沙漠矿洞！今天我从那边刷出来个五彩碎片。”蒋月涵爽快答道。
“……你到底怎么打的那大绿虫子。反正，我是真一点下不去，还下不到二十层就被拖回诊所了。”刘若瑜嘟哝起来。
最后，将近晚上十一点时，麦对面正忙着摸畜棚里的牛的刘若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因此，玩得入迷的蒋月涵才注意到时间。
“哎呀，我还得早点睡。明天的华北地区联赛有官方转播，上午十一点开始。那边队伍里有我熟人，我还打算看直播呢。”
“十一点？那不还早着呢。熬到三四点都不碍事。”刘若瑜迷迷糊糊地念叨着，“再玩会儿别的吧。别看我打哈欠，不困。真不困！你要玩竞技类游戏也行，我和你说，我在家里是真无聊。要玩的话我能陪你打，只要你不嫌我菜就行咯。”
“那也得在十二点之前睡，倒不是睡眠时间的问题，只是假期不能太放纵！不然开学就调不过来作息，上课会犯困呢。”蒋月涵叮嘱道，“到时候我还得去催一下小妍，她平时就动不动熬到三四点，一放假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睡呢。总这样对身体不好。我总觉得她低血压也有睡得晚的原因。”
“你真是比我妈还像我妈……哈…唔……”刘若瑜说着说着便又打了个哈欠，“好吧，好像也真有点困了，那就听你的咯。”
再一说，仅仅十个小时后，10月1日的上午九点半，北京市奥林匹克体育馆排球场区外。
“这次华北地区赛一共有八所学校参加。京远、燕都、津海、冀南师范、沽州工业、唐宁、苑城，还有我们。”
朱丽和在她面前列队排开的冀云校队队员们都穿着深青色的统一体育服，长袖长裤，外套后背处印着学校的校徽与“冀云”二字。
她话刚说一半，就又一顿，停了下来。
“子夏，明又不在吗？”朱丽向灰发蓝眼的2号队员秦子夏问道，因为今天她旁边的1号的位置又是空着的。
“看起来是的。她今早还好我保证十点半之前回来，要我说，那时候早该热完身了。”
秦子夏揉揉自己一头卷卷的短发，显得习以为常而有些漠不关心地回应道。
“这次就相信她吧，她不会不拿比赛当回事的。”朱丽补充道，“言归正传。正如孟绮和你们说的那样，这次比赛里我们要小心的对手大概只有津海和京远。不过实际地面对其他队伍时仍要千万小心，不能大意，毕竟不是只有我们在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