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 病弱皇子他被迫要下嫁 - 阮铜灯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尾声

尾声

朝中势力更改,任免之事频繁,因此群臣常往紫宸殿书房走动,诸多事宜需请示。萧知遇不喜见外人,偏偏两人坐卧都在一处,难免撞上外人求见的时机。

平时裴珩召见重臣,只要有人通禀,他便起身往里间走去,只管自己看书消遣。有时困倦,便去往卧室小憩。他歪在榻上小眠片刻,醒来见书房那边散了,群臣鱼贯而出,大多是礼部的官员。萧知遇出来时一眼瞧到屈梦成和程初,便喊道:“两位大人留步。”

其他官员见了萧知遇赶忙施礼,唯有屈梦成回头一看是他,竟面色大变,连礼节也不顾,飞快拽着程初便走了,连后面官员喊他也不装作未听见。

奇怪,他又不是鬼,怎见了他仿佛撞鬼一般掉头就走。

萧知遇纳闷回了书房,又想着屈梦成和程初原是容深的手下,按理到了这一朝,该被旧主牵连,方才所见他们穿的官服,竟还升职了。

裴珩正在看礼部的折子,见他来了,一把将他揽在怀里坐下,“怎么每回议事,你都要避开?”

萧知遇心想他俩这般亲近,哪怕在外人面前也必定下意识有亲密之举,如何能在群臣跟前显露,他也不喜群臣的目光。

他哼道:“这是为陛下的威严着想。”

“什么威严?”裴珩下巴搁在他肩头,“你我夫妻,同座本是天经地义,大臣们若有意见,便是少见多怪了。”

萧知遇也不与他争辩,低头瞧了一眼,御案上摊着礼部的折子,他便想起方才之事,问道:“屈梦成屈大人,如今在礼部是何官职?”

“他和程初同为礼部员外郎,是个能做事的。”裴珩说道,嘴角忽而含了笑意,“当初我能找回你,他没少出力。”

萧知遇一顿,追问道:“是怎么个出力法?”

裴珩便将来龙去脉说了,萧知遇听得暗暗咬牙,他原以为自己是不够谨慎才露的行迹,又自投罗网回了京,便认了自己运气差,也是心甘情愿与裴珩和好。没成想居然是屈梦成搞的鬼,还借此投诚高升了。

一想起自己被裴珩带回延嘉宫那几日遭的罪,浑身酸痛没一块好地方,走几步都要腿软,他心里就有气。

他目光一动,夹着几分气恼,忽而瞥了裴珩一眼,道:“屈大人确实是个能干事的……你怕是还不知道他的文采。”

*

屈梦成的副业是如何惨遭打击都是后话了,明面上朝堂安稳,新帝还在养伤,群臣又操心起来。

有些眼力见的,便上奏请封皇后。没眼力的,或者心里另有算盘的,便呈了奏章,说是韶王殿下既已回宫,后位已定,不如大选妃嫔充实后宫,早些为子嗣打算。

裴珩这段时日要养伤,政事上萧知遇有时便要代劳,那群大臣若知道奏折上的朱批半数出自韶王之手,大约要寝食难安。

他接连翻到好几封奏折,都在为新帝的后宫苦苦劝谏,字里行间,约莫有些忌惮他的朔州出身。且萧知遇消失了四年,裴珩为了寻他花费多少心力,众臣也对此心知肚明,市井传言的踪迹都能引得裴珩亲自去找,这般执迷,他们又怕萧知遇惑主。

萧知遇倒不介意大臣们的猜忌,只是那几封暗搓搓奏请纳妃嫔的折子看得好笑,递到裴珩眼前:“要为你冲喜的。”

裴珩道:“是该冲喜,到时……”

他想说到时候册封皇后,喜上加喜,接过来一看,顿时不快:“这群人老糊涂了,不如辞官回家颐养天年。”

他说着,见萧知遇笑吟吟的模样,又恨得牙痒:“这些荒唐东西你难道瞧着顺心,还要我亲自看?”

萧知遇慢悠悠道:“怎算是荒唐,历来新帝登位,广纳妃嫔乃是旧例,老臣们是为陛下着想。”

这话说得有几分阴阳怪气,裴珩心里一动,知道他也不是不吃味,又恼他故意气自己,哼道:“你论旧例,那妃嫔后宫之事,也该由皇后主持——你若打算料理这些事务,我便准了。”

说着凑过来,萧知遇被他搂着一顿亲,勉强坐直了身体,红着耳朵翻看奏折。

原以为这事两人调笑一番也就过去了,没成想第二天竟有内侍省的来问,说是陛下今日忽然要封一位才人,特来向殿下请示。

萧知遇愕然道:“什么?”

内侍省的管事也是一头雾水,心里猜测也许是哪位幸运的宫女,后宫嘛,向来是新人换旧人,嘴上却不敢说,只得道:“奴才、奴才也不知究竟。”

萧知遇简直莫名其妙,莫非是裴珩有闲心闹着玩,然而这老太监满脸冷汗战战兢兢,仿佛生怕他发怒了下人们要遭殃,不像作假。

他想了想,随口道:“你们按例办了便是。”他并未发火,太监们长长呼出口气,立刻告退。

因这事,萧知遇思来想去,总觉得奇怪,到了入夜时,平常裴珩就该来了,今晚却一反常态,竟未到延嘉宫来,他难免心里动摇,又是怀疑又是气恼。

直到二更天,宫门口有宫人通禀,说是皇帝到了。萧知遇在榻上坐着不动,心道这会儿又不去见什么才人了?他知道裴珩是不会收什么妃嫔的,只当是裴珩恼他昨日调侃,今日故意为之,明摆着要气他来了。

裴珩慢悠悠踱进屋内,见萧知遇坐在里间,侧身背对着他,奇怪道:“还坐着干甚?难道还未学过宫规,连侍寝的规矩也不知?”

萧知遇还未听明白,裴珩拂了帘子进来,面色不虞:“你已为才人,不知规矩便罢了,连服侍朕更衣也不会么?”

萧知遇一怔,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转过脸来,就见裴珩面上居然一本正经,真像是来临幸新人的。他便也问道:“陛下怎么想起到我这小小才人的宫里来了?”

裴珩哼道:“皇后贤德大度,劝朕立妃嫔,才有你的好事。明日一早,你该去皇后跟前谢恩才是。”

萧知遇一听,便知裴珩果真是昨日受气,故意挤兑他来了。

裴珩还朝他展开手臂,等着更衣,萧知遇无奈,只得起身过去替他解了衣带。裴珩顺势揽住了他的腰身,故意道:“还当你什么也不会,怎这样娴熟,莫非曾服侍谁多回了?”

两人是多年夫妻,且不说床帏内亲热时定会宽衣解带,便是裴珩平日的公服,有时也是萧知遇帮忙穿脱,自然熟悉。他实在受不了裴珩明知故问,嘴上占他便宜,他颊上浮出几分薄怒,抿着嘴重重拉了拉裴珩衣领。

裴珩闷哼一声,萧知遇一顿,连忙解了里衣细看,肩上包得严实,看不出什么。然而休养了这几月,怎么也该好了,他便知裴珩是装的,怒道:“伤了便去歇着,还召人侍寝?”

说罢就要推开,却被裴珩紧紧揽住腰,裴珩欺近了他绯红的脸颊,“又用不着这处,你怕什么。”

说话时滚烫吐息正喷薄在耳廓,直往耳朵里钻,萧知遇不争气地软了身子,任由裴珩抽去他的腰带,丢在地上。

裴珩这动作可利落多了。他还有闲心腹诽。

两人贴在一起,萧知遇被剥得衣衫尽挂在肘弯处,倚在裴珩肩上喘气,他实在站不稳,几回瘫软着要跌下去,裴珩便抱起他,去了榻上。

这也就罢了,还要讨嘴上的便宜,命他服侍,萧知遇又羞又恼,忽而觉着这莫名其妙的封妃情节甚是眼熟,怒道:“你莫非是看了什么话本子,到我这儿胡闹了不成?”

裴珩一顿,竟转开了目光。

萧知遇哪还有不明白的,顿时后悔自己怎么就揭了屈梦成的短,却忘了裴珩查抄话本,定然不止风月老叟,乱七八糟的皆有,怕也是会亲自翻看的,这一看哪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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