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回真金不怕烈火炼英雄亦需佳人随
晚饭后,包永富被胡五湖连拖带拽地带去医院看望李德钢。
到了病房门口,关雄的两个警卫员要求包永富和胡五湖交出配枪,并且其中一个警卫员进去通报关雄。
包永富见关雄也来看望李德钢,又听到常玉丽称关雄为舅舅,吓得两腿发软,颤抖着对胡五湖小声说:“咱们还、还是、回、回去吧!”
“进来吧!”关雄道。
包永富随着胡五湖战战兢兢地来到李德钢的病床前。
常玉丽看到包永富,立即掏出手枪对准他的耳门道:“团长,这个家伙叫包永富,他曾两次谋杀沈教官。”
“没、没有呀!”包永富道,“你、你能不能先把枪放、放下,我……”
“我下午在火车上就很想打死你!”常玉丽怒声道。
“求、求您不要杀我!”包永富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裤子湿了一大片,“是、是杜主任开枪打伤他、他的,不、不是我。”
“你不要再狡辩了。你打伤沈教官后,就把枪还给了杜主任。杜主任的枪被查出开过火,于是便把事情担了下来。我说的可对?”常玉丽说。
“是杜主任让我监视你们两个,还有那个狗校长。你们一直在阻扰和破坏军校学员的革命行动!团长,我是一心一意地跟着杜主任干革命啊!”包永富叫道。
“难道你在火车上想害死沈教官,也是杜主任叫的吗?”常玉丽问。
“没有啊,你们冤枉我了!我就是给沈教官倒水而已,胡长官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包永富说着抱住了胡五湖的腿。
“要我证明?”胡五湖问。
“是、是的!”包永富紧紧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不住地点头,然后泪眼汪汪地望着胡五湖。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胡五湖道,“下午在火车上他确实想捂死沈副官,沈副官不断地挣扎着,把床弄得咯吱响。我虽被闹醒了,但脑子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然后,我见包永富不在上床,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包永富想杀人是不错,但是,他想杀的人不是沈教官,而是李德钢。”
“是、是的啊!”包永富又抱住关雄的腿叫道,“团长,这个人真的是李德钢啊!他是杀人犯,还冒充沈招银。如果这个恶魔不除掉的话,祸害无穷啊!我只是想为民除害啊!”
“有何证据?你站起来说!”关雄道。
“是!”包永富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说,“沈镇长是我叔伯二舅,那年沈招银过十岁生日,我跟着大大到他家喝喜酒。
后来,我又去过他家好几回,和他在一起玩过。去年年底他到了军校,见到我竟然没有一点感觉。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表哥,我们只是小时候在一起,时间长了早就没什么印象了。你不也是没有认出我吗?你只是听武山峰说我是冒牌的,才开始瞎怀疑的。”李德钢道。
“不!我家在响水口,我们驻扎在那时,我经常回家。有一次,我见到了二舅,他说起过李德钢冒充沈招银的事情。”包永富说道。
“这李德钢为什么要冒充沈招银呀?”关雄问。
“他、他是想霸占二舅的财产!”包永富道,“团长,这样的人一肚子坏水,您不能把他留在身边啊!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关雄大声道:“警卫员!”
“到!”警卫员应道。
“把包永富捆了!”关雄命令道。
两个警卫员把包永富捆了起来。
“团长,”李德钢说,“我表哥他一时糊涂,您就原谅他吧!现在部队正是用人之际,军官难得啊!”
“是啊!团长,您饶我一命,小人再不会胡来了!”包永富又跪下来。
“这样的人,哪能带兵打仗啊!”关雄笑道。
“团长,”李德钢道,“我表哥对杜主任忠心耿耿,您不如派他回去帮帮杜主任。”
“杜主任身边的人多着呢!哪里需要这样的阴险小人!”常玉丽道。
“不!”包永富叫道,“他才是阴险的小人。他确实是李德钢啊!沈招银比我大一岁,小时候叫我表弟的。你们都听到了,他刚才是叫我表哥。”
“哈哈哈……”关雄笑道,“你没听说过‘贵人多忘事’吗?你表哥是贵人,早把你比他小一岁的事情忘了。
好吧,我就给你表哥一个面子,饶你一命!玉丽,你明天联系一下我表哥,就说包永富同志需要继续在军校学习提高,换别的人过来!”
……
关雄留下一个警卫员,带着其他来病房看望李德钢的人离开了。
宽大的病房里,就剩下李德钢一个人。尽管电灯被关掉,但明亮的月光从玻璃窗户照进来,把病房的白色墙壁、天花板和被单都染成了银白色。
李德钢忽然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尽管用了退烧和止痛的药,但两天旅途颠簸带来更大的疼痛和困顿。
他没有雅兴欣赏美丽的月光,也没有精力思念故乡什么的,倒头便睡。
进来送药和量体温的夜班护士叫醒了李德钢。
李德钢睁开眼睛却适应不了灯光的照射,刚想闭上眼睛,恍惚中却好像看到护士身边站着常玉丽。
李德钢一时分不清是否在做梦,他揉了揉眼睛,终于确定站在眼前的人就是常玉丽。
“怎么了?不认识了吗?”常玉丽一边倒开水一边笑着问。
“你不是和他们一起走了吗?我真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呢!”李德钢笑道。
“团长怎么会忍心把你一个重伤员孤苦伶仃地留在这里呢?”常玉丽道。
“医院不是有护士嘛,门口还有警卫员呢!”李德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