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本第118回新官上任缺底气大病初愈挽狂澜
胡四海走到吉普车前,发现穿着军官服装的李德锡、沈山平和郑天贵已经坐在吉普车上。
“我坐哪呀?”胡四海问。
“报告营长,”沈山平说,“出发前沈副官交待我们:营长必须留下来指挥部队,不能让你去冒险。”
“还有,”李德锡说,“队伍开到离营房一百米处停下,卡车的灯打开照着营房门口。二连跑步在吉普车后面跟着我们。”
“明白了。”胡四海转身对通讯员大声道,“传令下去:各连现在出发,在军营前一百米处停下,把迫击炮架在卡车两边,全体官兵做好战斗准备!二连跟着吉普车跑步前进,以后听李连长和郑副连长指挥!二连原正副连长接任陈家港的老二连!”
……
吉普车开到军营门口停下来。李德锡下车后忽然注意到门牌上写着“国民革命军独立营”。
这意想不到的情况,让李德锡心中乱了分寸,不知所措。他拉了一下沈山平的衣角:“这可咋办啊?”
沈山平心中也没底,正愣着发愁。他悄悄说了一句:“不要慌,随机应变吧!”
说完,沈山平从文件包里取出换防的文件递给站岗的士兵说:“我是北伐先锋旅一营副官沈山平,我们奉命来换防。请你立刻把文件送给你们营长!”
“是!”士兵敬礼后离开。
不一会,士兵领着三个军官来了。
领头的是营长刁二得,三十五岁,身材魁梧、眉清目秀、气宇轩昂。
“李德锡!”刁二得一边叫着一边走到李德锡面前,紧紧地抱住他。
“您是许连长?”李德锡问,“您怎么知道我是李德锡?”
“哈哈哈……错了!”刁二得笑道,然后指着身边的矮个子说,“他是许连长,现在是副营长啦!”
几个人相互握手。沈山平和许连长分别介绍了其他人。然后两拨人一起向营部走去。
一听说拉着自己手的是刁营长,李德锡大吃一惊:“难道他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刁副官?看他的面相,哪里会杀人啊?”
“真是贵人多忘事!”刁二得说,“我是刁二得啊!去年元宵节,沈副官在板浦教堂举行婚礼,老弟忘了吗?”刁二得问。
“哦,好像……”李德锡想了一会,但还是没有印象。
“这也难怪,”刁二得说,“你和沈副官长得一模一样,别人当然会注意。而且……哦,不说了,里边请!”
……
“刁营长,”沈山平问,“您看换防的事情怎么办?我们胡营长正等着回话呢!”
“完全服从!”刁二得答道,“你们的二连留下了,我们的二连明天跟你们走。”
“不是这样的。”沈山平说,“是我们的二连留下来,你们全部编入一团的二连。”
“沈副官,”刁二得说,“请问你们的二连多少人?”
“一百零八人。”李德锡答道。
“现在我独立营三百一十八人。你们见过这么大的连吗?不比你们一营人数少吧?”刁二得笑着问。
“我们营一共四百二十八人,胡营长和其余的人在营房前面呢!”沈山平说。
“哇,这么多人!你们住在哪里呀?”刁二得问。
“胡营长说,”沈山平说,“二连来你们营房挤一挤,迫击炮排和汽车班在卡车里住,其余的人和胡营长在街上旅店里住。”
“这哪里行?”刁二得道,“除去二连一百零八人和一个排加一个班四十人,胡营长那还有二百八十人。可陈家港一共四家客栈,最多能住六十人。还有二百二十人住哪呢?”
“刁营长,”许连长说,“胡营长和我是老朋友,是我的老上级,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他做点什么?”
“应该的,我和你一起去!”刁二得说完,然后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慢,独立营全体集合,我们列队欢迎胡营长!”
“他这是想摸我们的底牌!二少爷说,一有异常就干掉他!”郑天贵悄悄地掏枪。
站在郑天贵身后的士兵突然冲上来将他的右手按住:“不许掏枪!”
郑天贵弯起胳膊奋力向后肘击,击中对方的鼻子,随即迅速掏出枪想对准刁二得,却发现刁二得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同时自己的后背也被枪口顶上。
“别误会!”沈山平叫道,“郑副连长有掏枪出门的习惯,他是要和陪二位营长去看望胡营长呢!”
“我要去看望二少爷!”郑天贵叫道。
“谁是二少爷?”刁二得问。
“是沈副官。”郑天贵答道。
“哪个沈副官?”刁二得问。
“沈招银!”郑天贵答道。
“他在哪?”刁二得问。
“在你们陈家港医院里,他在发高烧。”郑天贵答道。
“许副营长,你带人去迎接胡营长,把他们都带回营房,我们独立营在地上坐一夜,让一营的兄弟们睡床上!”刁二得道。
“是!”许连长应道。
“李连长、郑副连长,你们带我去看望老朋友、老上级沈副官!”刁二得道。
……
陈家港医院不大,其实也就是一个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