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本第105回谈天谈地看世界知己知彼得人心
杜鑫磊兴致勃勃地答道:“得民心者得天下。唤醒民众,争取人心是革命的重要途径。
革命伊始,方兴未艾,宣传革命、组织群众的工作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毋庸置疑,现在革命队伍里出现杂音,统一战线显得十分脆弱。
但是,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革命的潮流不可阻挡。我们在坚定革命理想的同时,自己多走些弯路,这样,革命就会少走弯路。”
“哦,就是说,要求同存异,寻找共同的音符,团结更多的同志。原来革命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李德钢惊叹道。
“说得好!”杜鑫磊称赞道。
“是杜先生说得好!您高屋建瓴,让学生茅塞顿开。”李德钢也显得十分兴奋。
“小声点!”杜鑫磊继续说道,“我们要借鉴以往革命成败得失的经验和教训,扬长避短。”
“我明白了。”李德钢道,“同盟会就是在美国、日本和南洋等地进行宣传,得到了大量精神和钱物方面的支持,并在国内支持新军阀推翻清朝的统治。”
“是啊,”杜鑫磊道,“要想广泛地宣传革命,就要广交朋友。”
……
吃过晚饭后,杜鑫磊离开了禁闭室。不一会,罗小花提着两个背包进来了。
“你、你怎么来了?我现在可是犯人啊!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李德钢吃惊地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像担心自己是在梦中。
“这是旅长的指示。”罗小花平静地说,“我也跟旅长说了,无论你是不是奸细,我都要陪着你。你要是奸细,我和你一起死。”
“我本来就……”李德钢说着,被罗小花堵住嘴巴。
罗小花靠近李德钢的耳边低声说:“小声点,有些话只能到被窝里说。其实,我把你押到旅部去,心里也是很难过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一点都不怨你,你做得对!”李德钢道。
“嘘……”罗小花说,“小声点,隔墙有耳。旅长说,我这样做是对革命负责任,也是对你个人负责任。你要是奸细,把你查清楚了,就是对革命负责;你如果不是奸细……”
“就是冤枉我了,不是吗?”李德钢问。
“是。不过,也是在保护你。”罗小花说。
“这怎么解释?”李德钢问。
“旅长说,独立旅很复杂。士兵中有很多是辫子军,刚刚又俘虏了很多郑家军。心怀不轨的人可不少。”罗小花答道。
“哦,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打死了郑小丫,她是郑家军一位大官的闺女,郑家军的人要是知道了,会找我报仇算账的。”李德钢说。
“就算是吧!这叫一报还一报。谁让你救过我一命呢!”
罗小花兴奋地说,然后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嘻嘻嘻……我也大声说话了。不好意思。”
“不碍事,站岗的在外面,他们想听也听不见。”李德钢说。
“我告诉你,”罗小花说,“有种东西叫窃听器。那玩意儿可厉害了。”
“窃听器?如何厉害呀?”李德钢问。
“就是一个很微小的东西,藏在你身边,会把你说的话都录下来。
不过,你放心,旅部好像还没有那玩意。对了,我明天就要去武汉学很多新玩意了。
也是因为这个,旅长才让我来陪陪你。他还叮嘱……”罗小花说。
“叮嘱什么呀?”李德钢问。
“他和你担心的一样!”罗小花答道。
“担心什么呀?”李德钢问。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罗小花嗔怒道,“真笨!”
……
受日本在中国东北驻屯军指挥部的派遣,大岛森通过郑小丫的引荐参加了郑家军,想取得旧军阀的信任,达到逐步控制的目的。
偷袭北伐先锋旅旅部的失败,尤其是弄丢了郑小丫,大岛森担心回郑家军无法交差,便骑着马回海州。
一路上,大岛森想了很多。因为没有完成任务,他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父亲,无法向上级交代。他甚至做好了切腹谢罪的准备。
经过朐南镇,大岛森忽然想起田中茂和田中千惠,便决定顺道去看望一下。
大岛森来到田中茂的诊所。他向田中茂倾述自己沮丧、绝望的心情。
“你这次偷袭即使成功了又能怎样?北伐军势如破竹,锐不可挡,难道改变得了郑家军被消灭的命运吗?”田中茂问。
“可是,郑家军是我所知唯一拥护大清的支那军队。舍此有谁可图?”大岛森问。
“支那人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审时度势对任何国家,任何成就大事者都是至关重要的。”田中茂说道。
“长辈言之有理。只是晚辈对支那的研究十分肤浅,还谈不上审时度势。”大岛森说。
“支那人还有一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田中茂说。
“这个我知道,”大岛森说,“是《孙子兵法》里说的。”
“那你做到知己知彼了吗?”田中茂问。
“叔叔,我错了。我不能审时度势,不能做到‘知彼’,所以刚刚出道就碰壁了。”大岛森毕恭毕敬地说。
“其实,”田中茂呷口茶说,“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最难做到的并不是‘知彼’,而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