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传本第74回泾渭分明见分晓善恶有报终有时
阳光透过小窗户照在屋里。
一条红花布被子横盖在李德钢、李德铁和郑天贵身上。
睡在边上的郑小五声音嘶哑地叫着:“水……水……”
李德铁醒了,揉揉眼睛,起身到墙边拿起砍刀走到郑小五身边蹲下,放下砍刀去扒郑小五的裤子。
郑小五这下真的被弄醒了,惊慌地问:“大傻子你想干嘛?”
“我要劁猪呢!”李德铁笑着说。
“不!”郑小五一边喊叫一边挪动着屁股,然后弯曲被捆着的双腿并且拼命地左右摇摆,试图让李德铁无法下手。
李德钢和郑天贵也被吵醒了。
“大哥你住手!”李德钢吼道,随即起身把李德铁拉到一边,“你见过劁猪用大砍刀的吗?”
“那小刀子呢?”李德铁问。
“你等着!”李德钢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一把竹刀子递给李德铁。
李德铁接过竹刀子生气地说:“该死的小德钢,你总是骗我!这竹刀子能劁猪吗?”
李德钢答道:“不是劁猪的,是挖人眼睛的。”
“那我就把他的眼睛挖了!嘻嘻嘻……”李德铁笑嘻嘻地朝郑小五走过去。
郑天贵上前抱住李德铁说:“大少爷,你还是劁猪吧!挖了眼睛,他就瞎了,自己不能干活,还要别人养着。”
“不……”郑小五声嘶力竭地说,“不要劁猪!我、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我不能让人骂绝后代。
我、我有眼无珠,分不清好人坏人,留着眼睛干什么?大傻子,你动手挖、挖我眼睛吧!”
“慢!”李德钢大声喝道,然后说道,“郑大哥,你先让他喝点水,让他说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哪来水呀?”郑天贵问。
“那就让他喝酒!”李德钢说。
“酒也没了。昨晚不是给他和大少爷洗伤口的嘛!”郑天贵说。
“还剩下半瓶呢?”李德钢问。
“那半瓶被我喝了。”郑天贵笑着说。
“二少爷,不、不用了。”郑小五说,“我、我是将死之人,怎么都是死,无所谓了,只要不、不把我劁猪就行!我、我该死的,还是给、给我一刀吧!”
“你先说说,做过什么该死的事情?”李德钢问。
“我、我帮助三表哥睡管丫头,还说是、是你父子干的。”郑小五结结巴巴道。
“你……你真该死!”李德钢气得发抖,转身抓起了砍刀。
“二少爷,”郑小五说,“等、等我说完了,你再杀、杀我!
三表哥知道管丫头被送、送到东海我、我二婶家去了。三天前叫、叫人去抓,估、估计差不多回、回来了。你快、快去大李庄……”
“你这个助纣为虐的狗东西,我不能留你再害人!”李德钢说着举起砍刀。
郑天贵一把抱住李德钢的腰,拼命地把他拖开去,口中叫道:“二少爷,他想杀你,你不让杀他;现在他在帮你,干吗还要杀他?你疯了吗?”
突然,门被推开了。
“该死的是我!”沈山平说着进门走到李德钢面前跪下,“我叫沈山平,算命打卦的。是我听信了谣言,并且告诉李德铜你的行踪。
令尊遇害我脱不了干系。要杀就杀我吧!我罪有应得!”
丁二豆也跪在李德钢的面前:“我是丁二豆,是我给他们引路,人也是我捆起来的。我该死!
我师傅是好人啊!你不能杀他啊!要杀就杀我吧!”
“不!沈大仙是、是好人!是、是我帮助三表哥做、做坏事……造、造谣……”郑小五的声音嘶哑得让人很难听得到。
李德铁手里握着竹刀子,瞪着眼睛说:“小德钢,这三个人都是坏蛋,把我大大妈妈都害死了,我把他们都劁了!”说着又要蹲下去扒郑小五的裤子。
李德钢拦住李德铁,对郑天贵说:“郑大哥,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我父母被害死了,我是当事人,就是所谓‘当局者迷’,你是‘旁观者清’,一切由你说了算!”
“二少爷你胡说什么?”郑天贵说,“小德铜和他大表哥都是我杀死的,我才是当事人呢!你是受害人,你说了才算数呢!”
“我大大和妈妈才是受害人,我是长子,由我说了算!”李德铁说。
“大哥,你傻乎乎的,就知道瞎说!能不能不要添乱呀!”李德钢着急地说。
“二少爷,”沈山平站起身说,“既然你和郑大哥都难为情,不想做主,那就只有听大少爷的了,而且大少爷刚才说的话也是言之有理。”
“对!言之有理!”郑天贵和李德铁异口同声道。
“大少爷,你就做主吧!我们任你处置!”沈山平拱手道。
李德铁得意洋洋地双手卡腰说:“好!那你们听着:我大大妈妈是小德铜害死的,小德铜该杀!他已经被郑大哥杀掉了。小德铜的大大也该杀!”
“他也没杀人,怎么该杀了?”丁二豆问。
李德铁答道:“你听好了:子不教父之过。我大爷没有教育好小德铜,难道没错?”
“是。大少爷言之有理。但他没有亲自杀人,也不该死罪呀!”丁二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