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0170三世情深
季节飞快,草木一秋,有时候回头仰望自己的心也是随着四季的变化而不断地调节,物是人非的景色里,若是沧海桑田剩下的还有多少呢。
杨柳树下,青草遍地,季洛静静的呼吸着家乡的空气,醉于这安静的空间,天空的蔚蓝色这样的惬意于心底,坐在这里发现时间都是懒洋洋的在行走,和风不太温柔它吹乱了长发,吹散了原有的太多忧桑,抚顺了温度的相差,一声叹息,无奈间看了又看手中的铁盒子总是不敢打开,她怕这风儿会将它吹走再也找不回,里面那碎纸片揪着心窝处,谭稷告诉她这是母亲黎之晴的信,沉重在压迫,更想知晓母亲所写的内容却又很怕看见一个字,内心的挣扎是痛苦的。
茫茫人海,星星之眼,纷争的人心落尽尘埃,生死如繁花之匆匆,让最善良的心灵触动如花期的天真,当一切不再重要的时候无人可以诉说,那会是惦记爱的远方。
谭稷对她说:“那就看看你所不想却又想的,既然你接受了她那么,就一定要明白她。”
他的话令季洛茅塞顿开,世间的种种往往坦然面对也许会豁然开朗,会发现其实怕与不怕只是一种期待的心情,努力的逃避是越来越无法走出挣扎的束缚,沉沉的低落深渊,仰望天空自己何不是一场大雨突然的洒落感受着大地每一处的动静……
二人相视而笑,季洛下定决心要将这碎片拼出来,她以为回到这里可以过一段安定的生活,却不想总被邪恶所打破宁静。
夜里,季洛毫无睡意就算有也是睡不着的,谭稷为她端来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放置桌子上让她喝了提提神。
“谢谢。”季洛端起一饮而尽。
谭稷道:“我帮你吧。”
她却拒绝了,更想自己可以亲自完成这封信也很有信心,谭稷为之动容默默守护在她的身旁。
窗外早以凉凉的夜色,虫儿的欢唱声倒是响了许久,时间一点点过去,以至深夜,季洛不知不觉打了个哈欠儿揉了揉脸颊。
“困吗?剩下的还是我还帮你吧。”谭稷拿来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她莞尔一笑,丝毫未感受到谭稷的病情已经加重,誓要完成这封信的坚定之心占满了她所有的视觉与听觉,越往前越激动,内心深处一片迷茫期待。
谭稷触摸着陈旧的纸片:“多年前她将这封信交给我,希望我可以送达给你父亲家里的人,望他们能够善待你,不想这成为她生前最后的信件。”
季洛低眸心里疼了半截,沉重的心促使自己对生母充满愧疚,今生再无相见可亲情则注定相融,母亲是念自己爱自己的,只是这份情有缘无份只得深埋心底,安稳的人生总那么坎坎坷坷经历一段又一段的路,这一刻她落泪了,眼泪为谁而流连自己都不能清楚。
谭稷的眼里藏匿着纠结,总想自己可以一如既往的给她安逸的昼夜,可是他迟疑的惆怅难熬,但是不管怎样他希望季洛在以后的每一件事情中要看清自己看清眼前人,想明白的事情如果失望了也不要伤心,走下去才是生活。
季洛望着黑色的窗外:“我的养母……真的是我姑姑?”
好一会儿,他回答:“是。”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黑夜,季洛回忆着一夜又一夜的噩梦,养母急匆匆的脚步声与关怀……她倾诉着原来在银陵的时候黎叶表哥曾说过养母不是母亲,姑姑是养育自己的人,深深的一声长叹,感慨万千悲思晚已,脑海折回再想不觉得自己有多悲哀起码亲人养育了自己。
谭稷欲言又止,心里的话无力的坠落到深渊底:“季洛,其实……”
她抬起头浅笑安然,而谭稷思而挣扎千万次,内心里相问自己是不是一个罪人还是恶人呢?善意的谎言是不是真的能够安稳别人天真的心灵,错还是过无法清楚,季洛伸手握住谭稷的手感到并不温暖便对他说:“去睡吧,不用守着我,我很快就把它完成。”
谭稷凝视着季洛的眼眸沉思了一会儿,眉间若隐若现的存在苍白之颜含笑转身离去,踏入屋外已经控制不住自身的病情,几根白发像蹿出锅的白雾急不可耐,似沧桑要布满了身体,可是他根本无惧死亡和痛苦,望一眼屋里舍不得心如刀割。
屋外的月光为季洛的认真增添了不眠的神态,院子里的谭稷已经察觉不速之客的潜入,他服下了身上剩下的药物让自己尽管恢复一点正常的状态,迪鼠来到他的身旁忽然扑向了墙角处,这时候影蜂被召唤而出纷纷出动直击那黑影,黑影翻出围墙逃了出。
谭稷蹲下身拍拍迪鼠的脑袋:“小家伙,你得陪着你的小主人,我要去驱赶那黑影,为了她这一夜不被打扰。”
迪鼠听的很明白转身钻入了屋子里,谭稷这才放心跳了出去追击刚才的黑影,他的速度很快已经赶了上去借着月光已经知晓黑影是谁不经意的冷笑而过,那黑影撒开了腿的奔逃在大树与房屋间来来回回最终出了村口越入樟树林里,谭稷紧追不舍影蜂突发火焰围了上来烧着了那黑影的衣服,谭稷停下脚步:“又是你,看来不达目的你是不罢休了。”
哈哈哈——
这人大笑三声然后随手掐灭了火焰,摘了帽子抬头就露出大黑脸来这不就是灰帽先生么。
影蜂将他围的水泄不通,他倒是阴笑着拍拍大腿只见身后出现一群黑虫子,影蜂立即扑了上去饥渴难耐,没一会儿虫子消失殆尽。
灰帽先生无奈的摇摇头直夸谭稷的影蜂果然威风无敌,能吃宝贝蜂一次又一次的完胜,他作出甘拜下风的神态,谭稷笑而不语哪里会不知道这人鬼精可怕,这一眨眼他掏出一袋粉末转圈的洒使影蜂近不了身。
谭稷忽然道:“这夜深了,你还是你吗?家破人亡还有忏悔吗?”
话音刚落,这灰帽先生眼皮子发紧,嘴里的牙咯吱咯吱的响,一副阴冷可怕的样子一声不吭,手速渐渐慢下来。
谭稷目光炯炯,盯着他的眼睛似要看穿,灰帽先生的脸色失去了凶残露出一点一点的不自然转身拎着袋子跑了,影蜂分成上下左右追击而上。
“回来影蜂!”谭稷呼喊没有任何反应,他感到诧异抽出玉笛子吹响竟然也没有召回影蜂,灰帽先生和影蜂越来越远,他无奈只能追了上去,一段路程后发现樟树越来越多这才意识到幻境困了自己……
黎明快要来临之前季洛揉了揉疲惫的眼眸,自己花费了一夜的时间终于将信件完整的拼了出来用胶水粘贴好后捧起观看,上面的字迹让她震惊,生母的字迹竟与养母庞若的字迹如出一辙,可以说非常的相像,开头的一首诗引起季洛的心,夕阳如红争辉梦中,既相逢问与谁匆匆。黑暗风里无处安同,唯有心者血光波澜。碧海蓝天痴情罪已,逝之情以折空城欺……
正在这时,窗户外忽然飞进来一只鸟儿落在季洛的眼前,被惊扰的她诧异的眨了眨眼,鸟儿摇起尾巴叫了一声,一时间使她忽略了眼下的那封信,她抬头细看吃惊的哑然,天呐!它是——
鸟儿一连叫了几声,季洛楞楞的盯着它,嘴里忍不住在呼唤谭稷快过来这里有一只百灵鸟儿,更是当日引自己去妖山的那只,她并未发觉谭稷不在屋里,鸟儿彻底的吸引了她。
“百灵鸟儿……你还认识我嘛我知道你记得我,可是你怎么会来这里?”季洛露出喜悦之容,疑惑不解的打量着它,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让季洛产生错觉以为是谭稷来了,刚要回头一根粗粗的棍子落在了她的头顶,一阵突然间的痛丧失了所有的期待,黑色的画面重复着一遍一遍,她倒在了地上,瞬间听不见所有的声音,奇怪的是脑海深处幽暗暗的飘来了一段画面,仿佛所有的支离破碎竟然重新叠成了一个完整的记忆。
风兮兮,天蓝蓝,一见如故成今朝岁月,清清的歌谣在响起,千秋万世不过你……季洛的脑海添满了三世之前的记忆,桑葚果子……桑葚树……摘桑葚的小孩嘻嘻哈哈的声音刺激着耳膜,沉默的她匆忙的滑过眼泪……
刻苦铭心的爱贯穿了几世即便沧海桑田,心灵忘不了跳动,今生蹉跎,前世情愿,尘封的记忆不是苍老,而是愿意等你苏醒。
一连三日,天空大雨倾盆,院子里被冲洗的别样干净,迪鼠围绕着季洛担忧的,醒来后的她发现信件被彻底的烧毁,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里面的内容,整个人坐在地上许久许久,自己竟与谭稷前世就相识,自己是欠他的太多太多了。
迪鼠嘟嘟的在身旁很着急的样子,季洛才察觉谭稷已经不在家中院子里以及每个房间都没有他的身影,不好的感觉突破的心门,焦急的心燃烧起来,自己真的担忧害怕失去谭稷,也顾不上头发散乱与还在疼痛的头部,踩着慌乱的步伐在村里跑来跑去找寻谭稷,可是一天下来也没有找到。
晚上乡亲们商量着帮她去找可连接几天也是找不到人,季洛痛哭了起来,孤独感再一次无情的扣紧了心怀,多么希望谭稷回来自己身边不要离开自己,这一刻自己什么都不想不要,只要他平安归来。
情之深,痛之切,屋里窗外那年迷茫自在,杨柳坡岸,以逝去的糊涂。
童年不知缘起缘故,因果相逢如歌为你灿烂,星辰大海随浪翻滚、至使伤痕也相随,昨日的天空晴,今夜落无寻,总无奈,伤心底,好似白霜似自己,不知他何处。
两天后。
阴霾的天让人难以透过气,无奈的她决定离开这里跟着村里的车子出了村,何去何从的自己想起养母的遗言于是只能先去一个叫隐北的地方寻找自己的亲姐姐寻回血匙的另一半,更希望冥冥之中可以相遇谭稷,愿他安然无恙。
车子越行越远,季洛触景深情:“谭稷,不管你在哪里,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