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哥哥早安

李华的眼睛突然睁开，一阵剧痛从他的胃里爆发出来。他的全身抽搐着，紧贴着落在他身上的东西，他突然完全清醒了，脑子里一点也没有睡意。

“早上好，哥哥!一个令人讨厌的、欢快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早上好！早上好！！早上好!!!”

李华怒视着他的妹妹，但她只是对他顽皮地笑了笑，还趴在他的肚子上。她得意地哼着小曲，一边调皮地踢着脚，一边端详着李华钉在床边墙上的巨大世界地图。或者更确切地说，假装在研究——李华可以看到她用眼角的余光专注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反应。

这是他没有神秘地锁门和在床周围设置一个基本的警报周界所得到的。

“滚开，”他用自己能鼓起的最平静的声音对她说。

“妈妈叫我把你叫醒，”她不动声色地说，一动也不动。

“她不是这样的，”李华嘟囔着，忍着怒气，耐心地等着她放松警惕。不出所料，在假装不感兴趣的几分钟后，李昕明显变得激动起来。就在她要爆炸的时候，李华迅速抓住她的腿和胸部，把她从床上翻了起来。她砰的一声倒在地板上，发出愤怒的尖叫，李华马上跳了起来，以便更好地应对她可能决定用的暴力。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轻蔑地嗤之以鼻。“下次叫我叫醒你的时候，我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那不太可能，”她反驳道。“你总是睡得比我久。”

李华只是失望地叹了口气。该死的小恶魔，但她是对的。

“那么……”她兴奋地跳了起来，“你兴奋吗?”

李华看了她一会儿，她像一只喝了咖啡因的猴子在他的房间里蹦来蹦去。有时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有她那种无穷无尽的精力。但只有一些。

“什么?李华假装不知道，天真地问。当然，他知道她的意思，但不停地问一些明显的问题，是让他的小妹妹放弃一场他不愿进行的谈话的最快方式。

“回学校去!”她呜咽着，清楚地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他需要学习一些新技巧。“学习魔法。你能教我一些魔法吗?”

李华长叹一声。尽管李昕尽量不鼓励她，但她总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玩伴，但她通常还是会保持在某种没有说出口的界限之内。不过，这一年她简直是不可救药了，母亲对他要管教她的请求完全没有同情心。

李华长叹一声。尽管李昕尽量不鼓励她，但她总是把他当作自己的玩伴，但她通常还是会保持在某种没有说出口的界限之内。不过，这一年她简直是不可救药了，母亲对他要管教她的请求完全没有同情心。她说，他整天都在读书，所以好像他没有做什么重要的事……幸好暑假结束了，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些事了。

“李欣，我得收拾行李了。你为什么不换换口味去缠张亮呢?”

她不高兴地朝他皱了皱眉，然后又振作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迅速跑出了房间。当李华意识到她在做什么时，他的眼睛睁大了，但为时已晚。

“不!他大叫着追上她，结果浴室的门砰地关上了。他沮丧地敲门。“该死的，李昕!在我醒来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去上厕所!”

“你真差劲，”这是她唯一的回答。

李华狠狠地骂了几句，然后跺着脚回房间穿衣服。他敢肯定，即使只是为了惹他生气，她也会在里面待很长时间的。

李华迅速脱下睡衣，戴上眼镜，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他很高兴地发现，李欣在叫醒他之前没有翻他的东西。她对(别人的)隐私有很模糊的概念。

李华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拆过行李，如果妈妈允许的话，他一星期前就回塞沃瑞亚了。他正在打包学习用品时，突然愤怒地发现他的一些课本不见了。他可以试试定位咒，但他很确定自己知道它们的去向——李昕习惯把它们带到自己的房间，不管李华叫她多少次不要用她那粘乎乎的小手指碰它们。凭着一种预感，他再次检查了自己的写作材料，果然发现它们已经大大耗尽了。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每次他回到家，李欣都会洗劫他的学习用品。先把闯入你哥哥房间偷他东西的固有道德问题放在一边，她拿着那些铅笔和橡皮究竟在做什么?这次他特意为妹妹买了一些，但还是不够——他在抽屉里连一块橡皮都找不到，在回家前他买了一整包。李昕为什么不能直接叫妈妈给她买一些书和笔，李华一直不明白。她是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所以妈妈总是乐于宠着她——她说服妈妈给她买的娃娃比几本书和一堆铅笔贵五倍。

无论如何，尽管李华并没有幻想再看到他的写作工具，但他真的需要那些教科书。考虑到这一点，他大步走向姐姐的房间，不顾“禁止入内!”他很快发现他丢失的书还在原来的地方——狡猾地藏在床底下，在几只方便摆放的毛绒玩具后面。

收拾好行李后，他下楼去吃点东西，看看妈妈要他做什么。

虽然家人认为李华只是喜欢睡懒觉，但其实他起得晚是有原因的。这意味着他可以安心地吃他的食物，因为那时大家都已经吃过早饭了。在他吃饭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比别人在他面前搭讪更让他恼火的了，而这恰恰是他家里其他人最健谈的时候。不幸的是，母亲今天不愿意等他了，一看到他下来就立刻扑了上去。他下楼还没走完，她就已经发现他身上有些不喜欢的地方了。

“你不会真打算这样出门吧?””她问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李华问。他穿着一件普通的棕色外套，和其他男孩进城时穿的没什么不同。在他看来，一切都很好。

“你不能这样出门，”母亲痛苦地叹了口气说。“你觉得人们看到你穿这件衣服会怎么说?”

“什么?”李华试问道。

她厉声对他说:“李华，别那么幼稚了！我们的家庭是这个小镇的支柱之一。我们每次出门都会受到严密监视。我知道你不关心这些事情，但是对很多人来说外表是很重要的。你需要意识到你不是一个孤岛，你不能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那样做决定。你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你的行为不可避免地要损害我们的声誉。我不会让你像个普通的工厂工人那样让我难堪的。回你房间去，穿上合适的衣服。”

李华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转过头去看她。如果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身上发火，也许她的心里是内疚的。不过，这也不值得争论，所以他换上了一套更贵的衣服。考虑到他要在火车上呆上一整天，这简直太过分了。但他母亲看见他走下楼梯，赞许地点点头。她让他转过身来，摆出一副走秀动物的姿势，一会儿才说他“相当得体”。他走进厨房，让他烦恼的是，母亲跟在他后面。似乎今天吃不了东西。

谢天谢地，父亲正在“出差”，所以他今天就不用和父亲打交道了。

他走进厨房，看到桌上已经有一碗粥在等着他，皱起了眉头。通常他自己做早餐，他喜欢这样，但他知道他的母亲从不接受。这是她所认为的和平姿态，意思是她要向他提出一些他不喜欢的要求。

“我想我今天应该给你准备点东西，我知道你一直喜欢喝粥，”她说。李华从八岁起就没有说他不喜欢它。“不过，你睡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我等你的时候，粥已经凉了。”

李华转了转眼珠，对粥施了一个稍微改动的“热水”咒，粥立刻恢复了宜人的温度。

他默默地吃着早餐，而母亲则详细地跟他谈论他们的一个供应商卷入的一场与作物有关的纠纷，她想出什么话题，就谈论什么。他毫不费力地忽略了她。这实际上是一种生存技巧。对李家的每个孩子来说，这几乎是一种生存技能，因为父母都喜欢对所有能想到的话题进行冗长的说教，但对李华来说更是如此，他是家里的害群之马，因此比其他人更频繁地遭受这样的独白。值得庆幸的是，他的母亲并没有在意他的沉默，因为李华在家里总是尽可能的沉默——他多年前就知道这是与他们相处最简单的方式。

“妈妈，”他打断了她，“我刚从李昕脚下醒来，还没来得及上厕所，你就在我吃饭的时候缠着我。要么说重点，要么等我吃完早饭再走。”

“她又干这事了?”妈妈问，声音里明显带着娱乐的意味。

李华揉了揉眼睛，什么也没说，趁妈妈不注意，偷偷地从桌上的碗里掏出一个苹果。李昕一遍又一遍地做着很多烦人的事情，但是跟妈妈抱怨是在浪费时间。家里没有人站在他这一边。

“哦，别这样，”他的母亲说，注意到他不太高兴的反应。“她只是厌倦了和你玩。你对待事情太认真了，就像你爸爸一样。”

“我一点也不像我爸爸!”李华提高声音，怒视着她，坚持说。这就是他讨厌和别人一起吃饭的原因。他又恢复了精力，继续吃早饭，迫不及待地想尽快吃完。

“你当然不是，”母亲漫不经心地说，然后突然转移了话题。事实上，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和你父亲要到科斯去见戴蒙。”

李华咬着勺子在嘴里，防止自己说冷嘲冷讽的话。总是这个戴蒙，那个戴蒙。有段时间，李华很奇怪，为什么他的父母还生了三个孩子，而他们对大儿子显然是如此的迷恋。真的吗，去另一个大陆就为了看他?如果他们一年不见他，他们会死吗?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李华问道。

她说:“这次探亲将会延长。”“我们将在那里呆大约6个月，大部分时间都在从一个地方旅行到另一个地方。你和张亮当然会在学院，但是我担心李欣。她才9岁，带她一起去我觉得不太舒服。”

李华脸色苍白，终于明白了她对他的要求。地狱。不。

“妈妈，我18岁了，”他抗议道。

“所以呢?”她问道。“你爸爸和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结婚了。”

“时代变了。而且，我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学院。”李华回答说。“你为什么不叫张亮照顾她呢?”他比我大一岁，有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