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礼物
卖了才三天,许母就提了分成的事儿。
本来说这个话还以为起码要过个一周或者以一个月为期限,没想到许母这么快就提起。
许岁欢心里都快笑翻了,脸上的神情却崩的紧紧的,“这个才卖几天,这个不着急的。”
许母听见她这么虚伪的话,都没忍住给她甩了一个白眼,住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了,说大方也大方,说吝啬吧,有时候又抠的要死。
许岁欢分四成,因为是都是自己人,毛票什么的也没有算的很死,最终许岁欢能捧着新鲜出炉的35块钱,笑的合不拢嘴。
许母拿眼睛瞅了她一眼,也没忍住跟着一起笑了。
其实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就分钱的,但奈何许岁欢这个性格实在是太过懒散,做事还只有三分钟热度,要是不给点好处把这丫头给吊着,她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现在这三天两头的给点甜头,也能继续吊着她干活,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也不是没考虑过让许砚过来帮忙,不过土地是农民立身的根本,这个活毕竟看人吃饭,万一哪天给黄了呢?还是种好地才是根本。
不过这丫头虽然嘴上说着跑路,但实际也干的利利索索的,一点也不怕生,来人招呼的也热情,人里人外还是两副模样。
反正这些钱也是迟早都要给她的,现在只不过是给的频率高了一些而已,再加上前期基本上都是这丫头自己贴的钱,她提过好几次,说是把这个钱给她,她也打马虎眼过去没要。
所以说是爱财吧?也爱财。但是也没到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地步,纯粹就是爱找借口,想躲懒而已。
再加上这丫头脑子也活,隔三差五再捣鼓个啥的,能再多点进项就更好了。
关键是一看这幺儿这未来的媳妇,这就是有钱的城里人,先别管成不成,总要先早早的把这些东西给备着,总不能因为既定的未来就想着把人家绑死,更不能因为家境的原因亏欠人家。
反正尽人事听天命,能把这么个乖巧懂事儿又大方的媳妇儿娶回来,是他的幼儿的福分。
许岁欢一拿到钱,就朝镇上走了,这可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赚到的第一份钱,必须得买点什么给家里人,给自己,好好犒劳犒劳才行。
辛辛苦苦这段时间了,总得好好补偿补偿自己吧。
盘着手指头算了算,她爷爷,她奶奶,老爸老妈,加上贺向安贺向悠兄妹两,再算上她,看起来这么多钱,一下子就有些拮据了。
不过这笔钱意义重大,她绝对是不会往里面添1分钱的,这些就是上限,她会在这个预算内给每个人挑到合适的礼物的。
爷爷奶奶倒好说,给爷爷选了一身厚实的棉软的军大衣,现在也是秋天了,冬天可冷的很,早早给准备着。
奶奶的她纠结了老半天,最后还是选了个银耳环,毕竟黄金的太贵了,她这点钱可买不起。
而且老一辈的都爱惜,就算你给买了,他也得念叨人,说拿钱不当钱,花钱大手大脚的,那还不如直接给买这种金银的首饰,全当投资了,虽然是铁定亏本的买卖。
所以最终买了个银耳环,用来过度过度还是可以的,就算是银子便宜,这也花了她将近十多块钱。
剩下的18块钱,要买五个人的,那可就得好好安排安排了。
尤其是她老妈,她妈什么东西没见过?想要在这个地方能选出来她喜欢的,那可算得上是难上加难。
最后是给老妈选的驼色的羊毛围巾,简简单单的单色围巾,既保暖又好搭配衣服。
给他老爸选的则是一双手套,冬天来回骑自行车或者骑三轮车嘛,总要选个厚实的才行,毕竟这边冬天可冷了,手可不能被冻伤了。
悠悠就更好选了,前段时间悠悠和贺向安的衣服是让李婶子的帮忙做了,所以他们暂时也不缺衣服穿,悠悠就给买了点点心零食和糖果,满满当当的提了一大袋子,保证她见了绝对笑眯了眼睛。
那就剩下贺向安和自己了,手里剩下的钱也不多,该怎么在有限的里面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东西,还要让两个人都满意呢。
许岁欢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是没找到称心如意的。
要不要再添点预算?
刚刚信誓旦旦的誓言,现在感觉啪啪打脸,心里面的信念也在摇摇欲坠。
要不再挑挑?实在不行再说提预算的事儿,反正贺向安脾气好嘛,只要是她送的,他绝对会喜欢的,问题主要是出自自己这儿,她可接受不了将就的东西。
最终拎了一大袋子毛线和各种肉回去了……
肉是给自己的,这里的东西她实在是喜欢的,喜欢的话也买不起,比如刚刚路过一家特别古老的店铺,里面摆着的古钱币都很喜欢,不过她可看不来真假,要是因为这些东西把自己的钱贴进去可就划不来了。
还不如买多多的肉,换各种做法,回去大吃特吃,她惦记卤肉可好久了,自打上一次在贺向安里做过一次,之后就念念不忘,而且上次那个调料也不是很齐备,这次她可是专门去了一家中药馆和调料铺子,把所有的东西都买齐整了。
至于毛线……
咳,一个来说是预算实在是有些紧张,还有一点是她记得小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他的一条围巾。
那是他们还没有闹翻的时候,她记忆里为数不多的和他和平共处的时间。
大概是五六岁猪狗都嫌弃的年纪,她老爸老妈尤甚。
经常将她扔在贺向安家里,然后两个人一起出去旅游,她就是那个被嫌弃的电灯泡。
大概是记得刚从学校回来,老师教了剪纸,然后自己在学校剪完了之后,回家也手痒痒,拿着纸张到处乱剪。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已经不太有印象了。不知道怎么把东西缠了一圈,缠在了身上,连着各种纸张,毛线,围巾,还有她自己的小裙子,被裹在了身上,限制住了脚步无法移动,就拿着剪子一通乱剪,把自己从这个困境中解救出来,也成功的让这些东西全部成为了一堆“破烂”。
她现在都记得贺向安回家时的表情,阴郁又绝望,更多的好像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无助。
她老爸老妈紧急从国外回来,那脸沉的都跟黑水一样。
尤其是他老爸,一把揪过在一旁一脸不知所措的她,哐哐就给贺向安道歉,“向安,这丫头是一个没看住,太皮了,你看这东西还能修补吗?不然我们找一个手艺好的纺织的女工,看能不能挽救挽救。”
她妈看着床上破了特别大一个洞的围巾,感觉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火星子。
贺向安坐在轮椅上一直没说话,那天经历的什么细节已经忘的差多了,刻在她印象之中的,是他在的房间中,任凭黑暗包裹着他,浑身散发的空洞的淡漠的气息,如同无底的深渊。
当然她也被揍的很惨很惨就是了,反正躺了好几天没下的来床。
虽然是她先做错的事,但是她不能理解的是,不就是一条围巾而已,大不了她给他赔嘛,赔十条!
这个说法被他们爸妈知道了之后,她又被他们两个联手给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