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不请自来

1642年2月的时候，桌山海湾里的水手们流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南华的军队出现在了葡萄牙和西班牙的边境线上，南华帮助葡萄牙独立，伟大的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将要派海军来惩罚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南华人，这样的消息曾经一度造成了基层国民的恐慌，可是当地的驻军也好还是首长老爷也好都不当回事，或者不屑一顾，这样算是稳定了民心，而基层的官兵就比较狂妄了，不管是陆军的还是海军的基层官兵在外购物时候被担心的国民或者不坏好意的外国水手询问后都发出了可以称为狂妄的笑声。

“西班牙那个废物舰队敢来吗，来多少打多少，我们南华第一舰队（炮台）能保证南大西洋的西班牙商船（进犯的战船和敌人）全部成为我们的战利品（俘虏劳工）。”如此自信的声音让民心彻底安静下来，接下来该干啥干啥。

这样的声音对于南美洲的各大家族而言有没有都是一样的，生意该继续做就继续做，谁叫南华的商品好的，价格还不算太贵，况且可以用人口和原料来交换，只付出那很少一部分的金银就够了，如果给的是金子那付出的就更少了，所以哪怕国王下命令禁止交易，还会有大量的商船过来的，因为你不去交易了，英格兰还有荷兰丹麦瑞典和东欧的商船就会很快填补这个空当，至于打仗别开玩笑了，现在的第一舰队那十几艘大小战船在南美洲不说是无敌的存在也是谁都不怕的，哪怕荷兰东西印度公司都不敢招惹他们南华护航的商船，那南美洲的商船更不会招惹了，反而他们还主动提供各种情报，为的就是希望不要因为国王的愤怒而先报复到我们头上，而杜诚锐自然是免费获取着他们提供的各种情报一边要求他们加大从马尼拉引进华人，虽然1639年的大屠杀推迟了，但是远远不会结束。

在西班牙的使节过来前，荷兰西印度公司的代表到来了，这回来的是荷兰西印度的董事奥兰治亲王的亲戚拿骚莫里斯二代，他这次来谈的就是南华军队出兵帮助葡萄牙独立的事情，他的意思看来就是荷兰西印度公司，甚至后面几个荷兰大家族的意志。

“这个问题你们找我干什么，你们完全去天蓝市找我们的政府啊，我就一个市长而已。”杜诚锐一看就立刻推脱起来，先是葡萄牙后是荷兰，觉得我好说话吗？

“最近的市长先生，要知道去贵国首都天蓝市之前我们都是要经过这里的，所以我代表西印度公司过来拜访市长先生也是想了解一些情况，方便为我们公司和南华签订更有利于双方的协定有所帮助。”这位年事已高的董事平静的说道，可是杜诚锐没什么多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该知道的你不都知道吗，他们只是一只雇佣军罢了，给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我们才同意的，就这样简单。”

“那如果我们也想雇佣贵国的军队呢，海军陆军都行，价格也会让人满意。”这让杜诚锐表情变了变，他想干什么我们还不知道吗，不就是封锁和围剿西班牙和葡萄牙吗？你能给出多大的好处呢，金钱我们不怎么需要，土地你们能给那块呢，安哥拉我们没兴趣，而且迟早会被葡萄牙收复走，硬要说的那就只有你们占领的累西腓了。

“莫里斯先生你说笑了，葡萄牙雇佣我们的军队去打仗的同时也跟我们签署了一块有关领地纠纷的合约，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目前看我们和葡萄牙没有任何利益冲突，而桌山自由港是面向任何国家的，哪怕西班牙的国王为此要报复我们，只要西班牙的商船在我们的区域遵守规定，我们也能保障其安全，作为西印度公司的董事会成员，公司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干嘛非要跟葡萄牙过不去呢，实不相瞒之前巴西的葡萄牙贵族都希望雇佣我们的军队来收复被你们侵占的巴西伯南布哥的土地，但是我国政府看在我们一直多年合作的份上拒绝了，我们只负责葡萄牙的独立战争，西班牙不也是你们的敌人吗，我知道你们还在为尼德兰的独立战争而和西班牙战斗，我们帮葡萄牙也是在间接的帮你们啊，所以我敢肯定雇佣军队是肯定不行的，到是莫里斯董事，你们占据的巴西伯南布哥这么巨大的包袱对葡萄牙还是贵公司都是一个很大的出血口，你们的钱够吗，我很担心你们的财务问题，如果实在你们不甘心，可以把这块地还有安哥拉的据点在新夷洲岛北部的那个据点转让让给我们吗，至于价格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总之不会让贵公司吃亏就是了。”

杜诚锐脸皮也厚了起来，但是最后的话让莫里斯脸色变了变，他实在拿不准这是他本人的意思还是政府的意思，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只能说明他们对土地的渴望远远大于对金钱的渴望，哪怕是葡萄牙的地盘也是如此，这对于西印度公司甚至荷兰是有利还是有弊呢？想到这里他就客气的表示会好好考虑的就告辞了。

出了门的莫里斯董事表情都变的有点狰狞了，跟这个咄咄逼人的年轻人的交流后他就感到跟南华政府的谈判估计不会有太多的效果，因为根据多年公司的观察和新教牧师提供的报告，这个桌山市市长在年轻一派里有着很高的人望，以后迟早是南华共和国的执政（总统），而他在委员会里（类似海牙三级会议的议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如果铁定要帮葡萄牙，那西印度公司还真没什么办法，他们那层出不穷的商品和越发强盛的军队让任何想动武的国家都得仔细掂量下惹怒他们的后果，也只有那个外强中干死要面子的西班牙会说出报复的蠢话，不管怎么说自己还必须得去一趟天蓝市。

“呵呵，你们的好日子也就这近百年而已，英荷四次战争彻底把你这个国家给打垮，而你们迟早也会跟葡萄牙一样和西班牙一起成为我们的经济殖民地，秘书给天蓝市发电报。”看到他离开后杜诚锐同意冷笑的说道，然后他命令自己的女仆兼工作秘发报过去，杜诚锐的生活兼工作秘书已经变成了两个，一个印第安和一个立窝里亚女孩，她们都是浅信徒，两人轮流照顾杜诚锐的生活起居还有工作，只不过一个被死胖子崔汉唐发展成了天道教信徒，一个信了新教，到是让崔汉唐开始了自吹自擂，然后又被别人一顿喷，扬言要发展南华的三自教会给天道教一个教训。

在莫里斯上船的时候，两人谈话的内容就已经发到了天蓝市，而日渐强大的南华已经有了跟诸国叫板的底气，全权负责人叶白已经做好了准备等着他的到来。

无独有偶，不到十天，也就是1642年的3月西班牙特使也跑了过来，来的是巴尔博亚书记官，只不过他从进港前的时候就已经从高傲变的稍微冷静了，无它第一舰队的几艘军舰在来回巡逻呢，六艘500多吨排水量的军舰在快速的来回的巡逻呢，这样的海军看上去就不弱，让西班牙舰队劳师远征来这里那根本不可能，他也不知道新大陆的军力如何，想到这里谈判或者叫命令的成功性就降低了不少，而他的表情也就不那么好了。

从走到桌山港口的那一刻起，他就跟第一次来的欧洲人一样被这干净、宽敞、整齐、大气的港湾给愣住了，曾经无数的水手和商人述说着这里的繁荣，他都嗤之以鼻，毕竟水手都喜欢夸大其词，可是真身临其境了，他才知道他们没有说谎，这个野蛮的国度竟然能造出如此漂亮的港口，他们还是野蛮人吗？想到这里他对谈判的成功性又降低了不少，然后他看到了不少西班牙商船在这里卸货交易，这些该死的新大陆的人，一次次的违背者国王陛下的命令，等他调整好了心态后，就询问工作人员这里的最高负责人是谁，可惜他的自报家门并没有引起港口人员的注意，这年头来我们这的贵族多了去了，你西班牙的又如何，根据桌山时报的报道，你们西班牙在旧大陆被围殴的遍体鳞伤还跑到这来挑衅，用首长们的话说就是活腻歪了，想到这里，一个明显是小队长的人员用西班牙语把巴尔博亚给顶了回去。

“这里是南华桌山市港口，如果你想问路那请你摆正你的态度礼貌的询问，否则我们可以拒绝回答。”这话呛的巴尔博亚和身后的侍从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什么时候遭到这样的待遇，而巴尔博亚首先质问他，这个人看上去很像是半岛人。

“你是伊比利亚半岛，为什么背叛伟大的国王陛下？”巴尔博亚不满的问道。

“谁知道呢，都是天主的信徒，可是国王陛下管过我们的死活吗，让我们去送死也不给军饷，我的家人都快饿死了也没看到国王陛下放弃对我们的征税，为了活命我只能带着家人来到这里，在这里我的部下里有信天主的也有信天尊的，但是不管我们信仰什么，但首先我们是南华人，让西班牙国王见鬼去吧。”说完他就带着部下去干活了，再也不理这个自大的谈判团队，这把他们气个半死，来到了野蛮人的国度就如此的狂妄吗，然后还是在西班牙商人的帮助下找到了杜诚锐的办公地点，其实他们一下船就被盯上了，而杜诚锐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来意，这种基本谈不拢的团队杜诚锐连见都不想见，他发个电报汇报给天蓝，而自己打算让徐君实手下的西班牙翻译给推脱出去。

“我是桌山市长，国家大事我说了不算，送他们坐船去首都。”杜诚锐都这样对翻译交待了，可是天蓝的回电让他只能先接待进行初步的谈判，因为叶白为首的谈判团队在跟莫里斯谈判呢。

“好吧，来自西班牙的巴尔博亚先生，你有什么事吗？我只是一个桌山市的市长，我给不了什么承诺。”在会议上杜诚锐明知故问的问道，看到杜诚锐这样的态度，巴尔博亚一股子想打人的冲动，你们的陆军都打了2年了，你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蒙谁呢，于是他站了起来拿着书稿念到

“神佑罗马人的国王；天主教徒最高武装总司令；金羊毛骑士团团长；托斯卡纳保护人；意大利的仲裁者；最神圣的爵士；印度洋诸岛和欧洲大陆的共治国王；巴塞罗那伯爵；耶路撒冷国王；葡萄牙的统治者；（中间省略n个字）”这让杜诚锐听着徐君实的翻译后他烦躁的想打人，尼玛跟个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行了老徐你让他赶紧说正经的，别在这逼逼叨叨，跟个鸭子一样，还有给他纠正下，葡萄牙已经独立了，腓力四世不是葡萄牙的君王了。“杜诚锐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前奏，然后徐君实无可奈何的把杜诚锐的原话翻译过来，让巴尔博亚气个半死，没见过这样没礼貌的国家，曾经有一分钟他想说狠话的冲动，但是还是忍了下去。

“伟大的腓力四世命令你们停止对葡萄牙的援助并赔偿100万比索的赔偿金，否则将承受国王陛下的怒火。“他把最关键的说完了，徐君实嘲笑似的看着他把原话翻译给杜诚锐，杜诚锐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巴尔博亚先生，首先我要纠正你一点，我们南华和葡萄牙没有达成任何军事同盟，我们的人只是受到他们的雇佣而已，所以没有什么援助直说，更没有什么赔偿金，当然你要是把这100万赔偿金换成一大块新大陆的土地的话我到不是不可以考虑。”杜诚锐如此狂妄的话让巴尔博亚气的浑身发抖。

“你们国家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巴尔博亚愤怒的说道，他已经不想讲什么礼仪了，可杜诚锐可没把他当回事，这个未来抱大腿的国度不好好教训下是不知道我们厉害的。

“巴尔博亚先生，你也是在港口转了一圈的人，你该知道有多少西班牙商船在这里交易，如果真开战了，跟你们的贸易不成了，你说那些西班牙商船后面的贵族们怎么看你，还有就你们西班牙在新大陆殖民地的破船想找我们麻烦，你们是自大惯了不知道这里曾经有6艘荷兰商船被我们全部歼灭的事情吗，我们和西印度公司到是签订了一份合约，保护东非航线到桌山的航线的畅通，你们新大陆的舰队有这能力全歼6艘荷兰的武装商船吗，还有我们的战舰你估计也看到了，没看到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实力了，就你们那个舰队打打海盗还行，打我们的海军，他们有那个胆子吗？至于你们本土的无敌舰队快被荷兰和瑞典的海军给打完了吧，你们天主教里最伟大的统帅华伦斯坦都被你们自己人害死了，这种愚蠢的做法害得你们和神圣罗马帝国的陆军被法国陆军打的一败再败，还有荷兰西印度公司也希望雇佣我们的军队来对付你们，他们可比你们有钱多了，我实在不知道你们还敢在千里之外找我们南华的麻烦，如果你们那位自大而不自知的国王还要一意孤行对我们宣战的话，那轻便吧，我保证下次你再来的时候就要考虑付我们多少赎金或者土地给我们来赎回你们的士兵和贵族了，或许你们新大陆总督区的总督连出兵的胆子都没有，因为他怕所有西班牙商船都被我们打的出不了港口，如果碰到了你们西班牙的宝船队我们很乐意让它们成为我们的战利品，我们的火枪有多厉害你应该知道，开战后我们断了你们火枪的贸易，你们的将军们会不会拿你出气呢。“杜诚锐毫不客气的把西班牙的底裤扒的一干二净。

杜诚锐的话可以说是极度打脸，让巴尔博亚脸面无光的同时也知道这些人也关注了欧洲战事，西班牙大军的一败再败让他根本没有一战的底气，但是面子必须保持，他也说句那再会吧就匆匆离开了。

“你觉得西班牙会怎么样，出兵还是不当回事？”徐君实问道。

“我不知道，第一舰队的三分之一的军舰去护航，现在应该在返回的路上，如果他们不出兵那拖着那就拖着吧，只要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就是了，我估摸着他会到新大陆找阿根廷的高官们询问出兵的事情，如果出兵，就西班牙那墨迹的速度，真集结起来也起码三个月后，然后被我们给灭了，自从第一舰队的升级后陈海阳早就想再打一仗了，如果他们不出兵，那就绝对打不成，然后就拖拖拖的不了了之，然后等我们的军队回来了，他就可以回去复命宣称胜利了，这叫精神胜利法。”杜诚锐说道，看杜诚锐自信的样子，徐君实也就不说什么了，确实没什么可反驳的，如果真打起来，李剑和罗懿轩的第一连还在桌山呆着呢，在炮台的保护下，打跟玩一样。

于此同时，他们跟荷兰西印度公司的谈判还在继续，除了保证武器的买卖以外，别的都没什么进展，雇佣更别想，我们南华陆军不能随便扩招的，桌山贸易送来了多少人口，我们积蓄力量发展，所以不会主动打谁，其次荷兰能给的东西南华没兴趣，我们现在是计划经济为主，钱的作用并不大，世界最大的几个金矿都在我们手里，需要你那点钱吗，而我们需要的是领土，你能给什么，除了安哥拉就是累西腓了，允许我们搞直销不经过你们这个大中间商？我们无所谓，你们接受的了吗？

不过杜诚锐和徐君实发的联名电报到是让政府提了个醒，因为谈判破裂，谈判官乘船离开，那南华海军有可能要跟西班牙的南美洲舰队打一仗，于是在第二天的谈判里，叶白告诉莫里斯可以在几个港口城市看看转转，了解南华的实力，他们会有专人陪同，谈判暂时结束，这到让莫里斯欣然接受的同时也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难道要跟谁打仗了？西印度公司？不可能，最可能的就是西班牙了，那就看看他们的海军到底有几分本事了，顺便看看这个国家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