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怀疑者（2）
阿德利翻阅了地下室中所有吴前当年留下的原件，与家族云端储存的数字版无异，没有任何发现。不过阿德利还是发现一些疑点，其中之一便是吴前关于人类永生研究。
从比尔生前的讲述来看，吴前是因人类永生的实验被校方解聘，阿德利联系校方，找到的解聘协议，落款时间是2002年，早于科怀集团成立的2003年，而原件关于人类永生研究都出现在二十年代，中间差了十几年。根据校方的说法，吴前离任时带走了所有实验数据，学院档案馆没有吴前研究项目的记录。
地下室保存的文献原件有科怀·布朗早年的学术论文，不论是否发表，皆有记录，这些文献远早于吴前解聘。阿德利又联系了在科怀集团成立初期有过密切合作的企业和投资机构，关于吴前创建科怀前的事一概不知。阿德利不禁疑问，吴前被解聘前，研究的是什么，那些实验数据又都去了哪里？
在布朗庄园一无所获，阿德利不想住下去，打算一早就离开。
阿尔弗雷德指关节轻叩虚掩的房门，轻生询问：“布朗先生，有时间吗？”
“进。”阿德利对着桌子发呆，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事。”
“我离开孤儿院后，就一直为布朗先生服务，到今年已经为布朗家族工作五十八年，最近越发觉得做起事来力不从心，我想我是真的老了。”阿尔弗雷德声音略带哽咽，布满皱纹的眼窝汇满泪花。
“我知道了。”阿德利点了点头，从阿德利记事起，阿尔弗雷德就在布朗庄园，每天穿梭于花园、厨房、酒窖还有洗衣房，三十多年过去，阿尔弗雷德的生活依旧每天穿梭在花园、厨房、酒窖还有洗衣房。
“退休之后想去哪里？”阿德利又问道。
“呃……退休后……还没想过……”阿尔弗雷德犹豫了许久，想不出想去的地方。
“那便留在布朗庄园，想好后再说。”阿德利从自己的卡夹中抽出一张黑卡，推到书桌边缘，“密码404251。”
“布朗先生，我不缺钱。”阿尔弗雷德没有收阿德利的黑卡，他在布朗庄园工作一辈子，生活用度都是布朗家提供，私下也没用钱的地方，这些年阿尔弗雷德攒下了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
“阿尔弗雷德先生，您应该是在布朗家族工作最久的人吧！”阿德利突然问道。
“算是吧！”阿尔弗雷德不是最早追随科怀·布朗的人，但在活人当中，应该可以算是最早的。
“我最近遇到一些问题，关于科怀集团创建初期的，不知您是否有印象。”阿德利示意阿尔弗雷德坐下。
“我只是布朗先生的管家，集团的事从不参与。”阿尔弗雷德嘴上说着不知，但还是坐在阿德利对面，等待发问。
“您对吴先生是否还有印象？”阿德利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吴前博士？嗯……那个中国人，在我成为管家之前，他就与布朗先生相识，两人的关系……怎么说呢！很微妙。”阿尔弗雷德语速很慢，他是科怀的私人管家，吴前见得不算多，对吴前最深的几次印象都来自于两人的争吵。
“微妙？”阿德利不解道。
“在我看来，两人关系算不上很好，或者说两人经常闹矛盾。”阿尔弗雷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吴前博士有段时间经常出现在布朗先生的家里，基本都是来探望比尔·布朗少爷。”
“父亲？”阿德利更加感到疑惑，从小到大他从未见父亲与吴前有过联系，比尔葬礼上吴家人也未曾出现，两人貌似并没有交情。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布朗先生因此还和吴博士大吵一架，那段时间不少人都认为……”阿尔弗雷德轻声咳嗽，掩饰刚刚不当言语，继续说道：“随着比尔少爷长大，我可以肯定比尔少爷拥有正宗的布朗家族血统，不论是标志性的蓝眼睛还是容貌，都像极了布朗先生。”
“呃……”阿德利长出一口气，还好半世纪前的狗血电视剧没出现在他的身上。
“从那之后，吴前就很少再上门拜访，再后来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科怀科技重组更名为科怀集团，吴前在科怀集团重组后宣布离职，两家之间的联系从此越来越少。直到很多年后，比尔少爷身体不适，吴前飞了半个地球前来探望，那次您也该有印象，不过那次见面也很不愉快，比尔少爷更是禁止庄园再有人提起吴前的名字。”阿尔弗雷德掐着手指估算时间，“算算大概是四三年前后的事情。”
“父亲与吴前之间，是有什么矛盾吗？”吴前来布朗庄园做客时阿德利已经不小，这件事他记的很深，当时吴前穿着一套白色西服，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对年幼的布鲁斯很是喜爱，至于家里为什么突然来这样这样一位老头，阿德利并不清楚。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对公司重组不满吧！”阿尔弗雷德感慨道，言外之意表达的很明显，两家闹掰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不过，布朗先生还是很挂念吴前，病重的两年，经常念叨吴博士的名字。”
“或许，他们之间没表面那么简单。”阿德利杵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越了解越感觉麻烦，谜团越来越多。
“说来也是奇怪，比尔少爷发病前也提起过吴前的名字，说心脏有些不舒服，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亲自处理，我叫佣人拿过药，还联系了私人医生，但还是……”阿尔弗雷德说着声音再次哽咽，他至今也想不通，比尔突发心脏病，他和在场的佣人第一时间为比尔服下药，私人医生也及时赶到，但还是没能救回比尔。
阿德利见此，起身拍着老管家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了。”
阿尔弗雷德对布朗家族的衷心阿德利非常清楚，父亲的意外不能怪罪任何人，他知道阿尔弗雷德做了他当时能做的一切。
“父亲的遗物都在书房吗？”老管平复情绪，阿德利又问道。比尔发觉心脏不舒服，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命更重要？阿德利想不出，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事关系家族存亡。
“大部分都在这，应该还有一些在比尔少爷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