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沈春阳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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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火锅店回家,江一棠一路都在哼着歌。这样唾手可得的快乐一度让她怀疑眼前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真切切发生着的。于是她在陆山河亲手为她涮羊肉卷的时候悄悄掐自己的大腿,感到疼后身体内的兴奋因子就更涨了一倍……像这样的蠢事她还做过很多,但她不会告诉陆山河,因为她想独吞这份只属于她的快乐。
回到家,他们照例在浴室嬉戏打闹,在卧室的大床上翻云覆雨。在一场场情欲的较量中,他们势均力敌,丝毫分不出你死我活,但最终江一棠还是甘愿认输,在软绵绵的求饶声中迎来了两具身体的极乐。
她躺在床上,像一滩死水一样懒洋洋的,一动不动,直到陆山河起身抱她去冲洗身体,她才慵懒地搂着男人骨骼分明的肩膀猫一样地呢喃。
“陆山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合法妻子。”
“只是因为这个?”
“你个小鬼还想被收拾是不是?”
“不嘛,我的意思是,你爱不爱我?”
“爱。”
“那你亲我一口。”
“你确定只要我亲你一口,而不是再来一次?”
“哎呀陆山河你好坏啊!”
“哦~也不知道是谁,刚刚哭着喊着让我停下……啧!”
“不是我。”
“那是谁?”
“可能是你的情人?”
“是吗?那我们得快点了,因为明天我老婆就回来了~”
陆山河把江一棠放在淋浴间喷头下的小椅子上,花洒将温热的水洒在两人身上,然后他蹲下与她平齐,英俊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最后向她胸前两朵白云袭去,江一棠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把小手轻轻搭在他后脑勺的头发上,任凭那直立的小松针刺激着她手掌心的神经,让她不由自主地跟随陆山河的吮吸抓紧了那块松针。
……
一觉睡到天亮,同时轮休的江一棠和陆山河在快要接近上午十点的时候接到尤佳的语音电话,在视频里,尤佳又向他们介绍了另外一些备选景点,但不知是因为睡意朦胧,还是因为尤佳的准备让他们不感兴趣,陆山河听完心里毫无波澜,而身边的江一棠已经伴着这通催眠曲又睡过去了。
陆山河很想笑但一直憋着,直到最后当尤佳不确定地问他:“陆先生,江小姐,你们还在有在听吗?”的时候,他才不好意思地回了句:“抱歉,我想我们还是从阿玛尔菲海岸和天空之镜中二选一吧。”
“可以可以,”尤佳笑得尴尬,“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再针对这两个地方,把可行性报告写得全面一点,做好我通知你哈?我们面谈。”
“可以。”
陆山河挂掉电话,在某小女人脸上印下一个亲亲。就在这时,他又听到门外小灰嗷嗷地呼唤声,不由得下床把卧室门打开放它进来。
小灰很护主,每天都是这样忠诚地守在主人的卧室门前,蹲得像座雕塑,就算再瞌睡也能歪倒的一瞬间支愣回去,算是很有原则的精神小猫了。
“小灰,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呢?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以前也给你喂过很多次猫粮的……”
陆山河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灰纤细的四肢轻盈地从地面一跃而起,稳稳坐在江一棠的面前,她一边舔舐江一棠聚在被子外的额头,一边喵喵叫着,好像在说,主人快醒醒,我要摸摸。
陆山河无可奈何地去卫生间洗漱。小灰简直是被江一棠洗了脑,现在完全是江一棠的贴身保镖了。陆山河看了看自己胳膊上崭新的几条红印子,都是他在客厅里,洗手台前,厨房柜台上,阳台垫子上和江一棠调情时被抓的,小灰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保险起见,他和江一棠都抽空去当地的感染学中心注射了狂犬疫苗。但小灰好像从来没有抓过江一棠,有时被揉生气了,顶多就是吼两句,然而对他,那可谓是不咬不解气,好像在报他当时没有领养它的仇,而且还越报越上瘾。
现在他们每次下班回来,如果是一起回来的,那江一棠不用喊小灰,小灰铁定就坐在鞋柜上等她,喵喵叫着迎接她的怀抱。但如果是陆山河先回来了或者有什么事回家一趟,小灰就算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也不会来迎接,好像身体里藏着一个辩识器,能精准分辨出哪个是亲爱的主人,哪个是和它抢亲爱的主人的坏男人。
这点让陆山河既感觉匪夷所思,也感到莫名的敬佩。
其实这样也蛮好的。
有一个粗鲁又温柔、野蛮又乖巧、高冷又亲近的小家伙和他一起保护江一棠,蛮好的。
想着,陆山河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便抬腿往另一边的阳台走。
是沈春阳打来的。
沈春阳,因为太久时间没有出现在剧情里,相信很多读者都忘了他是谁了,他是江一棠前养母的亲弟弟,沈秋怡的爸爸,苏巧英的丈夫。
“喂,”陆山河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微风拂进来一些,这让他刚开机不久的大脑反应更迅速,神智也更清楚。
“喂,陆山河,是我,我出狱了,那个啥,我媳妇儿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现在……听说你出国了,反正,不管在哪,感觉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在哪儿都应该过得还不错吧?”
陆山河听着对面男人略带粗鲁与熟练的恭维,转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卧室,江一棠依然睡得不分昼夜,恨不得吸收大地之精华,集万物之智慧,便微微勾起唇角:“是啊,挺好的。”
沈春阳的语气便松了不少,好像被什么绳子勒住喉咙,而他的话就是一把无形的剪刀,瞬间还他呼吸自由:“那就好,那就好,我吧,给你打电话也没别的事,就想谢谢你,你没有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把我家给搞垮,其实就已经是挺好的了,毕竟是我先惹了你们家,惹了江一棠,所以,哎,客套话我也不会说,反正,你给我女儿治病的钱我会尽量多挣钱还给你的,谢谢你,啊。”
“嗯,不客气。”陆山河听完,没什么表情,摁下了挂断键。
电话那头,明显长高不少的沈秋怡和明显衰老不少的苏巧英正围着沈春阳盯他的手机屏幕。
“陆山河哥哥挂了?”沈秋怡有些遗憾,“我也好想和他说两句话啊……”
“你小孩子不懂,”沈春阳粗鲁地在女儿头上揉了一把,“既然能健康地活着,就要好好读书,听到没?”
“听到了。”沈秋怡嫌弃地躲着爸爸粗糙的大手,余光看到妈妈眼眶微红,便赶快抱住她,“妈,没事,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爸爸回来了,继续上班养我们,我就好好学习,日子一定可以越过越好的!”
“我……我就是想想过去的事,觉得造了太多孽,心里难受……”苏巧英抽抽噎噎地说。
“行了,谁不是呢?”沈春阳刚吸了口烟,听到女儿剧烈咳嗽起来,马上一脚踩灭了烟头火星,别别扭扭地说,“我在局子里待着,好几次想着死了算了,有个狱警跟我说,你不能死,你还有个没长大的女儿和身体不好的妻子,你死了她们怎么办?从那以后我真没想过死,我就是想学门技术,出来找个工作混口饭吃,起码把你们养活了,还能还点钱,这样良心过得去,人活得也就没那么堵了,孩儿他妈,你说是吧?”